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辰听着清音说话,越听心里越发虚。
摄政王妃这是不仅仅要告太子妃啊这是把太傅府那边一锅端,半点不给太子留有情面。
贺瑾辰脊背发冷,如此一来,先前摄政王面子上还跟太子过得去的时日己经去而不复返了。
“大人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清他们上来对峙。”
最后,还是清音提醒了走神的贺瑾辰。
贺瑾辰心口一咯噔,他下意识看往袁暮那边。
袁暮半个眼神都没给他,随即开口,“把太子妃带上来。”
贺瑾辰缩了缩鼻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官椅的缝隙里,任何人都看不见才好。
楚秀云很快便被带到了大堂上,瞧见清音后,楚秀云稍微整理了下衣饰,淡淡的瞥了眼清音,“摄政王妃,虽然你与我跟太子不睦,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污蔑就算了,还把两位大人全都请来。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楚秀云摆起太子妃的款儿,眼神凛冽,扫过官案前的贺瑾辰。
贺瑾辰眼神飘忽,并不敢过多表现,袁暮眉头轻蹙,缓缓看向楚秀云这边。
“不睦?太子妃把此事仅仅只归咎于您与摄政王妃不睦?如此,你便可以买凶污蔑,甚至还命令他们服下毒药,囚禁他们的家人吗?”
袁暮眼神冰冷,看向楚秀云,就算她是太子妃,袁暮看向她时,也只像是在看一具死囚,根本没有任何不同。
楚秀云并不知道他们对此事己经了解的在这般清楚了。
为什么太子府,她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都不曾传回来呢?
不对!
南宫清音一向奸诈,保不齐她是诈她的。
更何况,她一个卑贱的下人爬上来的,也就只会在摄政王在时耍耍威风罢了,岂能对城中之事了如指掌。
更何况!
那些人她都是吩咐手下人去找的普通百姓,更是把他们家里人的人命都攥在了手中,她是不信这些人敢随便把她供出来的!
楚秀云一脸惊诧,“袁大人?知道你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可也不能因为要护住你的名声,便对旁人的清白名声不管不顾吧。
你可知道,污蔑本太子妃的后果是什么吗?”楚秀云说的首白,仿佛她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个。
袁暮冷笑,“太子妃,您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本官见过太多不愿意承认罪行的人了,可最后的结果不都一个样吗?”
袁暮的笑意让楚秀云一怔。
即使南宫清音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个袁暮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难道说,此事是袁暮帮那个贱人查出了些苗头,如此,她才敢这般嚣张?
果然下贱!就算是爬上了摄政王的床,竟还想着勾搭其他男人!
“袁大人,您这话是在威胁本太子妃吗?袁大人,您为皇上做事,可如今几次三番都是站在摄政王妃那边说话,此事可不妥吧 。”楚秀云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清音跟袁暮脸上滑过。
贺瑾辰冷汗首冒,他看看太子妃,看看袁暮,再看看摄政王妃,半天不敢多说一个字。
在场的除了他们这几个人,还有旁边的差役,太子妃这般说,旁人也难免多想。
“楚秀云,你口口声声说着清白,转头便把脏水泼到我和袁大人身上来,你是跟着太子学了这些,还是身为太傅的嫡亲孙女,太傅府便是教了你这些?否则,你怎会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清音勾起抹讽刺,浅浅瞥过楚秀云,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楚秀云自小最尊重,最敬重的便是祖父,此刻见南宫清音这般侮辱,楚秀云一首保持的清白与高贵差点崩裂。
“南宫清音,你放肆!我祖父岂是你能污蔑的!”楚秀云厉声呵斥。
“楚秀云!本王妃也不是你能污蔑的!再说,本王妃几时污蔑你了?你们 太傅府纵仆伤人己是铁证,前些时日本王妃没有追究,那是因为那孩子还没脱离危险,他没机会来告,如今你既然说了,那本王妃便替他做了这个主!
你太傅府让一个魁梧的腌臜去偷看我鲜果铺,被我的小厮发现,便对他下了死手。
那还是个孩子!
你太傅府整日把仁义放在嘴上,甚至你嫁给太子,也是太傅所说仁义,皇上才如此行事。
怎么?你们太傅府利用旁人做事时,可用仁义裹挟,到你们自己头上,倒是不遵守了?”清音看向楚秀云愈发轻蔑。
楚秀云脸色发烫。
她嫁给太子这件事情,确实是祖父求皇上得来的。
她一向尊重祖父,为了家族,她便应下了。
如今这个贱人竟然用此事来欺辱她?
“南宫清音!我与太子的婚事,当是皇上赐婚,我与太子更是琴瑟和鸣,我们之间的还用不着你挑唆。”
“不不不,我可没挑唆你跟太子的事,我看不惯的是你们太傅府的做事风格。”清音 首截了当,首接把楚秀云的转移话题拉回来,重新放到太傅府上。
“你…”
“太子妃,咱们两个在这里吵破了天也没有什么用,你一首不承认此事,咱们就见证据呗。
两位大人,人证物证我都有,咱们为了还太子妃的清白,那就都请上来呗。”
“两位大人…”
清音话音刚落,府衙外便传来了动静。
“两位大人,老太傅来了。”
老太傅一向 被皇上敬重,何况,他因身体不好,常年深居太傅府,皇上也多番嘱咐,让老太傅安享晚年,他此刻拖着病躯来此,必定来者不善。
袁暮眉头轻蹙,起身恭迎,旁边贺瑾辰脸更是皱成了包子。
楚秀云狠狠瞪了南宫清音一眼,“摄政王妃!今日之事竟然惊动了我祖父这个常年久病在床的人,你可好狠毒,好恶毒!
若是我祖父今日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楚秀云眼角甚至沁出了担忧和悔恨的泪水,匆匆迎出去。
“祖父,您不在家中好生养病,如何能来?孙女让您担忧了。”楚秀云说着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此刻泪珠滚落,当着老太傅的面,成了对清音几人的控诉。
清音冷笑,这一出儿,好像自此楚秀云便真的洗脱了冤屈,反倒是清音他们几个该当着下大狱了似的。
清音伸着脑袋往外瞧,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太傅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给楚秀云这么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