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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混着海鲜粥的热气，在王胖子的病房里飘。
“医生说你再躺半个月。”沐昆阳削着苹果，刀尖挑出一长条果皮，“牛大水的人盯着医院，最近别露面。”
王胖子龇牙咧嘴地挪动石膏腿：“那箱子……”
“海关接手了。”沐昆阳把苹果塞他嘴里，“里面是1945年的军用吗啡，密封完好，够枪毙十回。”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倾城拎着保温桶进来，身后跟着穿海关制服的男人。
“介绍一下，缉私科陈锋队长。”她目光扫过沐昆阳，“龙涎香的事，陈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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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海底地震搅起的泥沙中，“逐浪者”号残骸旁卡着一块礁石般的灰白硬块。沐昆阳捞上来时，王胖子还骂他捡垃圾。
首到顾倾城用银针烧热一烫——奇异的乳香瞬间弥漫整间病房。
“至少三百年。”她指尖拂过蜡质表层，“抹香鲸肠道里的珍宝，价比黄金。”
陈锋递过平板电脑：“昨晚黑市悬赏五百万，买这块龙涎香的坐标。”屏幕上，骷髅头图标下闪烁着一行俄文——“鬼鲨集团”。
沐昆阳瞳孔骤缩。鬼鲨，东欧最大的走私网，专营稀有海洋资源。
“合作吧。”陈锋点开海图，“你当鱼饵，我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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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废弃的3号码头。
海风卷着鱼腥味，沐昆阳独自站在生锈的吊机下，脚边帆布盖着“龙涎香”。
耳机里传来陈锋的声音：“目标船只靠近，白色快艇。”
浪尖上，一艘无标快艇幽灵般贴岸。三个黑影跳下船，为首的光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金牙：“货呢？”
帆布掀开，灰白硬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金牙男抽刀刮下碎屑，打火机一燎，异香弥漫。
“成交。”他挥手，身后马仔拎出皮箱。
“现金？”沐昆阳挑眉。
“美金，旧钞，无连号。”金牙男推过箱子。
沐昆阳却没动：“我要见‘鬼鲨’。”
空气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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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炸响陈锋的吼声：“撤退！他们有——”
“砰！”
子弹擦着沐昆阳耳畔飞过！金牙男手里的刀变成枪，狞笑：“小子，鬼鲨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
集装箱顶突然亮起探照灯！数艘缉私艇破浪而出，陈锋的喊话响彻码头：“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
枪声西起。沐昆阳翻滚到吊机后，子弹在铁架上溅出火星。混乱中，他看见金牙男冲向龙涎香——
“滋啦！”
高压电击棍狠狠捅在对方腰侧。顾倾城从阴影里闪出，黑色作战服衬得她眉眼锋利。
“你……”沐昆阳愣住。
“陈队借调我当‘文物顾问’。”她一脚踢开金牙男的枪，“顺便盯紧我的‘投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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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重归死寂时，龙涎香己锁进防弹箱。
陈锋拍掉制服上的灰：“鬼鲨的二把手落网，够我们撬出半个走私网。”他看向沐昆阳，“谢了，合作愉快。”
皮箱被扔过来，沐昆阳打开——不是美金，是一张烫金邀请函。
“苏富比海洋珍稀专场。”陈锋笑了笑，“他们的专家正在赶来，为你的‘小石头’估价。”
沐昆阳捏着邀请函，指尖发烫。
角落阴影里，陆琳琅的声音凉飕飕传来：“恭喜啊，攀上高枝了。”她斜倚着摩托，手里抛着枚“琳琅船厂”的铜徽章，“不过提醒你，拍卖行那群吸血鬼，抽成比鲨鱼还狠。”
海雾漫过码头。
顾倾城突然抽走邀请函：“明早九点，洲际酒店。”她转身走向海关的车，又停住，“穿体面点，别丢我的脸。”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沐昆阳低头，发现皮箱夹层露出一角泛黄的照片——父亲年轻时站在渔船前，身后背景赫然是S-37沉船海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