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天因出来得太过匆忙,直接骑着快马就赶到了。
此时,门口除了他的坐骑,妙菊给温悦备的马车也停在一旁。
赵宥天目光扫过马车,心急如焚地对温悦说道:“别坐马车了,那速度太慢,恐怕会耽误事。你直接上我的马,我带着你,这样我们能快些!”
温悦此刻心乱如麻,只想尽快赶到宫中救念念,想都没想便点头应道:“好!”
赵宥天赶忙伸手,稳稳地将温悦扶上了马,让她在前面坐好。
紧接着,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住温悦,一手紧紧握住缰绳。
温悦此刻满心忧虑,却又因赵宥天坚实的怀抱,稍稍有了些依靠,在颠簸的马背上,紧紧抓住赵宥天的衣袖,心中默默祈祷着念念平安无事。
赵宥天与温悦一路疾驰,向着皇宫飞奔而去。
临近宫门,赵宥天猛地勒住缰绳,一脸凝重地对温悦说:“萧贵妃生性多疑且心狠手辣,咱们硬闯肯定不行,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温悦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忙回应:“宥天,我听您的,只要能救念念,什么都行。”
赵宥天目光深沉,思索片刻后说道:“萧贵妃迷信神佛,对天象之说尤为看重。咱们就假称今日钦天监夜观星象,算出有灾厄降临,和她宫里拘着的人息息相关,若不赶紧放人,整个后宫都要遭殃。”
温悦眼睛一亮,瞬间有了主意,补充道:“我有个巧思,我虽是女子,可对天文略有了解。我记得今日是木星合月的日子,在现代,这只是普通天文现象,但古人敬畏天象,咱们可以借此发挥。我来教钦天监官员一套说辞,将这现象和念念被拘联系起来,说木星乃灾祸之星,月亮代表后宫安宁,如今两星交汇,是因为念念蒙冤被拘,冲撞了星象,这样萧贵妃肯定更信服。”
赵宥天闻言,眼中闪过惊喜,赞道:“悦儿,此计甚妙!”
说罢,赵宥天立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给亲信安排此事。
又招来钦天监监正李大人,温悦将木星合月的现象,结合古人对天象灾异的解读,详细地教给李大人一套说辞。
随后,赵宥天与钦天监监正李大人快步迈向萧贵妃宫殿。
温悦满脸忧色,脚步匆匆跟在一旁。
临近殿门,赵宥天突然停下,转身看向温悦,目光中满是安抚:“悦儿,萧贵妃性子阴晴不定,我和钦天监进去与她周旋,你在这儿等我,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去去就来。”
温悦紧攥着衣角,眼中满是担忧,听话地点点头:“殿下,你万事小心。”
赵宥天与李大人整理衣袍,昂首迈入殿内。
萧贵妃高坐凤椅,妆容精致,眼神却透着冷意。
见他们进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寒王,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还带着钦天监的人,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赵宥天恭敬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贵妃娘娘,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还请李大人详述。”
李大人赶忙上前,双手将星象图高高托起,神色凝重:“贵妃娘娘,下官夜观天象,木星合月之际,紫微垣星光大乱,此乃大凶之兆。”
他缓缓展开星象图,指着上面繁杂星线,说得头头是道,“木星主灾祸,月亮象征后宫安宁,如今两星交汇,异象频发。下官反复推演,发现这一切皆因娘娘宫中拘押之人而起。若不即刻放人,恐灾祸蔓延,危及后宫乃至朝堂。”
萧贵妃脸色骤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镇定,冷哼一声:“就凭你几句话,本宫就得放人?莫不是有人想借此诓骗本宫。”
赵宥天皱眉,上前一步,言辞恳切:“贵妃娘娘,天象示警,关乎国本。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上天降兆,还望娘娘以大局为重,放被关人一条生路。”
李大人也在一旁附和:“娘娘,下官在钦天监数十载,这般凶兆还是头一回见。若不及时化解,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萧贵妃身旁被买通的小宫女,恰到好处地哆嗦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怪不得这几日,宫里处处透着怪异,奴婢夜里都不敢出门……”
萧贵妃狠狠瞪了宫女一眼,内心却开始动摇。
她本就对天象之说深信不疑,如今钦天监言之凿凿,寒王又这般坚持,不由得她不忌惮。
思量许久,萧贵妃脸色阴沉,极不情愿地开口:“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本宫就放了她。但若是发现你们欺瞒本宫,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宥天与李大人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谢恩。
温悦满心焦急地守在殿外,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殿门。
终于,门“吱呀”一声打开,赵宥天率先迈出,身后跟着钦天监李大人,再往后,是形容憔悴的念念。
温悦眼眶瞬间红了,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念念揽入怀中,心疼得声音都在发颤:“念念,你可算出来了,受苦了。”
安抚完念念,她赶忙转身,走到李大人面前,欠身郑重道谢:“谢谢李大人,若不是您帮忙,今天这事还不知要怎么收场。这份恩情,我温悦记下了,日后但凡有机会,定会报答。”
李大人连忙摆手,脸上挂着谦逊的笑,抬手指向赵宥天:“姑娘客气了,要谢,你感谢寒王殿下就好。要不是殿下提前谋划,安排妥当,我也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