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赵员外赔偿你的损失?”程开甲看着刘九耕,如同看史前怪物。
“打伤了人要赔偿,这是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有什么问题吗?”刘九耕看着程开甲,程开甲都不想说话了,不过,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调解,工作还是要做的,耐着性子道:
“你也杀了赵员外的人,这件事就算扯平了,赵员外死的人还比你多呢。”
“按照领主大人的逻辑,下次我看谁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上前杀人,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幸也死了几个人,这件事就算是扯平了?”刘九耕反问。
程开甲脸色冷下来了,这个刘九耕也太不识好歹了,难道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吗?他看向赵辛钱。
“你确定要我赔偿?”赵辛钱盯着刘九耕,眼神冰冷。
“确定!”刘九耕回答的很肯定,刘三途等骑兵紧张地盯着赵辛钱,他们能感觉赵辛钱心中压抑的怒火。
“好,那就赔偿给你。”赵辛钱手指一点,凭空一把飞剑出现,刘九耕眼神一缩,还没看清楚飞剑的具体样子,飞剑己经不见,只有那恐怖的杀机弥漫,一闪而逝,惨叫响起,刘九耕回头一看,头皮发麻。
管家加上家丁一共25人,他砍了8颗脑袋,还有17人,此刻这17人皆己经变成了尸体,心脏被洞穿,令人震惊的17人是一剑杀死的。一瞬间,杀死17个人,不管17个人跪的位置如何,每个人都是心脏洞穿而死,飞剑还能精准避开控制家丁的士兵,这手段,令人惊骇。
“这些人无故挑事,死有余辜,既然犯了错,就该用命赔偿,刘九耕同学,这个赔偿满意吗?”赵辛钱看着刘九耕,声音变得柔和。
“不满意!”刘九耕回答的很干脆,仿佛看不见赵辛钱眼中的威胁,气氛因为他的回答再次紧张。
连程开甲都觉得他在刀刃上跳舞,自己找死,刘三途看着赵辛钱眼中的杀机,开口了:“刘九耕是鹰扬军特聘的军事顾问,我们将军秦启扬说了,必要时候,他能代表鹰扬军。”
赵辛钱与程开甲的脸色都变了,这话的份量就重了,不管刘三途是不是骗人的,话说出口了,谁也不能当做没听见。
对刘九耕动手,就等于对鹰扬军动手,性质就不一样了。之前,刘九耕只是刘九耕,而现在,刘九耕是鹰扬军了,赵辛钱脸色铁青,他有九成肯定刘三途是骗人的,扯大旗当虎皮,但是他不敢赌。
“赵兄,这件事终归因你的家丁主动挑衅而起,按照领地的律法,这样做确实不妥,刘九耕需要治疗费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吧,你拿出1万金币,就当是治疗费以及丧葬费了。”程开甲看出了赵辛钱心中的犹豫,主动开口,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你是领主,既然你这样说了,我是你治下的臣民,自然应当遵守。”赵辛钱黑着脸道。
“刘九耕,如此赔偿,你是否满意?”程开甲都有些后悔来了,这个学生太难缠了。
“满意,满意,多谢领主大人为学生做主!”刘九耕连连作揖,一脸感激,态度转变之快,一度让人怀疑之前是错觉。
“无需言谢,这是本领主分内之事。”程开甲松了一口气。
“回去!”赵辛钱下令队伍返城,他不想看见刘九耕这张脸,一眼都不想多看。
“赵员外,还得等一等——”刘九耕出声了。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停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医疗费是赔偿了,这事情结果了,但是打碎的木桶钱还没有赔,这笔钱,不应该我出吧?”刘九耕此言一出,别说程开甲了,就算是刘三途都觉得他过分了,这是赤裸裸地侮辱人了,几个木桶值几个钱?
“赔!”赵辛钱浑身颤抖,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个字。
“刘九耕,你这样——”程开甲忍不住说话了,希望刘九耕适可而止,真要把赵辛钱逼急了,以后怎么样暂时不知道,他肯定死在所有人的前头。
“领主大人,别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刘九耕打断了程开甲的话,不能让他把话说死了,否则程开甲就不好改口了。他拿出了一张借条,恭恭敬敬递给程开甲。
“因为桃江河取水的问题,我与赵员外发生了一些矛盾,赵员外不让我取桃江河之水,学生无奈,只能向母校租借了11对空间木桶挑水,如今赵员外的人把空间木桶都打碎了,学生身无余财,无力偿还,只能出此下策,还望领主大人做主。”
程开甲一听,头都大了,普通木桶不值钱,可是空间木桶就就贵了,价值几十万金币呢,他仔细查看借条,时间日期都有,最重要的是《白鹤洞书院》的公章,真的,不是刘九耕随便糊弄的。
“不是10对吗?你怎么说11对?”程开甲马上发现了数字的出入。
“学生侥幸在这次农耕院大考中获得第一名的成绩,农耕院奖励学生一对空间木桶,这件事,全校皆知,加上书院借的10对,刚好11对。”刘九耕解释。
程开甲看看手上的拮据,又看看刘九耕,刘九耕的表情很无辜,他实在难以下决断,从情理上讲,刘九耕没错,东西是他借的,借了东西是要还的,他要求赔偿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白鹤洞书院》,谁都挑不出错来,可是问题是,赵辛钱愿意出着几十万金币吗?一对空间木桶的价格是4万,11对就是44万金币,这笔钱,即使在他眼里也是大数目了。
他再次后悔出现在这里了,手上的拮据成了烫手山芋,他让赵辛钱赔偿,得罪的是赵辛钱,不让赵辛钱赔偿,得罪的是《白鹤洞书院》,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实在难以抉择,最后一狠心,转头看向赵辛钱,说道:“赵兄,我有些看不准,要不,你来看看,这拮据是真是假?”
“不用了,赵某既然说了赔,就不至于耍赖,刘九耕,赵某回家就把钱送来。”赵辛钱面无表情丢下这句话,带着人离开了,他岂会听不出程开甲话中的意思,拮据如果是假的他会分辨不出来吗?
分明是想让他与书院斗呢,虽然他很不情愿,却也不想与书院撕破脸皮,况且这件事,他并不占理。
“那就谢谢赵员外了,赵员外慢走,有空常来喝茶!”刘九耕很有礼貌冲着赵辛钱的背影挥挥手,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