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一书院之中,一群学子正围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少年的脸庞轮廓分明,五官精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宛如天工雕琢。
“就这墙,你撞!”众人起哄,眼里满是戏谑。
“你们看好了。”沉香活动双臂,自信满满。猛的冲向木门。
一股剧痛从额头迅速传遍全身,而那扇木门也随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沉香被反弹回来后,直接倚靠在了木门上,整个人都懵圈了,心中充满了疑惑:奇怪,我的穿墙术怎么会突然不灵了呢?
此时,只听得周围的人一阵嘲讽的大笑声响起:“哈哈,别吹牛啦,你根本就撞不过去!”
“我才不信呢!”沉香倔强地喊道。他咬咬牙,决定再次尝试。这次,他更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直直地朝着木门冲撞过去。
只可惜,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愿。这一撞之下,他只觉得眼前冒出无数星星,脑袋嗡嗡作响,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然后便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我的头好晕啊......”沉香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在嘲笑他的众人赶忙围过来将他扶起来,嘴上虽然说着关心的话语,但眼神里依然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瞧瞧你,撞这么狠,这下子该知道疼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伙发现似乎没有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于是渐渐地散去。等到散学的时候,学子们各自拿起书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学堂,整个地方变得稀稀疏疏、冷冷清清。
可是,沉香却仍然不死心。他明明是拥有了法力的,他坚信自已一定能够成功穿过这堵墙,证明给大家看。于是,他稍作休息之后,又一次站到了木门前,准备再试一次。
这一次,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当沉香用尽全力向木门撞去时,他感觉到自已的身体如同穿过了一层薄纸一般轻松地穿了过去。成功后的他兴奋不已,激动万分,立刻大声呼喊着将刚刚离去的所有人都召唤了回来。
大伙带着怀疑重新围拢过来,只见沉香站在墙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刚才我穿进去了,这次我真的行了。”
然而,一旁的狗蛋却不以为意,他撇撇嘴,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嘲讽地说道:"哼,沉香啊沉香,你可别吹牛了!就算你能这样穿过去又怎样?告诉你吧,本大爷我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把这整座房子都给吹塌咯!" 说着,狗蛋还特意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远处,然后挑衅般地看着沉香,继续嚷嚷道:"你呀,光是像这样穿过去根本不算什么真本事。有种的话,你就先从那边跑过来,然后再穿过去让我们瞧瞧呗!"
沉香顺着狗蛋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的确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不过,对于内心深处那份倔强不屈以及不甘心被人小瞧的执念来说,这段距离又算得上什么呢?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示弱,他紧紧咬住牙关,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好哇!那我今天就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从那边跑过来再穿过去给你们好好看一看!" 沉香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紧接着猛地转过身去,迈动双腿如同疾风一般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看到沉香如此坚决的模样,周围的人们纷纷自觉地向后退开,很快就在原地空出了一大片宽敞的场地。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牢牢锁定在沉香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之上,大家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即将发生的精彩一幕。
只见沉香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宛如一支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直直地冲向那扇紧闭着的老旧木门。眨眼间,只听得一声沉闷而响亮的 "咣" 的巨响传来……
脑袋一片空白,沉香应声倒地,鲜血也从额头缓缓渗出。大伙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沉香,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柱子焦急地喊道。
沉香紧闭双眼,脸色苍白,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这时,众人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从回廊处走出一人,一袭白衣胜雪,飘渺若云,发丝如墨飞扬,眉眼深邃而含着淡淡笑意,举手投足间自带仙气缭绕,若不是杨戬,又能有谁能有如此风采。他温柔地扶起沉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紧接着,二人的身影在书院悄然消失。
刘家村的水湖边,沉香还未醒来,额头的伤口已被施法痊愈,哮天犬显出真身正守在一旁,昨日他方才在人间找到沉香,今日主人便为他匆匆而来。也幸亏来得早,否则这小子今日便交代了。它看着主人轻轻为沉香摇着扇子,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微笑。这已是今天主人第二次展露笑颜了。要知道,自从主人的妹妹三圣母被压在华山之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沉香悠悠转醒,环顾四周,奇怪,他不是在书院吗?
“我怎么在这里?你是谁呀?”
“我,”
杨戬站起身来,突然不知自已该如何介绍,心中不免惆怅。
“刘彦昌没有告诉你,你都有什么亲人吗?”
“亲人?有啊!我有个四姨母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我的。”
“呵,没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你是我的亲人吗?”
杨戬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曾听闻过刘彦昌这个名字,据传此人学识渊博。”
站在一旁的沉香听到这话,不屑地撇撇嘴,嘴里小声嘟囔道:“有啥用啊,到头来不还是得靠着卖灯笼挣点小钱。”
杨戬转头看向沉香,眼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期许,缓声问道:“沉香,你可曾认真思考过自已未来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沉香听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手舞足蹈地开始描述起来:“将来呀!嘿嘿,将来我就想当个大员外,盖上十几间宽敞又气派的大瓦房。然后再请来一大群能干的长工帮我干活儿,还要雇好多漂亮的丫鬟......”说到这里,沉香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已所描绘的美好画面里,越说越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看着眼前天真烂漫却胸无大志的沉香,杨戬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心想:这孩子如此不思进取,恐怕日后也难成什么大气候了。
“好了,快回去读书吧。等你满腹经纶的时候,就是当宰相也未尝不可。”
沉香对读书这件事显然毫无兴趣,他连连摇头摆手,嚷嚷道:“读书?哎呀,我一看见那些书本就头疼,才不要读呢!我觉得就在咱们这刘家村安安稳稳地当个小员外挺好的。”
“刘彦昌满腹经纶,却把你调教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你娘,也会看不下去的。”
沉香一听,娘,顿时生了情绪。
“我娘,你认识我娘?她长什么样子?她在哪里?”
杨戬自知失态,低头说道“听说过,只是听说过,你,想你娘吗?”
沉香垂下眼睑,并不想提起此事故而说道“现在很少想了,人家讨厌我的时候骂我是没娘的孩子,没有人管!我都不觉得生气了。对了,我想问您一件事,你见过我娘没有?”
杨戬想到妹妹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思念和疼爱。
“嗯,我见过,你娘是三界……是世上少有的大美人。”
“大美人~”
沉香很高兴,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别人说起娘。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沉香,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你的。”
“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你可不能骗人。 ”
“有空儿就来,绝对不会骗你的,你放心吧。”
看着沉香心满意足的离开,哮天犬化为人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高声喊道:“主人,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放肆!”杨戬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给我听着,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他想要什么尽量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