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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扁鹰早就认出了小说家的人，不再废话转头撕开叶铁笔衣襟，掌心泛起翡翠色光华，“小子，搭把手按住他天枢穴。”
柳昊刚触到老爷子皮肤，骇然发觉皮下似有蚯蚓在游走——那是法家刑符残留的暴戾灵气。扁鹰并指如刀，沿任脉一路划至气海，所过之处皮肉翻卷，黑血裹着金芒飙射而出！
“拿接骨木！”扁鹰头也不回地吼，少年手忙脚乱翻找药柜，抖落的的灰尘飘的到处都是。
柳昊一头黑线，这卫生条件，叶老头不会挂在这吧……
叶思彤攥着染血的襦裙站在角落，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扁鹰袖中银针己暴雨般扎向叶铁笔周身大穴，针尾震颤如蜂鸣，在虚空勾连成北斗阵图。
“医家七星续命术？”柳昊脱口而出，现世某大型古装，嗯，医疗剧的桥段闪过脑海，“这玩意不是要燃灯七日……”
“什么乱码七糟的！”扁鹰嗤笑，指尖灵气化作翠色丝线，将银针连成经络模型，“七星术靠的是截天机——小子，按住他檀中穴，我这是南斗八星夺命针！”
剧痛让叶铁笔猛然抽搐，一口黑血喷在柳昊袖口，血沫中竟夹杂着细小的法家篆文。扁鹰眼神骤冷：“李黑心连‘蚀脉符’都用上了？”
举起葫芦猛灌一口，药酒混着灵气喷在银针上，南斗阵图陡然倒转！
“爹——”叶思彤在指甲都扣进了手掌里。
“您这医术……这境界……”柳昊看着叶铁笔渐稳的脉象，忍不住瞥向漏风的窗棂，“咋混成这惨样？”
扁鹰拔针的手顿了顿。
外头忽传来法家锁链的铿锵声，少年弟子扒着门缝颤声道：“师父！是法家执法队！”
扁鹰麻利地把众人推进地窖，顺手往柳昊怀里塞了包药粉，指了指受伤的几人：“给他们敷上，地道通后门——记住，你欠一卷新书！”
“我去会会老熟人。”
“您打得过？”柳昊盯着他补丁衫下精瘦的身板。
“打不过。”扁鹰拎起药锄掂了掂，笑得像只老狐狸，“但医家最擅长的不是打架……”
李黑心带着执法队气势汹汹的来到医馆前，扁鹰信步而出：“李大人火气很大啊？最近举而不坚的毛病好些了吧，给你的药还是要按时……”
李黑心赶忙上前三步，捂住扁鹰在嘴。咽了下口水，强自镇定：“嘘——扁鹰啊！今日有要犯越狱，我等正在沿着滴落的血迹追捕，既然你这没有，我就先走了……”
“等等——”扁鹰回首招过弟子，把一包药拿了过来，小声道：“药还是要按时吃！”
李黑心偷偷摸摸的把药揣进怀中。
执法队众人默契的装做什么都没看到，望着其它方向……
法家走后，医馆恢复了平静。
叶思彤蹲在药炉前扇火，陶罐里炖着从典当行赎回来的家传玉佩。扁鹰瞥见罐底沉着的当归，笑道：“三百年的暖玉就这么煮了？”
“柳公子寒气入脉。”她搅动药汤的手顿了顿，“他昨夜还把外袍盖在我爹身上了。”
扁鹰医馆的霉味里渗着艾草焦香，叶铁笔昏迷三天仍未转醒，苍老的喉管随着呼吸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声。
叶思彤蜷在草席旁，指尖无意识着父亲掌心的刻刀茧——就是这双手撑起了小说家的天。母亲早亡同，这双大手白天教她刻字，晚上拍她睡觉，如今被刑符灼得焦黑。
“柳公子。”她哽咽的轻声唤道，惊醒了倚在药柜旁假寐的柳昊，“若父亲醒来看见叶家基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柳昊蹲下身，隔着草席蒸腾的药气与她对视：“老爷子拼死护住的不是叶家的基业，是叶家的人。”
医馆后院的柳昊正咬着问心笔杆想着下一步的计划。笔尖突然一颤，“知无不言”的篆文浮上笔杆。
“柳公子……”叶思彤端着药碗从屋里走出，发梢散乱，“在写什么呢？”
话未说完，笔突然挣脱掌控，凌空写下：“她今日换了栀子头油。”柳昊慌忙去抓笔杆，嘴里却不受控地蹦出：“比前日桂花味的好闻！”
叶思彤愣在原地，药碗“当啷”撞上晒药的架子。
“不是！那个……”柳昊捂住嘴，笔尖又刷刷写出：“昨夜偷看你给老爷子喂药七次。”他绝望地抓起砚台想堵笔锋，喉咙却像开了闸：“第一次你鬓发垂在药碗边晃了十三下！”
“柳昊~~！”叶思彤涨红着脸，却被他下意识攥住手腕。笔竟顺势在上她手背，墨迹自动显现：“腕骨比我细三分。”
“这破笔！”柳昊额头沁汗，索性扯开衣襟把笔按在胸膛，“给我闭嘴！”笔尖沾了汗液，竟在皮肤上写出：“心搏过速，叶姑娘靠近时达一百八十次/分。”
叶思彤噗嗤笑出声狡黠的道：“原来柳公子看我这般细致。”
“啪嗒”笔掉在地下，戛然而止。柳昊怔怔望着她的笑脸，发现她脖子都红透了。突然老黄狗叼着半截人参从架下窜过。
“汪！”
两人触电般分开。叶思彤慌乱中踩到药杵，整个人往后仰倒。柳昊拦腰去接。
月光清冷的照在二人身上，叶思彤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突然“噗嗤”笑出声：“公子的心跳，怎么比墨家机关蛙蹦得还欢？”
他慢慢凑近，呼吸扫过她耳畔，“是吗，叶姑娘的笑容貌似比扁鹰的药管用？”
木簪“当啷”落地，叶思彤红着脸去捡：“再胡说，下次给你敷伤口就糊脸上！”
叶一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叹口气“年轻真好啊……”
柳昊终于搞清了问心笔的功能，使用者运用增幅技能后再次持笔会触发“知无不言”被动技……
次日，柳昊总结了下这次大败的原因，要是能早发现墨家与法家勾结，就不会有此次的牢狱之灾。
“阳城市面上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那好，全面转入地下。兵马未动，情报先行。得扩充这方面的人手。”
叶二杵着木棍蹭过来，肩头绷带渗出黄褐药渍：“咱要想打听消息，可以到城隍庙找乞丐头王三，从要饭的那探听一下，他们的人手不是一般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