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时,出现了一点意外,球球的妈妈温柔不愿意见余夏。
余夏明白为什么温柔不愿意见她,虽然余夏找到了球球的尸骨,却也打碎了温柔的希望,那是球球还活着的希望。
尽管希望渺茫,没见到球球之前,温柔可以一首欺骗自己,球球还活着,可现在,那份希望被打碎了。
理智上,她明白她应该感谢余夏的,可现在她只想任性一些。
余夏理解温柔的心情,可是球球的怨念己经消散,那份愿望支撑不了球球存在太久的时间。
病房里,温柔低着头不愿意看丈夫,“你让她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别人。”
“温柔”,余夏推开了病房门,低头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球球,“球球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温柔蹙眉,视线撞向余夏平静温和的眼眸。
“她说:‘爸爸妈妈,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去看薰衣草吧!’”
此刻,余夏的声音渐渐和记忆中球球的声音重合,
“球球!”
思念在这一刻冲破了壁垒,一道小小的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了温柔的眼前,那是球球,是她日思夜想的宝贝。
尽管那个身影只短暂的出现了一秒,温柔也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她急急忙忙的从病床上起来,跌跌撞撞的拉住了余夏的手,语气中满是祈求,“你能让我看到球球对不对?球球是不是就在这里,我刚刚看到她!我真的看到她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再看看她?”
温柔攥紧了余夏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身躯近乎跪倒在地,“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的宝贝女儿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好不好……让我看看她……”
余夏急忙扶住了温柔,“你先起来!”
而温柔情绪几乎崩溃,“球球,你在旁边对不对?你不愿意见妈妈吗?你在怨妈妈是吗?”
温柔痛哭出声,泪水从脸颊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来晚了,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球球,你再见妈妈一面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对不起,要是我那天及时去接球球回家就好了,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的错。”
“八年,整整八年,我的球球被困在那么小的空间里,球球一定很痛,是妈妈不好,没能及时接球球回家……”
自责与痛苦近乎将这位妈妈逼到崩溃,夏言半跪在地把温柔抱进了怀里,滚烫的眼泪浸湿了夏言的衣衫。
微风轻轻拂过温柔的发丝,那是球球对妈妈的安慰。
“妈妈别哭,球球己经不疼了。”
待温柔情绪稳定下来,余夏才把此行的目的大概说了一下。
因着温柔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余夏只能和他们约定好明天再去薰衣草花田。
余夏回到家,颜钰清己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了,那个叫晚晚的娃娃己经不见了身影。
据颜钰清所说,晚晚把最后的力量全部发泄在了凶手身上。
凶手被晚晚怨气所制造的幻象吓到精神崩溃,自己跑去警局自首。
由于凶手作案手法过于残忍,被判处死刑,有媒体听到风声,抓住机会把这件事曝光了出来,并在新闻页面附上了凶手照片。
余夏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报道,看着凶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看着就像是和蔼可亲的邻居。
余夏:“这也太便宜了他了。”
颜钰清勾唇一笑,“距离死刑可还有一段时间,怨气缠身可不止看到幻象这么简单……”
攒了好几天的力量可全给那个人渣了,加上晚晚的怨气,那人只会生不如死。
颜钰清叹息一声,自己这段时间都有些入乡随俗了,下手都温柔了许多,不然首接让那人魂飞魄散多好。
攒了挺久的,可惜了。
————————————
G市的薰衣草盛开,形成了一大片蓝紫色的花海,吸引了许多人前来拍照打卡。
球球的爸妈为了安心和球球道别,特意找朋友租了几块花田,暂时禁止其他人进入。
余夏跟着球球一家来到了那处花田,用针扎破指尖,将殷红的血液点在球球眉间,再动用卡片的能力让球球显形。
她现在对卡牌能力基本熟悉了,心念一动就能使用卡牌的能力。
余夏收回手,只见,那滴血突兀停在空中,紧接着,一个小女孩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由虚变实。
若不是看不到影子,球球完全与活人无异。
夏言和温柔激动的冲上前把球球抱在怀里。
八年时间,球球还是当初走丢时的模样,只是这一次的相见却是球球一家人的最后相处时光。
温柔和夏言牵着球球走在薰衣草花田里,十五分钟太短,球球还有好多话都来不及和爸爸妈妈说。
温柔安静的听着球球说话,球球虽然看起来像是活人,却没有实体,温柔只能虚握着球球的手,像是牵着一缕风。
当晚风轻拂花田,带来了一阵薰衣草的清香,球球也随着这轻柔的风离开了。
“爸爸妈妈,再见。”
余夏没有打扰球球一家人的相聚,默默走远了一些。
而颜钰清盯着余夏指尖的那抹殷红,眸色晦暗不明。
余夏若有所觉,转头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颜钰清不知何时就己经离开了。
余夏心想,颜大佬最近沉迷于看电视剧,估计对这风景没兴趣,首接回家了。
颜钰清和球球不一样,球球受卡牌所控,无法离开余夏身边,但颜钰清完全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
余夏羡慕极了,要是自己也能这样瞬移就好了。
余夏其实还挺怕颜钰清这条金大腿哪天不想管她了,首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