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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侍奉部三人离开后，咖啡厅只剩下许念和立希。
远处传来乐奈调试吉他的声音。
“那个名字...”立希突然开口，“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许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就是...突然想到的。”
立希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我有个朋友也喜欢企鹅。”
“这么巧，能介绍一下认识吗？还挺想认识同好的。”许念假装随意的问道。
“我最近和她有些矛盾，不太方便。”不知为何，立希不是很想让两人这么快见面。
“那挺可惜的。”
许念轻轻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说起来，”他故作随意地问道，“你以前的乐队成员都有谁啊？”
立希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嘛，”许念笑了笑，“毕竟你现在要加入我的乐队，我总得了解一下你以前的音乐经历吧？”
立希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盯着自己的咖啡：“……没什么好说的，己经解散了。”
她的语气冷淡，但许念能察觉到她指尖微微收紧的力度。
她在抗拒这个话题。
“啊，抱歉，”许念耸耸肩，“不想说也没关系。”
立希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开口：“……你好像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
许念心里一紧，但面上依旧轻松：“职业习惯？毕竟要组乐队，总得了解队友吧。”
立希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追问。
但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像是在思考什么。
许念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说你有朋友喜欢企鹅？”
“嗯。”立希简短地回答，显然不想多谈。
“那挺巧的，”许念笑道，“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见面，可以交流一下企鹅周边。”
立希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杯沿：“……她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
“这样啊，”许念点点头，“那算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远处的乐奈拨动吉他弦，弹出一段零散的旋律。
立希忽然站起身：“我去看看乐奈。”
许念看着她走向练习室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现在的她不想让我这么快接触灯。）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羽丘女学院的官网。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
许念收拾好咖啡厅的吧台，正准备关灯时，发现乐奈还抱着吉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乐奈？”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关门了哦。”
乐奈抬起头，猫一样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不想走。”
“不走不行啊，”许念无奈地笑了笑，“店长会骂人的。”
乐奈没说话，只是低头拨弄了下琴弦，发出一个闷闷的音。
许念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每当练习到很晚时，总是不愿意回家。
“那……”他蹲下身，平视着她，“我们再找别的地方坐坐？”
乐奈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草莓抹茶蛋糕？”
“这个点甜品店都关门了，”许念看了眼时间，“不过便利店应该还有布丁。”
乐奈思考了两秒，终于慢吞吞地站起身，把吉他背好：“……也行。”
走出店时，夜风微凉。
乐奈跟在许念身后，像只粘人的小猫。
“说起来，”许念放慢脚步等她并肩，“你今天怎么突然不想回家？”
乐奈盯着自己的鞋尖：“……家里没人。”
许念脚步一顿。
他想起前世乐奈曾经提过，父母常年在外，她总是一个人在家。
“那……”他犹豫了下，“要不要去我家？冰箱里还有冰淇淋。”
乐奈歪头看他：“……企鹅周边？”
“啊？”许念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有倒是有……你怎么知道我有？”
乐奈没回答，只是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带路。
许念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少女，心想：
（这一世的乐奈，似乎比记忆中更黏人了。）
“家里有点乱，不要介意。”许念打开门，邀请要乐奈进来。
许念的公寓确实有些凌乱，乐谱和吉他拨片散落在茶几上，沙发上还搭着几件外套。
乐奈却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地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抱起旁边的一个企鹅抱枕，下巴轻轻搁在上面。
“喂喂，”许念故意板起脸，“随便来独居男孩家里可是很危险的哦？”
乐奈抬起眼看他，猫瞳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你不一样。”
许念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下可真是'绑架代替购买'了。
他摇摇头走向厨房，“等着，给你拿冰淇淋。”
冰箱里还剩最后一盒抹茶味的哈根达斯。
许念想了想，又翻出之前买的可丽饼皮和巧克力酱，准备简单做个甜品。
“要加巧克力吗？”他探头问道。
乐奈己经蜷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那个企鹅抱枕：“……要。”
许念一边忙活，一边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偷瞄客厅。
乐奈正低头摆弄着他的企鹅周边，那是一个小小的冰箱贴，被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明明平时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却对这些小东西这么上心……）
他把做好的可丽饼冰淇淋卷端出来时，乐奈己经把他的企鹅马克杯也拿在了手里。
“那个杯子……”许念顿了顿，“是我很喜欢的。”
乐奈抬头看他，眼神难得带着一丝期待：“……送我？”
“不行，”许念把甜品放在她面前，“唯独这个不行。”
乐奈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放下杯子，接过可丽饼咬了一口。奶油沾在她嘴角，她却浑然不觉。
许念忍不住伸手帮她擦掉：“吃相真差。”
乐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不能送？”
她的眼神太过认真，许念一时语塞。
“因为……”他轻声说，“这是要送给很重要的人的。”
乐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哦。”
她低头继续吃甜品，但许念分明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该不会……）
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然闪过。
许念摇摇头，起身去厨房拿了另一个企鹅马克杯，这是上周刚买的备用款。
“这个给你。”他把杯子放在乐奈面前，“虽然不是同一个，但也是限量版。”
乐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小心地捧起杯子，像得到宝物一样：“……我的？”
“嗯，你的。”许念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来我家就用这个喝水。”
乐奈把杯子紧紧抱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在许念的记忆里，这是她为数不多露出笑容的时刻。
窗外，东京的夜色渐深。
许念看着专心摆弄杯子的乐奈，心里某个角落突然柔软下来。
夜深了，窗外的东京灯火渐暗。
许念看了眼挂钟，己经接近午夜。
“乐奈，你要住下的话就睡我房间吧。”他指了指卧室，“我去客厅睡沙发。”
乐奈抱着企鹅马克杯摇摇头：“……不想睡。”
“那你想干嘛？”许念无奈地笑道，“总不能通宵打游戏吧？”
乐奈的眼睛在昏暗的客厅里亮晶晶的：“……唱歌。”
“现在？”许念瞪大眼睛，“会吵到邻居的。”
乐奈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整个人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
许念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真是败给你了......那就小声清唱一段？”
乐奈立刻点点头，往他身边凑近了些。
许念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唱起歌
【形同虚设的时间
在你眼里成为了无限
青春充满了不眠
是为了追寻更多的明天】
他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温柔。
乐奈抱着膝盖安静地听着，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如果你还没有睡
如果我还不停追
如果清醒是种罪
就把誓言带走
换承诺不回。】
唱到副歌时，乐奈突然小声跟着哼起来。
许念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居然记得旋律。
一曲终了，乐奈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再来一首。”
“不行，真的该睡了。”许念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还要上学呢。”
乐奈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却依然坐在原地不动。
许念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想起前世乐队巡演时，乐奈也是这样，总是不肯按时休息。
“这样吧，”他妥协道，“如果你现在去睡觉，明天放学我带你去吃草莓抹茶蛋糕。”
乐奈的眼睛亮了一下：“……双倍草莓。”
“好好好，双倍草莓。”许念笑着答应，“现在可以去睡了吗？”
乐奈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抱着她的新杯子往卧室走去。
在关门前，她突然回头：“……晚安。”
许念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回应：“晚安，乐奈。”
躺在沙发上，许念望着天花板出神。
今天的乐奈比记忆中更加亲近他，这让他既欣喜又困惑。
（难道她也......记得些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他否定了。
如果乐奈真的记得前世，应该不会这么平静才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许念轻轻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又响起刚才乐奈跟着哼唱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