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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在后面看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互怼，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向沈听舟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想……
沈听舟要是有个孩子，或许也就是这样了吧。
那边沈听舟站在龙床边上，看着将自己关在帐帘里的沈攸，沉了声，“陛下，臣数三声，三声之后陛下若还不出来，臣就要亲自动手了。”
“一，”
“二，”
“三！”第三声不是沈听舟数的，是沈攸在帐内嚷嚷的。
沈攸甚至还在帐内挑衅沈听舟，“三声数过了！”
“陛下，”沈听舟朝着被沈攸拉扯着的帐帘看了一眼，温声道，“臣可要得罪了。”
沈攸紧张地又将帐帘抓紧了些。
然而沈听舟并没有上前去拉扯帐帘，甚至还向后退了一步，到一边的榻上坐下来。
韫欢不知他此举何意，但她这会儿扮的是他的侍从，便也跟着到了木榻边上。
就见沈听舟一脸悠闲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慢悠悠地品着。
沈攸在帐内等了半天，没等到动静儿，悄悄地松了手，探出头来看，见沈听舟坐在一边品茶，不由得一愣。
“王兄，你不是说你要亲自动手吗？”
沈听舟看了他一眼，举起茶杯遥遥朝他示意了一番，“臣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样也算？”沈攸简直不能相信。
“陛下可是已经吃过药了？”沈听舟这次问的是沈攸身边的大太监。
彭若海恭恭敬敬地回，“陛下刚刚吃过药了。”
“太医来诊过脉了吗？”
“尚未，”彭若海看了看时辰，“不过这个时间，御医也快到了。”
沈听舟点了点头，说话间便听到有人进来通禀，说御医来了。
等一切都结束，沈听舟回头看了韫欢一眼，示意她做好准备。
之后他仍是端着茶碗，对沈攸说，“陛下，往都是辰时用药，今日怎地提前了这么久？”
沈攸张了张口，临时编了个理由，“我想早点吃药。”
“那陛下今早用药的时候，故意晚了一个时辰，又是为何？”
沈攸胡乱看向四周，声音却是小了，“王兄你盯着我，我喝不下去。”
沈听舟点了点头，“陛下早上晚吃了一个时辰的药，如今又提前了一个时辰吃药，陛下可知，是药三分毒，若是两碗药之间间隔的时辰太短，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会吧！”沈攸吓了一跳。
“怎么不会？”沈听舟放下茶碗，看了他一眼，“御医特地嘱咐了服药的时辰，就是为了将这时间错开，否则陛下何不每天早上就将三碗药连着喝下去？”
“那……”沈攸看了彭若海一眼，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庆幸地道，“辰时的药，我还没喝呢，没事儿……”
沈听舟瞥了他一眼，声音沉下去，“陛下。”
沈攸想起来自己刚刚说过了什么，一时之间有些纠结，又仰起头看着他，“反正如今还不到用药的时辰，王兄你也不用担心了吧……”
“可是……”沈听舟似乎有些苦恼，“臣不信啊。”
“那你要怎么才能信？”沈攸被他绕了进去，拼命给彭若海使眼色，让他帮自己说话。
彭若海无法，只得上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方才是小奴没说清楚，陛下方才吃的，是本该在今早吃的药，如今又快到了辰时，陛下不能连着喝两次，小奴斗胆，便做主让他们晚些再端药进来。”
沈攸得了这话，底气也足了起来，他迈步走到沈听舟面前，目测了一下高度，直接爬到了沈听舟腿上。
又小声地在沈听舟耳边说，“王兄，那药太苦了，你能不能跟御医说一说，别让我再吃了吧……”
沈听舟一脸无奈地抬手护在一边，生怕他掉下去，又偏头看了韫欢一眼，之后说道，“陛下，你是皇帝，总往臣的身上爬，像什么样子？”
韫欢连忙上前，扶住沈攸，却是在暗中搭上了他的脉搏。
“好吧好吧，不爬就不爬。”沈攸说是这么说，却只是换了个方向，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沈听舟的怀里。
他直接拿沈听舟当椅子靠，无所畏惧地道，“我这么坐着，王兄总不能说我了吧？”
沈听舟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先哄着。
此时韫欢已经把过了脉，沈攸这一次就只是寻常的小病，她估摸着，他之所以吃药也恢复的慢，完全是因为他偷偷地不喝药。
沈听舟进宫一趟，不光是为了哄着沈攸玩儿，他也要给沈攸讲课，讲学的内容就是朝堂上的那些折子。
沈攸虽然暂时还看不懂其中都说了什么内容，只会按着沈听舟的意思批个红，但这样每日听沈听舟逐个分析下来，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
他们上课的时候，韫欢就在一旁候着，她之前有幸听过沈听舟讲课，知道他讲得好，却万万没想到他对教孩子也很有一套，眼见着沈攸连个瞌睡都没打，这么听着课，时间悠悠地流过去，不多时就到了休息的时候。
彭若海端了药碗进来，沈攸一闻到汤药味儿，五官就都粥成了一团儿，他看着药碗，又看了看沈听舟，表情相当纠结。
“陛下，已经到了吃药的时辰了。”沈听舟坐在一旁看着他，“陛下这次不会又要想法子躲过去吧？”
沈攸捏着鼻子灌了一口，对沈听舟说，“王兄，你盯着我，我没法儿喝。”
“陛下又不是大姑娘，怎么臣看着你喝个药，还这么扭捏？”
沈攸一赌气，端起药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一边等着彭若海给他擦嘴，一边幽幽地看着沈听舟，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沈听舟视若无睹，含笑等着他。
“王兄，”沈攸应该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回击方式，连笑容都灿烂了不少，“你年纪也大了，身边不能没个人照顾，对吧？”
沈听舟略一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昨天杜家姐姐进宫去向母后请安了。”
沈听舟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向着旁边的韫欢瞥了一眼。
那边沈攸接着说道，“听说杜家姐姐到现在也还念着王兄你，要不我就去和母后商量商量，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直接赐婚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