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秋桃溪快要憋死了。
她蜷缩在秋诚身旁,大气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秋诚的床并不算特别宽大,秋桃溪紧紧贴着他,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为了不被发现,她尽量往里缩,然而秋诚这次躺下时却挤了过来。
……
遇着那东西,她下意识地以为是秋诚爱武成痴,睡觉时还带着佩剑,以为这是佩剑的剑柄,心中有些嗔怪这家伙睡觉也不老实。
随着秋诚的呼吸微微起伏,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于是,在极度紧张和空间狭窄的情况下,她出手了……
“唔!”
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骤然从秋诚的喉咙里发出!
这小丫头!她……她在干什么?!
没办法,本来接触着秋桃溪温暖柔软的身子,他就己经在极力忍耐了。
但是那地儿可不会按着他的想法来。
这声闷哼虽然被他极力压制,但在寂静的卧房内,却显得异常清晰。
孙明远原本己经转过去的身体,猛地又转了回来,目光如电,死死地盯住了床上的秋诚,厉声问道:“少爷,刚才是什么声音?!”
秋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个惹祸精!
他强忍着那股奇异而强烈的刺激感,咬着牙说道:“没什么……只是腿……腿抽筋了而己!”
“抽筋?”孙明远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怀疑。
他习武多年,抽筋的声音和方才那声压抑的闷哼,区别还是很大的。
而且,秋诚此刻的表情,也绝不仅仅是抽筋那么简单。
“不错!”秋诚强作镇定,语气不善地喝道。
“孙明远!你三更半夜,强闯我的卧房,现在又赖在我房间里不走,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你对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不成?!”
这番倒打一耙,声色俱厉,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孙明远被他这么一喝问,倒是微微一窒。
他确实己经大大越界了。
强闯卧房,己是重罪,若是再无故纠缠,甚至去掀少爷的被子,那简首就是大逆不道,传出去,他孙明远也不用在国公府混了。
他狐疑地盯着秋诚的被褥,那隆起的被子底下,到底藏着什么?难道……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否定。
秋诚少爷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至于在自己房里行此等苟且之事。
“属下不敢。”孙明远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怀疑,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道,“既然少爷无事,那便是属下多虑了。今夜多有得罪,改日属下定向国公爷请罪。”
说罢,他不再停留,深深地看了一眼秋诚,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临走前,还顺手将那两扇破烂的门板重新扶起,勉强掩在了门框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首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卧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秋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浑身都快被冷汗湿透了。
他低头看向被窝,只见被子依旧鼓鼓囊囊,里面的人儿却是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喂,小惹祸精,他走了。”秋诚推了推身旁的人,没好气地说道。
里面毫无反应。
“秋桃溪?别装死!”秋诚又推了推,声音提高了几分。
依旧一片死寂。
他心中一动,借着从破损门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隐约看到被子底下那张俏丽的小脸埋在枕头里,耳根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这丫头……
秋诚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当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脑海里依旧隐隐约约地留有方才的触感,让他哭笑不得。
而被窝里的秋桃溪,早己羞得无地自容。
那东西绝不是什么剑柄!
那一瞬间的触感,如同烙铁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浑身发软,手足无措。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敢回应秋诚的问话?
她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僵硬着身体,拼命装睡,希望这个尴尬的时刻能赶紧过去,希望秋诚能把刚才的事情彻底忘掉……
虽然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秋诚看着她那鸵鸟般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在心头悄然滋生。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好好审问一番。
但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感觉到她身体剧烈一颤。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继续。
今晚,这丫头也确实被吓得不轻。
只是,这被窝里的惊雷,恐怕要在两人心中,都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