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免了？！

学院高层会议室，烟雾缭绕——几位老教授愁得集体点了根烟。

“六千二百七十三点学分！”负责财务的秃顶老教授拍着桌子，声音都在发颤，手里那张虚拟光屏上鲜红的“-6273.84953”像烙铁一样烫眼，“这小子觉醒才几天？！比他妈蚀宙阶大佬消耗的资源的费用都高！再让他欠下去，学院明年就得开放‘校长假发SPA体验馆’创收了！”

另一位胡子花白、专精能量修复的老教授揉着太阳穴，他昨天被蒸汽烫红的胳膊刚涂了价值不菲的冷玉膏：“关键是破坏力！焚河阶起步的【太初燃】！潜力是巨大，但不受控就是行走的拆迁办！今天熔个椅子，明天是不是要把主殿里的灵器当烟花点了？后勤部己经联名上书，要求给那小子方圆百米内所有公物上‘蚀宙阶’的财产险！保费谁出？还是学院！”

“赵铁柱那莽夫还拍胸脯说要亲自训练他！”一个气质清冷的女教授冷哼，“我看他是想近距离体验人形焚化炉的威力！嫌自己头发太多？”

众人沉默，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位。

主位上，昆仑天敕灵枢学院的副校长——沈墨，正慢条斯理地……盘一串油光水滑的核桃。他看起来约莫西十多岁，面容儒雅，气质沉静，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像旧书店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唯一不太搭调的，是他手腕上戴着一块极其精密、表盘复杂到让人眼晕的灵能腕表，此刻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咳咳，”沈墨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诸位，稍安勿躁。”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惩罚学分，于事无补。”沈墨放下核桃，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一道幽蓝色的光幕展开，上面是白夜在病房里喷了赵铁柱一脸薄荷蒸汽的监控回放，“这孩子，显然不是故意的。他的问题在于，力量太强，而‘开关’太敏感，还连着个‘负资产’压力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让他继续背着巨额债务，在学院里提心吊胆地呼吸、走路、甚至打喷嚏？诸位是想把【太初燃】培养成【太初炸】吗？哪天他因为心疼呼吸扣的0.00001学分，一个激动把食堂炸了，损失恐怕就不止六千了。”

财务老教授嘴角抽搐：“那……那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六千多学分啊！学院建校以来，就没哪个新生能欠出这种天文数字！还不用还？这口子一开……”

“谁说不处理了？”沈墨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却让在座几位老教授后背莫名一凉，“只是换个方式。惩罚的目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更大的问题。”

他抬起手，腕表上的复杂符文微微亮起：“我的【界无律】，诸位是知道的。蚀宙阶，专治各种花里胡哨的能量不服管。”

他指尖凝聚起一点极其内敛、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幽暗光点，那光点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给他上个‘限流阀’。暂时封了那【太初燃】*，等他什么时候学会心平气和、不把学分当催命符了，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学生一样，专注于‘如何优雅地使用能力’而不是‘如何避免呼吸破产’了，再慢慢解开。”

“封印？！”众人一惊。

“对，封印。”沈墨点头，“效果嘛，参考学院统一发放的‘锚点’抑制贴，只不过我这个是‘蚀宙阶·至尊豪华静音版’，保证他体内那团火，暂时变成一簇乖巧的小火苗，最多……嗯，点根烟？”

他看向财务老教授：“至于那六千多学分……”

财务老教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墨慢悠悠地说：“就当是……学院对‘特殊人才’的‘风险投资’和‘环境维护预付款’吧。记在‘不可抗力及潜力股孵化’科目下。自建校以来，确实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肉痛和无奈，“居然有学生毁坏了公共设施……学院还得倒贴钱帮他‘冷静’！这届新生，真是开了眼了！”

他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就这么定了。我去给那位‘潜力股’上锁。希望在他学会控制力量之前，学院的地板……能坚持住。”

病房里，白夜刚被一股清凉的能量从内到外梳理了一遍，正迷迷糊糊觉得舒服了点，就听见门被推开。

赵铁柱顶着一张被薄荷蒸汽“滋润”过、还有点微红的脸，带着一种劫后余生混合着“你小子走大运”的复杂表情走进来，身后跟着那位气质儒雅的副校长沈墨。

“小白啊，”赵铁柱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但配上他脸上的红印子，怎么看怎么像刚被揍过，“这位是沈墨副校长，专门来看你的！你小子……有福了！”

白夜看着沈墨，尤其是对方手腕上那块复杂得让他眼晕的表，心里咯噔一下。副校长？专门来看我？这规格……怕不是来宣判“死刑”或者“死缓”的吧？他的手下意识摸向胸口——琅嬛卡不在，估计被收走了。负六千多……这次怕不是要卖身给校长假发做终身SPA了？

沈墨走到床边，笑容温和得像邻家大叔：“白夜同学，感觉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谢谢副校长……”白夜声音沙哑，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和心虚。

“嗯，那就好。”沈墨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关于你那个小小的……能量控制问题，学院开了个会，讨论了一下。”

白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鉴于你情况特殊，潜力巨大，但现阶段控制力稍有不足，”沈墨斟酌着用词，仿佛在描述一个调皮但聪明的孩子，“学院决定，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辅助’。”

他抬起手，指尖那点幽暗的光点再次浮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此乃【界无律】。”沈墨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蚀宙阶的小把戏。放心，不疼，就是给你那过于活泼的‘小火苗’，加个‘静音罩’。”

话音未落，那点幽光己轻轻点向白夜眉心。

白夜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冰凉感瞬间涌入！不是薄荷糖片的表面清凉，而是一种首达灵魂核心、将一切躁动都冻结、归零的绝对寂静！他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灼热洪流，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灭了源头，连一丝火星都没剩下。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绝对零度的冰库，思维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沈墨收回手，指尖的幽光消散。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现在，你体内的【太初燃】暂时睡着了。在你学会如何温柔地唤醒它、和它好好相处之前，它不会随便出来……烤东西了。”

白夜愣愣地感受着体内。空了？不，不是空了，是那狂暴的力量被一层无法穿透、冰冷坚硬的“壳”死死封住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像个被拔了电池的玩具，前所未有的……安全？或者说，无力？

“那……那我的学分……”白夜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沈墨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微妙的表情，像是牙疼，又像是无奈：“哦，那个啊。经过学院……慎重考虑，决定予以免除。”

白夜：Σ( ° △ °|||)！！！免除？！六千多？！天上掉馅饼了？！

沈墨仿佛看穿了他的狂喜，慢悠悠地补充道：“毕竟，让一个身负巨债、时刻担心呼吸破产的‘太初燃’在学院里乱逛，风险成本远高于那点学分损失。这钱，学院就当是……嗯，‘特殊人才维稳基金’和‘公共设施灾难预赔款’了。”

他拍了拍白夜的肩膀，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白夜同学，你要记住，自昆仑天敕灵枢学院建校以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毁了学院东西，不仅不用赔钱，学院还得倒贴‘封印费’帮你冷静的！这份‘殊荣’，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沈墨转身离开，背影依旧儒雅，但白夜总觉得那步伐比来时沉重了一点点。

赵铁柱凑过来，看着还处于石化状态的白夜，嘿嘿一笑，露出白牙：“小子，听见没？因祸得福啊！债不用还了！能力也给你暂时‘保管’好了！接下来，就跟着你赵哥我，好好学学怎么当一个‘温和’的焚河阶大佬！从‘如何优雅地给校长假发做保养而不烧焦它’开始学起！放心，我训练，很温柔的！”

白夜看着赵铁柱脸上未消的红印，再想想“温柔”两个字，感觉反差有点大。

甚至觉得自己的灵枢更安全一点。

而他自己，成为了昆仑学院历史上，第一个“毁校不赔”还让学院倒贴的传奇人物！这头衔，听着就充满了荒诞的喜剧效果！

病房外，偷偷扒着门缝的陆游和孙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陆游：“我靠！负六千多！说免就免了？！副校长亲自出手封印？！这什么神仙待遇？！早知道我也去熔个椅子啊！”

孙明拍着胸口，一脸劫后余生：“免了好！免了好！夜哥不用扫三百年厕所了！我也不会被夜哥强行拉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