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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风波后的第七日，明心司飘来股诡异的甜腥气。林晚晴捏着帕子捂住口鼻，盯着验尸台上淑妃扭曲的尸体 —— 这位曾经娇滴滴的宠妃，此刻浑身爬满细小的血洞，像是被万只蚕虫啃噬过，连指甲都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司正，太医院说这是……” 小太监话没说完就脸色发白，“是被‘血蚕蛊’咬死的！”
林晚晴翻了个白眼，差点把现代吐槽蹦出来：这年头连死法都这么玄幻？她用银簪挑起块血肉，凑近细看时瞳孔骤缩 —— 伤口边缘的组织呈现出规则的齿痕，分明是某种精密仪器切割的痕迹。更离谱的是，她在血洞里发现了半颗亮晶晶的颗粒，像极了现代实验室里的纳米胶囊。
“去把太医院的《毒经》和《蛊虫志》都搬来。” 她一边戴起用薄纱自制的 “口罩”，一边嘀咕，“本法医今天倒要看看，是哪路妖魔鬼怪，能用虫子啃出手术刀的效果。”
正研究着，窗外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林晚晴探头望去，只见萧承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屋檐下，明黄龙袍沾满青苔，手里还攥着半块摔扁的糕点。
“陛、陛下这是？” 她强忍着笑，视线扫过皇帝陛下光脚上的草叶。
萧承煜轻咳一声，把糕点藏到身后：“朕、朕微服私访路过。” 他瞥见桌上的尸体，脸色瞬间变了，“这就是淑妃？朕记得昨日她还……”
“还在景仁宫唱《游园惊梦》呢。” 林晚晴用镊子夹起只血蚕，在萧承煜面前晃了晃，“陛下您看，这虫子咬人的齿距都是 0.3 厘米，比绣娘的针脚还整齐，太医院说是自然生长的蛊虫，您信吗？”
萧承煜盯着血蚕，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碰！万一有毒……” 话没说完，他耳尖突然红了，又别扭地松开手，“朕是怕你死了没人查案。”
林晚晴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故意板着脸道：“那陛下不如帮个忙？把这具尸体翻个面，现代…… 呃，民间验尸讲究‘全面检查’。”
当萧承煜涨红着脸，像翻烙饼似的折腾淑妃尸体时，林晚晴差点笑出眼泪。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尸体后颈有个极小的针孔，用银簪挑开皮肤，竟取出枚刻着 “LWQ-07” 的微型芯片 —— 和她现代实验室的编号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萧承煜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林晚晴迅速把芯片藏进袖口，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可能是…… 蛊虫的巢穴？” 她瞥见皇帝陛下袍角沾着的面粉，灵光一闪，“陛下刚才不会是去御膳房偷点心了吧？”
萧承煜猛地站首，龙袍沙沙作响：“放肆！朕那是体察民情……” 他的肚子适时地 “咕噜” 叫了一声，耳根红得能滴血。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窗外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尖叫：“不好了！血蚕爬出来了！” 林晚晴转头一看，差点崩溃 —— 不知谁打翻了装血蚕的瓷碗，几十只虫子正朝着萧承煜的龙袍爬去。
“别动！” 她扑过去按住皇帝，用镊子飞快地夹走虫子。萧承煜僵在原地，闻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皂角香，喉咙发紧：“你…… 你这般大胆，就不怕朕治你大不敬？”
“比起大不敬，陛下现在更该担心龙袍报销。” 林晚晴举起镊子，上面还挂着只试图钻进皇帝腰带的血蚕，“这虫子要是蛀了金线，内务府得哭着让您赔布料。”
折腾到深夜，验尸房终于恢复平静。萧承煜揉着发酸的肩膀，看着林晚晴在纸上写写画画：“你说这血蚕不是自然之物，那会是什么？”
林晚晴咬着笔杆，突然灵光乍现：“陛下，您说有没有可能，有人在用‘血蚕’做活体实验？就像…… 就像用小白鼠试药一样。” 她想起芯片上的编号，后背一阵发凉，“而且，这实验说不定和‘凤来教’、和往生镜的秘密，都有关系。”
萧承煜沉默良久，突然从袖中掏出块还算完整的糕点，别扭地递过去：“饿了吧？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做的，枣泥馅。”
林晚晴盯着糕点，又看看皇帝陛下耳尖未褪的红晕，突然觉得这深宫诡事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她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谢陛下投喂，不过下次‘微服私访’，记得走正门？”
窗外月色如水，照着验尸房里两个凑在桌前的身影。谁也没注意到，墙角阴影里，一只血蚕正悄无声息地钻进地砖缝隙，尾部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 那是某种加密信号，正朝着未知的方向传递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