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勾动地火。
冉攸云抓着仉长存的后背。
强采极阳之体……那感觉宛如喝醉了酒。金丹颤动,仿佛大海从沉睡中苏醒,涌起了汹涌澎湃的气浪。
冉攸云不禁抱紧了身上的人。
一切就像烈火,谁也不知它从何时燃起,也不知该如何熄灭,只能放任它,任由它以燎原之势,肆意蔓延,迸发出啪啪啪啪的激烈声响。
就仿佛火光与海浪交织,一浪高过一浪,不知疲倦,久久不息。
“你没问题……?”
仉长存轻轻喘气,低垂着头问。
他的头发被她抓紧了。
“放心,我的【道】没那么脆弱。”
冉攸云对他懒洋洋地笑。
纵然身体紧绷的厉害,她也尚且留有几分余力。总体上……还有理智。
是的,她理智剩的不多,但确实有点。最起码她还记得自已是个纯情剑修,绝不能用出一些奇怪技巧。
装啊!挺住!坚持!
至于无情道……啧。
冉攸云想起原著剧情,不由笑着捏了捏仉长存的脸,逗弄他道:
“被我亲了几次,就开始质疑自已的【道】了?那你可真没用。”
“我曾听过这话。”
仉长存忽然说,没有思考。
“我说的有些道理?”
冉攸云气息不稳,也没多想。
太混乱了,两个人都没空研究其他,只是随便扯几句罢了。
但冉攸云确实不怕,她本来就随心所欲,再想想上辈子——为了修道,她非常的清心寡欲,结果也就那样。
现在,她至少爽了,不亏。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这就动摇了,是不是很没用?”
冉攸云又蹭了蹭仉长存,故意想要激怒他。
“……”
仉长存闭上眼喘息,没有回答。
这一刻,他就像个精致的人偶,称得上是鬼斧神工、完美无瑕。
而等他再睁开眼,看着冉攸云那享受的样子,他也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只能继续低头吻她,从嘴唇到鼻梁,又到她迷蒙着水雾的漆黑眼眸。
“别,痒……”
他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欲望就像黑夜的极寒之地,漆黑的海浪泛着不详的光,层层叠叠地翻涌咆哮,誓要把他卷入深渊,又让暴虐在他心底滋长。
……
……
这一夜过去,或许是太累了,仉长存又做了那个梦。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仉长存,杀了师长,背叛宗门,付出一切,最终入魔。
在那之后,他用最后的理智困住了自已,本是为了防止自已大开杀戒,却被魔道的歹人利用,那人把他制成了傀儡,转手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无极剑圣……仉长存?’
那女人抓着他的头发仔细端详,把他随手一扔,一脚踩上他的胸膛,转身对另一人说:
‘应海,你怎么把他找来了,这破玩意有什么用?他已经入魔了,而且才元婴后期,做成傀儡也用不了剑,只能当个模样好看的摆件。’
这人是谁……?好熟悉。
仉长存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旁边有个男声,语气悠哉,玩世不恭。
‘那就让他给你端茶倒水,听说他以前很受女人喜欢,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出来,说不定能让你把北师弟忘了。’
‘不可能,他不配。’
黑暗中,他只能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傲慢不屑,轻描淡写。
极偶尔的,她也会纠结的馋他灵气,又嫌弃他灵气脏,最终作罢。
‘受不了了,又香又恶心……’
……
这是梦吗?
那么真实。仿佛他即将长久地沉浸于黑暗,永远徘徊于未知。
……
是的,这是梦。
……
这真的是梦吗?
……
水火交融的混乱中,仉长存忽然看到了一片红色。
那红色很快就化作一双冷寒的眼睛,狭长鬼魅,下面还有一张大嘴,扬唇一笑,就露出了锯齿般的尖牙。
【嗨,摆件,我是心魔~】
那东西的声音像尖锐的冰锥,直直刺进了仉长存的耳朵,让他疼的睁开眼睛,竟然从睡梦中醒来了!
【帮我告诉冉攸云……】
怎么回事?!
仉长存痛到眉头皱起,他心知不妙,刚要想些办法,旁边却忽然冒出一张脸,“吧唧”亲在了他的脸上。
嗯?仉长存一愣。
也就是这一刻,他脑子里的疼痛迅速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阿云……?”
仉长存不确定地转头,顺便捂住脸,心脏后知后觉地咚咚咚狂跳。
冉攸云也是刚刚醒来,原本她精神大好,见枕边人睡的乖巧,她见色起意,想去香他一口,不过……
她此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冉攸云唰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仉长存,你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