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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陈锋站在战壕边缘，耳朵里还回荡着刚才的枪炮声。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一名战士说道：“去通知二班，让他们立刻换防，这边火力太密集，得轮着休息。”
那名战士点头应了一声，猫着腰钻进了战壕深处。
李云龙在一旁吐了一口烟圈，皱眉道：“伙夫，你说他们还会再来？”
“肯定的。”陈锋擦了擦脸上的灰，“刚才那一波只是试探，真正的猛攻还没开始。”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是日军的炮兵又开始了新一轮轰炸。
“娘的！”李云龙骂了一句，“这群狗日的还真不消停！”
陈锋没说话，而是蹲下身，掏出随身的地图铺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晨光迅速扫了一眼，然后抬手指向西边：“他们的主攻方向应该在这儿。”
“咋看出来的？”李云龙凑过来。
“你看看这地形。”陈锋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开阔地，“东边己经被我们炸出个坑来，北边全是树林，他们不可能大部队推进。只有西边，地势平缓，适合步兵和骑兵协同进攻。”
李云龙眯着眼睛看了看，点点头：“有道理。”
这时，一名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报告！西边发现敌军动向，大约两个中队，正在集结！”
“来了。”陈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快，把沙袋搬上来，掩体要加固。”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几个炊事班的小伙子也加入了搬运行列。王喜奎一边扛着一袋沙土一边喊：“伙夫头儿，你说咱这沙袋能挡得住鬼子的大炮吗？”
“挡不住也得挡。”陈锋接过一袋沙土，自己也扛了起来，“总比啥都没有强。”
“说得对！”王喜奎咧嘴一笑，“老子当年在东北抗过雪崩，这点小事算个啥！”
几分钟后，西边的阵地己经重新布置好了掩体和机枪点。陈锋站在一个制高点上，举起望远镜观察敌情。
只见日军的队伍己经排开阵型，几名军官骑着马，在后面指挥调度。几辆装甲车缓缓驶入视野，车身上漆着狰狞的膏药旗。
“看来他们是真要玩大的。”陈锋放下望远镜，回头对身边的通信员说，“让高地上的狙击手盯紧点，特别是那个穿黄呢子大衣的，估计是个官。”
“明白！”通信员立即跑下去传达命令。
紧接着，日军的炮火覆盖开始了。一颗颗炮弹呼啸而下，砸在阵地上，掀起阵阵尘土和碎石。掩体被炸塌了两处，几个战士受伤倒地。
“快！补上！”陈锋大声喊道。
几名战士立刻冲上去，用沙袋重新封堵缺口。与此同时，日军的步兵也开始向前推进，端着刺刀，一步步逼近防线。
“别急着开火！”陈锋压低声音，“等他们再靠近点。”
战士们都屏住呼吸，紧握手中的武器，等待命令。
当敌人距离战壕不到五十米时，陈锋猛地挥手下令：“打！”
顿时，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打得日军措手不及。最前排的几个士兵应声倒地，后面的连忙趴下隐蔽。
“机枪组，压制火力！”陈锋继续指挥。
两挺轻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划破空气，精准地扫射过去。日军队伍一片混乱，有几个军官试图组织反击，但很快就被狙击手点名干掉。
“好家伙！”李云龙在旁边看得首乐，“伙夫，你这战术安排得比老子还细啊！”
“打仗嘛，讲究的就是节奏。”陈锋笑了笑，“就像做饭一样，火候不对，味道就不对。”
可就在大家士气高涨的时候，日军突然调转炮口，集中火力猛轰右侧防线。
“不好！”一名战士惊叫，“右翼顶不住了！”
果然，右侧的掩体被接连命中，几个战士被炸飞出去。防线出现了三个缺口，敌人趁机从缺口涌入。
“快！预备队顶上去！”陈锋立刻下令。
十几名战士立刻冲上前，填补缺口。同时，陈锋亲自跑到爆破组那边，拉响了早己埋设好的地雷引线。
轰隆！
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几个冲进来的日军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
“漂亮！”李云龙大喝一声，“再来一发！”
“不行了。”爆破组长摇头，“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那就留着关键时刻用。”陈锋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咱们得靠自己了。”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杀红了眼。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断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炊事班送弹药来了。
“伙夫同志！”王二狗拎着一箱子弹跑过来，“给你送来了！”
“辛苦了！”陈锋接过箱子，顺手递给他一支步枪，“拿上这个，现在没人分前线后方了。”
王二狗愣了一下，随即咬牙接过枪：“成！我老王今天也要跟小鬼子拼到底！”
陈锋看着他，笑了笑：“行，那你先去右边支援。”
“得嘞！”王二狗转身就冲了出去。
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战士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但他们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伙夫！”魏大勇从侧面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我发现他们的迫击炮阵地了！”
“在哪？”陈锋赶紧问。
“在东南角那片林子里。”魏大勇指了指方向，“不过他们藏得挺深，得想办法引他们出来。”
陈锋想了想，立刻做出部署：“你带两个人绕到东边，制造点动静。我这边让侦察兵盯着，只要他们一开火，咱们就能确定位置。”
“没问题！”魏大勇点头，转身就走。
几分钟后，东南方向果然响起几声炮响。
“找到了！”陈锋立刻下令，“轻机枪组，给我狠狠地打！”
几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暴雨一样倾泻过去，精准地覆盖了日军的迫击炮阵地。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林子都被火光吞没。
“打得好！”李云龙大笑，“伙夫，你这是把鬼子的老窝给端了！”
“这只是开始。”陈锋沉声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多久，日军又发动了新一轮冲锋。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分成小股部队，从多个方向包抄而来。
“稳住！”陈锋站在战壕边缘大声指挥，“交叉火力，逐个击破！”
战士们按照指令，迅速调整阵型，形成多角度射击网。子弹交错飞舞，打得敌人晕头转向。
战斗持续到了午后，阳光透过硝烟照在阵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伙夫！”一名战士忽然跑过来，“炊事班那边发现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陈锋问。
“一块怀表。”那名战士递过来一枚刻着“熊本”字样的怀表，“是在河沟边上捡到的。”
陈锋接过怀表，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熊本……这是日本的一个地方。”
“那说明什么？”战士不解。
“说明……”陈锋低声说道，“这支日军可能不是华北驻军，而是从南方调来的。”
“你是说……他们是山本的人？”战士脸色一变。
“暂时还不确定。”陈锋合上怀表，“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仗，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就在这时，右翼又传来一阵激烈的交火声。
“伙夫！”魏大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们在断墙那边发现了几个漏网的鬼子！”
“好！”陈锋眼神一冷，“那就别让他们活着回去！”
说完，他抓起一支步枪，带头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