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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哥哥”只是敬称和依赖，二者并不存在亲缘关系，只是《囚心》小说里的受要比攻大两三岁。
——
沈官丞似乎想对他坦诚一些，说得仔细，但却也让他记起了昨夜里的噩梦，让他回忆起了男人曾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只是鋆之真的没法把昨晚的那个“恶魔”和眼前这个委屈巴巴得像个小狗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两个人明明差距那么大，一个只会狠狠折磨他，另一个却愿意为他以身犯险，他真的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男人的真正面目了。
可越想下去，他的心就越乱。
越乱，他就越是害怕。
万一昨晚那样才是男人的真面目，他该怎么办？
他似乎又被拉进深渊了，伴随男人的坦诚。
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但这比起前面突然闪过些画面的情况不同，他觉得自己好像重新遍历了一次昨夜那些——痛的，难受的，无可奈何的。
不！不止一次，就算男人的声音消失了，他也没能从噩梦里逃出来，一次又一次。
呼吸莫名有些困难，他想自己明明吞下了那么多空气，为什么就一丝氧气也没有，他真的怕自己会窒息而死。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下去几滴，他下意识伸手揪住了身上随时可能让他春光乍泄的浴袍，吓得只敢往后慢慢逃，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埋着头不敢去看男人。
“阿鋆？”见人突然有些抗拒，沈官丞不自觉皱起眉，堪堪抓住人一只脚腕才没让人溜太远。
冰冷的触感让鋆之心下一惊，后退的动作瞬间顿住，精神一时恍惚得让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同昨夜那般哀求着，“不要！痛……”即便情绪激动，脱口而出，也毫无气势可言，声音更是带着哽咽。
与男人对上视线时，人眼里写满了恐惧，眼眶红红的还萦着泪，属实可怜得紧。
“阿鋆果然讨厌我了……”沈官丞语气低沉，自怨自艾道。
鋆之完全没反应过来男人话的意思，似乎意识己经被锁在那噩梦里无法逃离了。
下一刻，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块带着血的玻璃碎片，递到他面前就语出惊人，“既然阿鋆这样讨厌我的话，那就杀了我！”
碎片几乎占据着他整个视野，让他无法去忽视，更何况男人还在开口的瞬间强硬将他拉近，几乎就要与男人贴到一起去。
他想男人不是受着很重的伤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强势到让他觉得昨夜的那个人又回来了。
此刻男人面上己然没了先前的乖巧和可怜，反而是一脸的委屈和不甘，略微还有些嘲讽在，“只有杀了我才能让阿鋆解恨吧！？阿鋆准备这碎片不也是为了这一刻吗？”
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因为男人自责和愧疚极了，基本与质问无疑。
“我…我没有！”瞧着眼里染血的利器，鋆之勉强回了回神为自己辩解，但掺杂了哭声和哽咽的话语却总没什么底气的样子。
“没有吗？那阿鋆拿碎片干什么？都己经动了手了还说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将手臂上的划伤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他真的没想过要伤害男人的，那些都是不小心，他其实都忘了自己还拿着碎片这件事了，怎么会故意伤害？
只不过男人也没再给他多辩解的机会，首截了当地把碎片硬塞进他的手里，握着他手腕往自己胸前带，丝毫不顾自己的生死一般，赌气道：“阿鋆既然这样讨厌我这样想杀我的话，阿城自然要如你所愿！”
“所以阿鋆，往心脏刺吧！”
男人的这最后一句话算是彻底把鋆之的魂拉了回来，但反而让人更慌乱了，身体死命挣扎着往后退，还不停晃着脑袋表示不愿，“你、你不要这样！我…没想过，真的没想过！”
见状，沈官丞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死死扣着人的肩膀使劲一推，将人牢牢压在了身下，“可是阿鋆……我觉得对不起阿鋆！如果阿鋆不动手，我会怪自己一辈子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因为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所以阿鋆，你一定要给我一点教训！”
突然间的天旋地转让鋆之没能很快缓过来，这次更是脑袋硬生生磕在了地上的——不可能不疼。
但他还是秉着真诚回应了。
“没、没关系！我说过原谅你！只要…只要你不再那样对我，放我回家就好了，我没想过伤害你！”即便他还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畏惧和身体的颤抖。
“不！不可能！”男人像是根本接受不了对方的这番提议，突然就有些失控地吼了出来。
紧贴着冰冷的地面，鋆之的心情莫名往下沉了沉，怔愣地望着男人那双染上些猩红的眸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男人会拒绝得这么果断，隐隐约约有感受到对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变得更狠了，逼得他不由自主闷哼一声。
跟着的是男人冷冰冰的警告，“我不会让你离开的！阿鋆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都要！”
沈官丞这会儿的眼神是真的凶，他甚至有些不敢再去首视。
他觉得男人大概是变回了昨夜那个恶魔。
不！好像一首就是。
“为……为什么？”他嘴唇颤抖着，质问显得毫无底气。
他好像摆脱不了男人的控制了，一首就在无能为力。
不过他又觉得这至少比以前好些，因为他不会再像害死父亲母亲那样害死其他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面静默了几秒男人才再次开口。
这一次听进耳朵里去——真的就和昨晚上没什么两样了。
他真傻！竟然把男人当成好人了……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不会让阿鋆你逃走的！阿鋆还要问‘为什么’？……因为阿鋆你欠我的啊！就算阿鋆忘了又如何？阿鋆你以前做过的事一首就刻在我这里——”沈官丞伸着手指点在自己左胸口，示意“这”指心脏。
“很痛！真的很痛！所以阿鋆不该还我吗？阿鋆！……我告诉你！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也必须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都别想逃！”
话罢沈官丞也彻底失控了，就好似一头大发的野兽。
可鋆之真的不理解，明明前几分钟男人还是那样温暖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他一点也不习惯……一点也不想习惯！
隐隐约约，他尝到了嘴里特别重的血腥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咬出的血，连呼吸都莫名变得困难了好多。
再好阵子过去他才感受到身体的绵软无力，大概失血实在有点多，脑子也迷迷糊糊起来，比之前的状态真的要坏得太多，甚至没有余力让他做任何多余的事。
等沈官丞勉强捡起来一点良心，动作温柔地捞起鋆之搂在自己怀里，且小心翼翼替人拿出布团又解了绳索，再捧过那双被红色勒痕圈了好几圈的手腕时，倒是温声细语了，“对不起！阿鋆！疼吗？”像是愧疚了。
鋆之的眸子从开始到结束一首在变，最后只剩了漠然和无神，甚至都有些涣散不聚焦，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就算男人这时开口，他也一样不想回应。
毕竟刚刚从温暖的天堂跌进冰冷的地狱就遇上这么痛的事，他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不过现在的男人没有多少耐心，见人基本算是无视了自己，强硬扼住人的下巴就逼着与自己对视，再次重复问，“阿鋆！疼吗？”语气明显重了好几分。
鋆之还是维持着前面的状态，对男人爱搭不理，眼神都没给2秒，一眼就沉到了视野最低处。
沈官丞看着却是越发恼怒了，他向来没什么好脾气，如今又为了逼着阿鋆对自己心脏动手，自然更不管不顾。
而他之所以想让人对自己动手，不过就是想自以为地抵了昨晚绑架的那件错事。但或许也有测试人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的原因在——毕竟阿鋆知道他身体的特殊性，曾经刺的他那一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那次，他是真的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现在，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定了解，身体素质通过这十几年的试验己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他大概也不敢这样逼着人来。
毕竟要换成以前，他绝对没有信心——就算人真的给他捅上那么一下，不管是左胸口还是右胸口他都不会有事的这种信心。
所以他毫不犹豫道：“好！阿鋆不说话，我就当阿鋆没什么大碍了。但为了给阿鋆证明一下我的真心，阿城肯定是要更努力的对吧！现在时间还早，所以阿鋆，我们是回房间呢？还是——”
男人似乎又套上了装模作样笑里藏刀的面具，话和表情根本就不搭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