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打游戏。”
“今天不回来了就在阮二家。”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好,行,您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黎簪在医院的食堂给他打包了一份粥,回来的时候傅长屹就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打开盒子,取出筷子,给他摆在餐桌上。
就差一步喂到大少爷嘴里。
傅长屹赏脸吃了一口,但也只是一口。
“这是粥还是汤,炖的什么玩意,这是人吃的嘛。”
黎簪沉沉地注视着他,傅长屹对上她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虚,但今天他是伤员,傅长屹底气又硬了起来。黎簪没理他的无理取闹,她问傅长屹:
“你跟你家人说了吗?”
“说什么?”傅长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说我住院了?”
黎簪不说话无疑是承认,傅长屹有些不可置信,“我疯了,要是让我奶奶知道,她不得担心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黎簪坐到了一旁,翻出今天布置的卷子,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傅长屹看了她半晌忽然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冷笑。
还能为什么,问他们为什么不来管你,要我大晚上还留在这儿。傅长屹眼神如刀,狠狠盯着她。
黎簪感觉到一旁杀过来的视线没有一点反应,要不是手机没电了,她怕是要掏个耳机出来带带。
傅长屹坐了一会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开始找事,“喂。”
黎簪不理,他用脚踢了一下她的凳子,“你聋了。”
黎簪回过头,傅长屹道:“我躺累了,过来给我按一下。”
黎簪极力压下心底翻上来那点怒火,她站起身走过去,“哪里?”
声音有点硬,应该是不高兴了。傅长屹有些兴味地看着她,
“腰。”
少年眼眸微微弯着,暗藏刀枪,里面的不怀好意险些压不住。
黎簪一遍遍地给自已洗脑,欠他的,欠他的,都是欠他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黎簪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她伸出手,指尖碰到腰际的时候,傅长屹猛地一怔。
像是触电般,一股电流直冲头颅。傅长屹不受控地瞬身一颤,他一把抓住黎簪的手,怒道:
“你摸我干什么。”
黎簪:“……?”
傅长屹头皮都是麻的,呼吸粗重,脸通红。黎簪被他抓的有些疼,她拧着眉用力挣开。“谁摸你了,不是你要按腰的。”
语气有些不悦,大底是真被他弄疼了。傅长屹咋舌,“你这是按嘛,谁像你这样按,你会不会。”说着,抓过被子一把扯了上来。
“有谁像你这样按的。”
他还在说,语气羞愤,耳朵到整个脖颈都是红的。黎簪也在气头上,甩也不甩他。
转身回到位置上,黎簪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像是草稿本和她有仇,使劲乱画了好几笔。傅长屹躺了下来,他缩在被子里,用背对着黎簪。
深夜的医院,寂静而深邃,像静止的时间,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和风吹过的声音。
黎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吸轻轻浅浅,傅长屹悄悄来到她身边,黎簪趴着只露出小半张脸。傅长屹忍着心里的悸动,稍稍伸出一根手指想戳戳她的脸,可在堪堪要触碰到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窗外树影婆娑,月光洒在长长的走廊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
傅长屹看着她,低低地笑了一声。
“小流氓。”
喃喃低语着,像是怕扰了她。
傅长屹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穿过腿弯将她轻轻揽进怀里。黎簪只是动了动,头埋进他的怀里,在温热的胸膛处蹭了蹭。
傅长屹一点不敢动,呼吸都是静止的。他就那么看着,直到她再次沉睡过去。傅长屹将她抱到床沿边,他望着怀中紧紧贴着自已的人,一时间都舍不得放下。
今夜没有星星,皓月霸占着夜晚,将星星赶到了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