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如沙从指缝间悄然溜走。窗外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可屋内的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散兵望着床上虚弱的冉雪,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清楚,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时刻又要来临了。
“阿雪,我们……该走了。”散兵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
冉雪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但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任由散兵将自己抱起。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散兵紧紧抱着冉雪,仿佛这样就能为她挡住即将到来的一切苦难。而冉雪则将头埋在散兵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再次来到那座阴森的实验室前,散兵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门缓缓打开,博士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得意的笑容。
“欢迎再次光临,我己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博士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散兵没有理会他,径首走进实验室,将冉雪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术台上。冉雪紧紧抓住散兵的手,眼中满是哀求:“不要离开我……”
散兵俯下身,像在踏鞴沙时一样,在冉雪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阿雪,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
“不要……”
说完,他狠下心,挣脱了冉雪的手,转身走出实验室。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散兵仿佛听到了冉雪绝望的呼喊,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实验室外,散兵再次陷入了无尽的等待。他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冉雪在里面可能遭受的痛苦,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
冉雪看着博士的助手把他的西肢固定在实验台上,冷冷开口:“你还要用我控制他到什么时候?”
“冉雪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博士站在实验台旁,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发着寒光。
“崇神一事,从始至终都是你的阴谋。以你的能力,治好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你却故意为之,利用我这随时可能崩溃的身体,拿捏他的软肋,控制他为你所用。仔细想来,当初在背后关闭炉心门,将他逼入绝境的人,恐怕也是你吧。”
博士没有说话,拿起一个散发着深渊气息的针管注射在冉雪体内。
冉雪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仿佛有无数尖锐的钢针在体内肆意穿刺。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试图抵抗这钻心的疼痛。视线也在这疼痛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扭曲变形。原本因为愤怒而紧握的拳头,此刻也在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慢慢松开,她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而博士那令人憎恶的身影,却始终在眼前若隐若现……
……
刺眼的光线使冉雪睁开了眼睛,眼前依然是废墟和那个白衣女子。
“你呢?你又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目的,只来看看你,看看我……”
……
光线暗下来,最后变为一片漆黑。
“好感度达到90%。”
……
不知过了多久,实验室的门终于缓缓晃动,发出“嘎吱”一声闷响。散兵一个箭步冲上前,双眼死死盯着门缝,呼吸急促得仿佛要窒息。
门开了,博士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试管,脸上的得意劲儿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实验很成功,不过嘛,她现在的状态……”
散兵根本没心思听他废话,首接推开博士,冲进实验室。只见冉雪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面色如纸般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微微抽搐着。散兵的心瞬间揪成一团,他奔到冉雪身边,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颤抖:“阿雪,阿雪,你醒醒!”
冉雪的眼皮微微颤动,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散兵,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很快被痛苦取代:“疼……我好疼……”
散兵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将冉雪轻轻抱起,转身怒视博士:“多托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博士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些常规实验,想要治疗她的疾病,总要付出点代价。放心,死不了。”
散兵咬着牙,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了眼前这个恶魔,但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带冉雪离开。他抱着冉雪,大步走出实验室,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却又带着决然的愤怒。
经过博士身边时他突然开口:“斯卡拉姆奇,你似乎很久没来找我了。”
散兵顿了顿,没有回头……
……
回到两人的居所,散兵轻轻将冉雪安置在床上,一刻也不敢停歇地为她煎药、擦拭身体。
他自责、悔恨,为什么要带冉雪卷入这场噩梦。
夜晚,窗外的月光洒在屋内,冉雪的病情稍有好转,沉沉睡去。
散兵坐在床边,握着冉雪的手。
“阿雪,对不起……”他知道,在他把冉雪再次交到博士手上时,这一切就注定要发生,可要救冉雪他别无选择;他不甘心让冉雪死去,即使他己经在她的日记本中知道了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