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8

她一边护着自己的头，一边抓住贺知年的裤脚：

“知年，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贺知年只是嫌恶地皱眉：

“方初夏，我以为你天真烂漫……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他一脚将她踹开，转头看向我。

我直接无视他的视线，跟着爸妈往外走。

方初夏求救无门，便破罐子摔碎，对我破口大骂：

“许灵，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你能上清华，我就只能考大专？”

“你该死，你该死！你为什么要揭穿我！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上大专，我有什么错？”

“反正你们随随便便都能过得很好！”

很快警察赶过来，将声嘶力竭的她带走。

同学们也都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带走调查。

我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爸妈坐在床边，见我醒了，终于松了口气。

从妈妈口中我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事儿上了几个热搜。

是谷陈买的。

热搜里，谷野和我，都是受害者形象。

但是很快，妈妈欲言又止：

“灵灵……你住院的这段时间，你那些同学们来找你了，他们想和你道歉。”

她说着，拉开一条门缝。

我看见同学们都站在走廊里，他们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花篮，表情懊恼担忧。

时不时地往门内看过来。

贺知年也在。

我摇摇头，让妈妈把门关上：“我不想见他们。”

一直到出院那天，一条新闻冲上热搜：

谷家继承人与其女友方初夏车祸身亡，肇事者已逃逸。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移开视线。

今天要出院去拿录取通知书，我没必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分神。

收拾好东西下楼时，贺知年在医院门口拦住我。

我让爸妈先上车，自己一个人留下。

一个月多没见，贺知年变得很憔悴。

满脸胡茬，眼窝深深凹陷。

他痛苦地看着我，语气艰涩：

“抱歉，许灵，是我错怪了你。”

“这些天，我一直都想见你，但是阿姨说，你不想见我……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为了方初夏，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如果你是要我原谅，那就算了，我们结束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贺知年眸光暗淡，掩饰不住失落。

但是很快，他摇摇头，落魄无助：

“我犯的错太多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

“许灵，我今天过来……只是来和你道个别。”

我心头一颤。

一个念头印印在脑中升起，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别想了，许灵，往前走吧。”贺知年说，“往前走，别回头，你有你的阳光大道。”

我捏紧了拳头，被震惊得久久不能平息。

同他对视了许久，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我转身拉开车门，坐到妈妈身边，去迎接我的清华录取通知书。

我不会原谅贺知年。

但有句话他说的对，我该往前走的。

我有我自己的阳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