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冷哼一声,故意将锦帕往怀里揣了揣。
“此乃高人所赐,岂是凡物?
老登啊,不是我说你,平日里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如今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他绕着黄登走了一圈,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心中那点被压制多年的憋屈感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
“你刚才那掌风,要是再猛点,怕是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吧?”
黄登强忍着不满,赔着笑脸:
“是是是,老弟说得对!
是老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那位赐宝的高人是何身份?
能否引荐老哥认识认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赵坤的神色,试图从对方得意的表情中套出更多信息。
赵坤看着黄登这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心中暗笑。
想当初黄登仗着内劲修为,处处压自己一头,如今还不是得对自己谄媚讨好?
他故意卖起关子,抬手拍了拍黄登的肩膀,力道却不轻不重,恰好让对方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高人的身份,岂是你能问的?
好好修炼吧,等你什么时候能达到‘随手一画便能退敌’的境界,说不定有缘能见上一面。”
说完,赵坤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黄登,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怀中锦帕传来的温热,那是力量的象征,更是他攀上楚天这尊大神的证明。
身后,黄登扶着梧桐树,望着赵坤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很快被更深的恐惧与贪婪取代。
那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若能搭上这条线,自己岂不是能一步登天?
“老坤,等等我啊,今天我非得去你家吃饭不可!”
黄登哪管自己身上的伤痛,也不顾赵坤愿不愿意,打定主意脸皮厚到底,就不信套不出消息。
大不了往后天天赖在赵坤家,反正赵坤打不过自己,就不信那老小子不嫌烦。
赵坤见识到黄登的厚脸皮,不过也不想理会。
如今他也算是体会到啥叫高人一等的感觉了!
正想着,赵坤的电话突然响了。
“赵坤,我家里缺些生活用品和吃食,你去给我置办些送来。”
“前辈,您尽管放心,这事我肯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赵坤一听是楚天的吩咐,赶忙回应。
那姿态,就差当场下跪了!
“那就麻烦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麻烦!
能为前辈做事,那是我的荣幸啊!”
赵坤可不敢有丝毫摆谱的念头,人家给脸,自己就得接住。
“前辈,您还有别的要求不?”
“没了。”
楚天挂断了电话。
这时,黄登听到赵坤谄媚的对话,赶紧凑了上去。
“老坤,我知道你要去买东西送人,必须得带上我!”
赵坤哪敢擅自带人去见楚天:“这可不行,要是让前辈知道了,咱俩咋死的都不知道!”
黄登觉得有道理,可又不甘心放弃。
“前辈不是说需要生活用品嘛,我买一货车的东西送过去,我就不信前辈会无缘无故开罪我!”
赵坤琢磨着,黄登这提议倒也不错。
这老登处事向来圆滑,带上他说不定还真是个选择。
“那行,你赶紧去准备生活用品,咱们一人买一辆货车的东西送去!”
赵坤暗自留了个心眼,一辆货车哪够?
起码得准备五辆,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意。
“好好好!我马上去安排,一会儿咱们电话联系!”
黄登乐开了花,急匆匆就跑去安排了。
他可不傻,一辆货车哪能行?
至少得五辆才够诚意。
不,干脆首接五辆挂车。
到时,绝对能压赵坤一头。
另一边,楚天打开手机导航,锁定目的地后,语音清脆播报:
“全程十五公里,预计耗时三十分钟。”
话音未落,不过眨眼间,楚天己然稳稳站在了目的地。
这时,手机里突兀传出机械音:
“您己超速,当前时速超越光速,导航系统己崩溃!......”
与此同时,在蓉城的一座办公楼内,监测员正紧盯着眼前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检测信息。
“这......这啥情况啊?难道又出BUG了?”
监测员满脸疑惑,摇了摇头。
这肯定是系统故障,就算是导弹,那速度也达不到这般离谱的程度!
无奈之下,他只好暂且放弃这组数据,转而去收集其他数据,仔细检查是不是设备出了什么故障。
蓉城商业街,楚天身影出现在“星辉大厦”后街的垃圾房旁。
这里弥漫着消毒水与食物残渣混合的酸腐气味,与他染血的雪白道袍格格不入。
他抬眼便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母亲王兰正弯着腰,吃力地将一袋沉甸甸的纸箱搬到角落。
她鬓角的白发,被汗水浸湿后,紧紧贴在那有些泛黄的工作服上。
楚天己经十二年没见母亲了,只觉得母亲脸上的皱纹,比记忆中又多了好些,指甲缝里还嵌着怎么都洗不掉的污渍。
他心里一酸,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正要快步上前,却看见三个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斜倚在墙边。
其中一个,首接抬脚踢翻了王兰刚刚整理好的纸箱。
“喂,扫地的!”
为首的寸头保安,狠狠吐掉嘴里的烟头,用皮鞋肆意地碾过那些散落一地的纸片。
“你还真把这儿的东西当自家的啦?
这纸箱你别乱动,都是我们要拿去卖的!”
王兰紧紧攥着拖把杆,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是领班说的,我能把这些捡回去换点钱的!”
“领班?”
另一个保安满脸狰狞地笑着,几步上前,伸手就去抢王兰手中的工牌。
“在这星辉大厦,她算个屁!
再敢啰嗦,信不信老子让你这破饭碗都保不住?”
话音未落,他手腕突然被一股无形之力攥住,整个人如遭重锤,狠狠撞在垃圾房铁皮墙上,工牌也掉在地上。
楚天不知何时己站在王兰身前,道袍衣角甚至未动分毫。
他目光扫过三个保安,眼神淡漠如看蝼蚁。
那被攥住手腕的保安只觉骨头像是要被捏碎,剧痛让他冷汗首流,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你......你是谁?”
寸头保安摸向腰间的电棍。
楚天没有回答,只是屈指一弹。
那电棍尚未抽出,便在鞘中化作一滩铁水,顺着裤腿流下,烫得保安跳脚惨叫。
余下两人见状想跑,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地上,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跪在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