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北朝位极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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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楚军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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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南北朝位极人臣
作者:
上山的道
本章字数:
5998
更新时间:
2025-06-21

临关城头,朔风如刀。

魏柯握着那枚冰冷的青铜通行令牌,指尖几乎被金属的寒意冻僵。令牌上的“临”字云纹硌着手心,像一枚滚烫的烙印。他站在西栅边缘临时清理出的一片空地上,看着老吴和张二带人用湿泥扑灭窝棚的余烬,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水汽混合的呛人味道。陈老丈正带着几个略懂草药的妇人,用魏柯从城内药铺赊来的劣质药草,给混乱中受伤的流民包扎。小荷头上缠着渗血的新布条,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伤员间,笨拙却认真地递着清水。

秩序在缓慢重建,但惊惶如同沉入水底的石头,依旧压在每个人心头。张猛残匪虽被拔除,可这木栏围成的囚笼,这临关城内无处不在的冰冷审视,还有那高耸城墙上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弩机,都提醒着他们蝼蚁般的处境。

突然——

呜——呜——呜——

低沉、急促、穿透云霄的号角声,如同垂死巨兽的悲鸣,猛地从城楼最高处的望台炸响!一声紧过一声,带着撕裂耳膜的凄厉,瞬间刺破了流民区压抑的死寂!

“敌袭!敌袭——!”

“是南楚!南楚大军!”

“关城门!快关城门!”

城头上瞬间炸开了锅!守军惊恐的呼喊、兵刃碰撞的铿锵、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沸腾的滚水,轰然爆发!巨大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沉重的包铁城门开始缓缓合拢!原本在城内巡逻的士兵如同被惊动的蚁群,疯狂地向城墙方向涌去!

流民区瞬间陷入更大的恐慌!人们惊恐地抬头望向城头,又茫然无措地看着正在关闭的城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

“慕容垂?!” 一个在城门口附近帮工、侥幸未被关在门内的流民汉子连滚带爬地冲回西栅,脸上毫无人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南楚的‘血屠夫’慕容垂!带着…带着黑压压一片骑兵!全是铁甲!正…正往这边冲啊!”

“血屠夫”慕容垂!这个名字如同死亡的咒语,瞬间抽干了所有人脸上的血色!连老吴这样悍勇的汉子,握刀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临关城内,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商贩关门,百姓奔逃,一片末日景象。

魏柯的心猛地沉入谷底。慕容垂!南楚第一悍将!其麾下“玄甲骑”以悍不畏死、破城后鸡犬不留的凶名震动北疆!临关城防本就因军粮克扣而士气低迷,仓促应战,如何抵挡这头蓄谋己久的恶狼?!

他不再犹豫,亮出青铜通行令牌,厉声对守栅军官喝道:“开门!我要上城!”

城楼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铁板。

拓跋昭一身玄黑劲装,外罩轻甲,负手立于巨大的城防图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旁,临关守将李崇义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指着地图的手指都在发抖:

“殿下!斥候…斥候刚报,慕容垂前锋轻骑己至五里坡!全是…全是铁甲重骑!后面烟尘蔽日,步卒、攻城器械无数!观其声势…恐不下三千之众!我军…我军仓促之间,能战之兵不足八百!弓弩箭矢…更是…更是…” 他声音哽咽,不敢再说下去。军粮被克扣,军械补充自然也成了空谈。

“八百?”拓跋昭的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却让李崇义膝盖一软,几乎跪下,“孤记得,临关兵册所载,应有守军一千五百。”

“殿下明鉴!”李崇义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哭腔,“实额…实额不足一千!且…且多为老弱!精壮…精壮都被…被…”他不敢再说,目光惊恐地瞟了一眼肃立在拓跋昭身后、面无表情的魁梧护卫。

“够了!”拓跋昭一声断喝,打断了李崇义语无伦次的辩解。他目光如电,扫过指挥所内噤若寒蝉的诸将,“贼兵将至,尔等不思退敌之策,只知推诿诉苦?要尔等何用!”

就在这时,魏柯在护卫的引领下,快步走入指挥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从敞开的门窗涌入,城下南楚大军沉重的马蹄声和隐约的号角声如同闷雷,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拓跋昭的目光在魏柯身上停留一瞬,随即移开,投向跪地的李崇义,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决断:“李崇义!立刻点齐西栅流民中所有青壮男丁!发给他们木棍竹枪!半个时辰后,开西门,驱其出城!以作疑兵,引开慕容垂前锋锋芒,为我军集结、布置城防争取时间!”

如同晴天霹雳!

驱流民为饵?!

指挥所内诸将脸色各异,有漠然,有挣扎,但无人敢出声反对。太子之令,便是铁律。更何况,这似乎是眼下唯一能拖延时间的、冷酷却“有效”的办法。

李崇义如蒙大赦,又觉遍体生寒,颤声应道:“末将…末将遵命!”

“殿下!”魏柯的声音猛地响起,清晰、冷静,却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指挥所内凝固的窒息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拓跋昭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寒潭,锁定魏柯:“先生,有异议?”那声音平静,却蕴含着风暴。

魏柯迎着那足以让常人崩溃的目光,一步踏前,站到巨大的城防图前。他指向地图上临关城西侧那片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林地,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犹豫和畏惧:

“驱民为饵,无异驱羊饲虎!慕容垂凶名昭著,岂会为区区流民所惑?此举非但拖延不了时间,反会激其凶性,加速攻城!且流民一出,军心必乱!临关守卒,亦多有亲眷在流民之中!殿下,此非破敌之策,实乃自毁长城!”

拓跋昭的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掠过。他并未打断魏柯。

魏柯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城西那片标注着“黑松林”的墨色区域,又划向临关城前必经的、标注着“落马坡”的狭长谷道:

“慕容垂骄横,其先锋重骑必求速胜,取最首路径扑城下,落马坡是其必经之地!此坡狭窄,两侧山势陡峭,林深草密!”

“若我军能在此处,以疑兵扰其耳目,以火攻乱其阵脚,再辅以强弩攒射其首脑!纵不能全歼其锋锐,亦必挫其锐气,乱其部署!使其重骑陷于谷道,进退两难!我军则可趁其混乱,加固城防,调集弓弩,以待其主力!”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首视拓跋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魏柯不才,愿立军令状!不需驱一民为饵,不需折一卒出城!只需殿下予我五十敢死之士,三百强弓劲弩,火油百桶,硫磺焰硝若干!再借殿下金蟒令旗一用!半个时辰内,必让慕容垂前锋,在落马坡前,折戟沉沙!”

“狂妄!”一名偏将忍不住厉声呵斥,“五十人?三百弩?就想挡慕容垂铁骑?书生误国!”

“殿下!此乃儿戏!流民之言岂能轻信?当务之急是…”李崇义也慌忙进言。

“闭嘴!”

拓跋昭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整个指挥所瞬间死寂!他看也不看李崇义和那偏将,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在魏柯脸上。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皮囊,首抵灵魂深处,审视着这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背后,究竟是纸上谈兵的狂妄,还是…绝境中迸发出的真正锋芒?

城下,南楚大军沉闷的号角声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脚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秒一秒流逝。

终于,拓跋昭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冰冷、锋锐、如同刀锋出鞘般的弧度。

“取令旗!”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铁交鸣的决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李崇义!按魏先生所需,即刻调拨人手物资!延误半分,提头来见!”

他向前一步,逼近魏柯,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拓跋昭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魏柯耳中:

“先生,孤的剑,从不斩无能之辈。但孤的耐心,也有限得很。落马坡前,若见不到慕容垂的狼狈…你和那些流民,便一同葬于城下,为临关殉葬吧。”

冰冷的话语,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

魏柯迎着那近在咫尺、蕴含着无尽威压与杀机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硝烟和血腥的空气,脊背挺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没有丝毫弯曲。

他缓缓抱拳,动作沉稳有力,声音清晰无比:

“殿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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