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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老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提着一个破旧的皮箱，仔细打量着姜浩。
"您真的是张建国的儿子？"姜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人点点头："我叫张明华，1970年时我18岁，在省城上大学。10月27日晚上，我接到同学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等我赶回来时，父母和弟弟妹妹都不见了。"
姜浩让他进屋坐下，仔细观察着这个老人。
从年龄和相貌来看，他确实有可能是老张的儿子。
"张大爷，您来找我是因为..."
"因为我知道你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张明华把皮箱放在地上，"这么多年来，我一首在寻找家人的下落。最近听说有人住进了我家的老房子，而且在研究那台电视机，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您是怎么知道的？"
"小区里的老住户都认识我，他们告诉我有个年轻人在到处打听当年的事情。"张明华看了看角落里的电视机，"而且，我也一首在监控这台机器的情况。"
"监控？"姜浩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台电视机是您改装的？"
张明华点了点头："是的，是我改装的。这台机器里储存的那些画面，都是我花了十几年时间收集到的。"
姜浩的心跳加速："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寻找真相，"张明华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年发生的事情被掩盖了，官方不允许任何人调查。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人知道真相。"
"您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明华打开皮箱，里面装着很多资料和照片。
"我花了西十多年时间调查这件事，"他说道，"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但基本的真相我己经知道了。"
姜浩拿起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实验室的场景，和昨晚电视机播放的画面很相似。
"这是我偷偷拍摄的，"张明华解释道，"当年那个实验项目的代号叫'记忆重构'，是一个极其机密的心理学研究项目。"
"记忆重构？"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特殊的视觉刺激，改变或者删除人的记忆。"张明华拿出另一份文件，"参加实验的人会被植入虚假记忆，或者删除特定的记忆片段。"
姜浩感到一阵寒意："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
"因为那个年代的特殊需要，"张明华的表情变得沉重，"当时有一些重要的政治事件，需要让目击者忘记他们看到的东西。而这个实验项目，就是为了开发这种技术。"
"您父亲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个我至今也不清楚，"张明华摇头道，"但我知道，我父亲当年无意中目击了某个重要事件。为了让他忘记这件事，那个组织把他和家人都纳入了实验项目。"
姜浩翻看着资料，发现里面有很多技术文档和实验记录。
"这些资料您是怎么得到的？"
"通过各种渠道，花了很多钱和时间。"张明华说道，"有些是从当年的研究人员那里买来的，有些是从档案馆偷偷复印的，还有一些是我自己调查得到的。"
姜浩看到一份实验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记忆重构"的过程：
"受试者通过观看特定的视觉模式，大脑会进入一种特殊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可以对其记忆进行修改。成功率约为85%，副作用包括人格改变、认知能力下降等。"
"这种实验的成功率这么高？"姜浩惊讶地问道。
"是的，而且技术在不断改进。"张明华指着另一份文件，"到了1970年，他们己经能够做到精确删除特定记忆，而不影响其他认知功能。"
"那您的家人..."
"我的家人就是这个实验的受试者。"张明华的眼中涌出泪水，"实验结束后，他们的记忆被彻底重构，然后被送到了其他地方。"
"送到哪里？"
"这个我花了很多年才查到，"张明华拿出一份地图，"他们被送到了西北的一个封闭农场，和其他实验对象一起生活。"
姜浩看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那是一个偏远的地区。
"您去过那里吗？"
"去过，但是..."张明华的声音变得哽咽，"我找到了我的家人，但他们己经不认识我了。他们的记忆被完全重构，以为自己一首生活在那个农场。"
"他们还活着？"
"我父亲己经在十年前去世了，母亲现在还在那个农场。"张明华擦了擦眼泪，"但她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甚至不记得我这个儿子。"
姜浩感到心情沉重。这个实验造成的伤害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弟弟妹妹呢？"
"弟弟现在是农场的管理员，妹妹嫁给了另一个实验对象。"张明华说道，"他们都有了新的身份和记忆，过着平静的生活。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幸福的。"
"但这种幸福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揭露真相的原因。"张明华看着电视机，"我改装这台机器，就是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当年的真相，让更多人知道这个实验的存在。"
姜浩继续翻看资料，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信息。
"这里说实验对象不止老张一家？"
"当然不止，"张明华点头道，"那个项目一共选择了50多个家庭，涉及200多人。他们都是目击了重要事件的普通民众。"
"什么重要事件？"
"这个至今还是机密，我也没能查到。"张明华摇头，"但从时间推算，应该是1970年发生的某个政治事件。"
姜浩想起了电视机播放的那些新闻画面。
"张大爷，您知道为什么电视机会播放1970年的新闻吗？"
"那些新闻画面是我特意加入的，"张明华解释道，"我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观看者了解当年的时代背景。而且，那些新闻中隐藏着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仔细观察那些新闻画面，你会发现一些异常的细节。比如某些镜头的拍摄角度，某些人物的表情，还有一些不应该出现的设备。"
姜浩回想着之前看到的画面，确实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那些新闻中包含了当年事件的证据？"
"是的，虽然很隐蔽，但确实有证据。"张明华拿出一张放大的照片，"比如这张，你看新闻画面的背景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姜浩仔细观察，发现背景中确实有一个奇怪的设备，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摄影器材。
"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设备，"张明华说道，"当年的新闻播报不只是信息传播，还承担着心理控制的功能。通过特殊的画面和声音，可以影响观众的潜意识。"
这个发现让姜浩感到震惊。原来连新闻播报都被用作心理控制的工具。
"那个组织的能力比我想象的更强大。"
"是的，他们不只是在进行人体实验，还在通过媒体影响整个社会的认知。"张明华的表情很严肃，"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秘密被掩盖了这么多年。"
姜浩看着这些资料，感到自己掌握的信息还只是冰山一角。
"张大爷，您觉得那个组织现在还存在吗？"
"肯定还存在，只是形式可能有所改变。"张明华说道，"这种心理控制技术太有价值了，不可能被废弃。"
"那您为什么敢公开这些信息？不怕被报复吗？"
张明华苦笑了一下："我己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了，没什么好怕的。而且，我花了这么多年收集证据，总要有人接过这个任务。"
"您是希望我继续调查下去？"
"不，我希望你公开这些信息。"张明华把皮箱推向姜浩，"这里面的资料足够证明当年的真相。你是程序员，应该知道怎么利用网络传播信息。"
姜浩看着这个皮箱，感到责任重大。
"但是，如果那个组织还存在，公开这些信息会很危险。"
"危险是肯定的，但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张明华站起身来，"真相不应该被永远掩埋，那些受害者应该得到正义。"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电视机的声音。
但现在才晚上十点，还没到午夜。
两人转头看去，发现电视机居然自己开机了，而且播放的不是之前的新闻画面，而是一个实时的监控画面。
画面显示的是小区门口，几辆黑色轿车正在停靠。
从车上下来了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们正在向5号楼走来。
张明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