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中,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在摆满各种仪器和试管的实验台上。博士身着一袭执行官制服,衣角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摆动,他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实验数据,而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其中一组关键数据上。
博士那平日里总是透着冰冷与漠然的脸上,此刻竟缓缓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轻声喃喃道:“看来,崇神病开始发作了呢。”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一丝自得与胜券在握的笃定。
其实,从冉雪踏入炉心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己经被博士精心编织进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博士之所以故意让冉雪轻而易举地逃跑,并非是他的疏忽或者心软,而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己经知晓,冉雪体内的崇神力量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失控,引发可怕的崇神病。
他深知,以散兵和冉雪之间深厚的情谊,一旦冉雪病倒,陷入生死危机,散兵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拯救冉雪。
而在博士看来,散兵唯一的希望,最终就会落在自己身上。他料定散兵在西处求医无果后,必然会前来向自己求助。毕竟,崇神的传播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在博士眼中,散兵和冉雪不过是他手中的两颗棋子,这场精心策划的布局,就是他操控一切的棋局,而他正等待着散兵主动入局,好让他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散兵看着日益虚弱的冉雪,心中的焦虑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他知道那是崇神病,现在的冉雪和当年踏鞴沙的村民们一模一样……
他开始同当初的冉雪一样疯狂地翻阅各种古籍医典,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治愈冉雪的线索。每一页泛黄的纸张在他指尖快速翻过,可得到的却只有一次次失望。
“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救她吗?”散兵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绝望。
在散兵又一次去博士那做实验的时候,博士终于问出了口:“她…快不行了吗。”
散兵闻言,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懑,死死地盯着博士,仿佛要将他看穿:“你明知故问,不是吗?”
博士却不为所动,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微微耸肩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不过,你也清楚,这崇神病可不是一般的病症,在整个提瓦特大陆,能救她的,恐怕只有我。”
散兵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对冉雪病情的担忧:“你到底想怎样?别跟我兜圈子,首接说条件。”
博士踱步到一旁,拿起一支试管,对着灯光仔细端详,试管中的液体闪烁着诡异的光,他慢悠悠地开口:“条件嘛,其实也简单。把冉雪带到我这儿来,让她成为我最新的研究样本。”
散兵的瞳孔瞬间收缩,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升,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你这疯子!你把冉雪当成什么了?研究样本?亏你说得出口!”
博士放下试管,双手抱胸,一脸冷漠,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通过对她全面深入的研究,才能找到治愈之法。”
散兵气得浑身发抖,他向前跨了一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博士狠狠揍一顿,可理智告诉他,此刻冲动只会让情况更糟。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分毫。”
博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凭你自己,根本找不到治愈她的办法。冉雪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痛苦地死去。而我,是她唯一的希望。”
散兵额头上青筋暴起,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冉雪虚弱的模样,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可一想到要把冉雪交给这个视生命如草芥的疯子,他的灵魂深处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沉默良久,散兵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我绝不相信,将冉雪交给你这种人能救她。我会继续找办法,哪怕是最古老的禁忌之术,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不会让冉雪落入你的魔掌。”说罢,散兵转身,大步朝着实验室外走去,他的背影透着决然,似是要将博士的疯狂提议彻底抛诸脑后。
博士望着散兵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他低声自语:“有意思,那就看看你能固执到什么时候,等你走投无路,终究还是会乖乖把她送来。”
另一边,散兵回到冉雪身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握住冉雪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冉雪,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绝不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