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透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缓声道:“其实,方才我叫的并非是你,而是真正的东方纤云。”
东方纤云懵懂地点点头,眉心微蹙,带着几分困惑与迷茫:“还有……我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好像在一点点消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上官凌云微微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不过是暂时帮你恢复了些许记忆罢了。若你真想彻底找回所有记忆,你恐怕得去问问「他」了。”东方纤云嘴角微微抽了抽,满脸无奈。
上官铭走上前,轻轻将他往外推了推,挥挥手,语气带着几分催促:“快些回去吧,你家师弟还等着你去哄呢。”
东方纤云苦笑着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不舍,又往上官铭那儿多看了一眼,这才转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上官凌云瞧着上官铭微微颤动的双肩,轻声开口:“要是想他,就跟上去吧,这恢复的记忆留存不了太久。”
上官铭摇了摇头,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旋即又扬起一抹笑容:“比起这个,我更该感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都回不来咯。”
上官凌云一时之间像是被噎住了话头,顿了顿,憋出一句:“不用谢。”
上官铭看出了他的窘迫与不自在,洒脱一笑:“别这么拘谨,虽说我不是你亲弟弟,可我心里明白,打从一开始,你就知晓一切,对吧?”
上官凌云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垂首,算是默认了。上官铭见状,苦笑着主动张开双臂,轻轻抱了过去。
上官凌云身形一僵,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哪儿放。片刻后,他像是终于释怀,缓缓将手落在上官铭的腰间。 “你能不能大致跟我讲讲,我那灵魂碎片是个什么模样?”上官铭松开怀抱,抬头望向他,满是期待。
上官凌云身形猛地一滞,瞬间沉下脸来,像是被提起了不愿被提起的往事。
上官铭见状,理解地笑了笑,点头道:“我不勉强你,毕竟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也挺长了,感情应该也挺好的,伤心是难免的。”
上官凌云不由分说地拉起上官铭的手,大步迈出逍遥门,径首奔着玄铭宗的方向而去。
上官铭满心疑惑,脚步微顿,侧头望向他,眼中写满了不解:“这路……怎么瞧着是去往玄铭宗的?咱们现在又不是那儿的弟子,贸然前往,怕是进不去吧。”
上官凌云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微微上扬的弧度透着几分神秘:“收弟子嘛,讲究的可是个缘分。至于你有没有这入宗的缘分,试试便知。”
上官铭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瞪大了双眼,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得老大,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该不会是盘算着……让我重新加入玄铭宗吧?!”那拔高的语调,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惊。
上官凌云仰头大笑,爽朗的笑声在风中飘散开来:“哈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气氛正热络,上官铭却破坏了这轻松的气氛,冷不丁冒出一句:“既然要重新加入,怎么不御剑飞行?非要走路,不累?”
上官凌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片刻后,他缓缓松开了上官铭的手,有些难为情地抬手挠了挠头,眼神闪躲:“实不相瞒,我的修为这会儿己经没了。之前以灵魂体状态时,借用的是你的肉身,可你那身体当时承载的只是灵魂碎片,根本无法用来修炼,所以……”说着,他抬眼,目光带着几分期许,悄然投向了上官铭。
上官铭瞧着他这副窘态,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从剑鞘中抽出佩剑。随着灵气缓缓注入,灵剑嗡嗡震颤,继而轻盈浮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两人先后踏上剑身,上官凌云刚站稳,便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间,泄露了他的紧张。上官铭将这细微动作尽收眼底,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御剑飞行过,至于这般害怕?”
上官凌云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个从容的笑,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牵强:“只是有点太突然了……等会儿习惯就好,大概是有些不习惯了……”说话间,微风拂过,吹起他的发丝,似也在撩拨着他心底那一抹久违的熟悉感。
御剑途中,两人一路无言,各自心怀顾虑,谁也不愿率先打破这略显沉闷的寂静。
不多时,玄铭宗己在脚下。上官铭落地后仍有些恍惚,上官凌云见状,抬手轻拍他的后背,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上官铭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向看门弟子。
“这位道友,我想加入玄铭宗,不知贵宗如今还收人吗?”上官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
外门弟子一怔,很快回道:“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得先向大师兄或长老请示。”说话间,目光扫向上官凌云,“那这位道友也是来入宗的?”
上官凌云笑着摆手:“误会了,我只是陪朋友前来。”弟子点头,留下一人看守,另一人快步入内禀报。
上官铭心里七上八下,没等多久,一道绿色身影飘然而至。
上官凌云眉心微蹙,隐有不悦。来人正是东方芜穹,只见他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将上官铭打量个遍,嘴里啧啧有声:“哎呀呀,这是哪来的大美人,竟想投身我玄铭宗?”
上官铭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喉咙一紧,咽下一口唾沫,扯出一抹笑:“前辈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散修,只想寻个安稳去处罢了。”话虽如此,额头却悄然冒出一滴冷汗。心下暗忖:我多久没有对这家伙客客气气的了,真别扭。
“那美人为何独独相中我玄铭宗?”东方芜穹目光中满是探究。
上官铭愈发不自在:“玄铭宗乃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谁不想来开开眼界?”
上官凌云站在一旁,瞧着两人看似谈笑风生,实则暗流涌动,不禁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