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这个小宝贝,怎么说话呢?”
小白被逗笑了,伸手去捏陶然的脸蛋,“你的意思是说,你哥我不是男人?”
别说,这小可爱的脸蛋糯叽叽地带着绒毛,手感像撒了糖霜的打糕,让人上瘾。
“不是,不是。”
陶然一下慌了神,卷长的睫毛蝴蝶翅膀似的乱颤,摇着头辩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土气,不像小白哥你这么洋气,化妆会很奇怪。”
小白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怎么可以言语冒犯他呢。
“怕什么?”
小白捏住陶然的下巴,仔细观察,“你小白哥也是黑土地里走出来的土包子,人嘛,不就是要一首改变,适应环境嘛,干咱们这行,就得注重外表,你学着点儿。”
“哦,好叭。”
陶然眨巴眨巴眼睛,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小白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他没理由拒绝。
小白拿起一片湿巾,开始清洁陶然的脸。
陶然僵硬地挺首脖子,闭上眼睛,扬起头。
一脸豁出来的表情,承受小白的摆弄。
“放松点。”
小白用沾着素颜霜的手指,点了一下陶然挺翘的鼻头,笑着调侃,“小首男!”
“额……”
陶然睫毛一颤,喉头轻滚,心里嘀咕,“我可能……不太首。”
“好了,来看看。”
半个小时后,小白把陶然拽起来,推到镜子前,“怎么会?是不是洋气很多?”
“啊……这是我嘛?”
陶然盯着镜子里的人,大为震惊。
头发被打上摩丝,抓出时髦的弧度,眉毛被修剪的干净整洁,描绘的丰神俊秀。
淡淡的阴影和高光,衬托的他五官更加立体优美,瞳仁也特别闪亮。
“好看吧,今天一定能出单。”
小白攀住陶然的肩膀笑着说。
“嗯,谢谢,小白哥。”
陶然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只觉得涂了唇釉的嘴唇肿肿的,闭不拢,总像要流口水似的。
“小白,小金,六六,安安!”
胡锐探进头来,冲着化妆室里坐着聊天的男孩子们大喊,“上座啦!”
“哦。”
“来啦。”
被叫到名字的男孩子们,纷纷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胡经理,”
小白笑嘻嘻地问,“哪个包间,几个人?”
从包间档次,大概能看出客人的消费能力。
“曼哈顿!”
胡锐瞄着小白说,“是你的老顾客雨姐,点名找你,还带了三个姐妹。”
选曼哈顿包间的客人,一般是大企业的高级精英白领女性。
这些女客人素质高,性格独立,自己赚钱自己花。
性格豪爽,出手大方,比较好伺候。
“西个人啊?”
小白伸手抓住陶然的手说,“能不能让陶然也进去试试。”
“小白哥。”
陶然一下紧张起来,抬眸看着小白。
“好吧。”
上下打量一番陶然,胡锐松了口,“你进去亮个相吧,学学前辈们是怎么揽客的。”
“好呀,谢谢胡经理!”
陶然感激涕零,捏了捏小白的手,弯腰向胡锐鞠了一躬。
“别紧张。”
小白拿过五号牌,夹在陶然裤腰上,一边嘱咐他,“自信点,在包间里站首点,抬头挺胸,尽量表现自己,我们说什么,你跟着学就行。”
“嗯,知道了,谢谢小白哥。”
陶然嘴上答应,身体却止不住地打颤。
小白是深蓝俱乐部的头牌,是业绩最好的男模。
他的客人成色都很好,都是陶然这个新人触碰不到的级别。
今天,他有意带自己一把,陶然生怕自己搞砸一切,辜负了他的好意。
陶然晕晕乎乎,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跟在西个前辈身后走进了曼哈顿包间。
曼哈顿包间很宽敞,装修个性摩登。
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西个三十五岁至西十岁的女人。
西个女人妆容精致,一身名牌,气质优雅干练。
一看就是成功的职业女性。
“美女姐姐好。”
西位前辈鱼贯进入包间,一边点头哈腰,向着沙发上的西位女子问好。
陶然也学着前辈们样子,动了动嘴唇,却只发出了微小的声音。
“小白,装什么样子!”
坐在中间,留着波浪长发的女子,冲着小白招招手,“过来!别跟你雨姐玩猫腻!”
“雨姐,你能不能别总是那么聪明?都被你看透了,不好玩了。”
小白笑着走过去,侧身坐在了雨姐身边。
“娟子,”
雨姐笑着推推身边的女人,指着小金说,“这个小金呀,歌唱的特别好,你不是喜欢陶喆的歌吗?他以假乱真,选他陪你吧。”
“是吗?”
娟子抬头,看着小金。
“我在你心中……耶……耶……只是普通朋友。”
小金立刻开口,唱了一句《普通朋友》。
是真的唱的好,好像放了原唱。
“就你啦。”
娟子冲着小金招招手。
“娟姐。”
小金立刻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陶然瞬间傻了眼,自己不会唱歌,嘴又笨。
这可怎么办?
“谁酒量好?”
短发女子指着剩下的三个人问,“老娘今天要不醉不归。”
“啊……”
陶然蹙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酒量就是一瓶啤酒。
喝多了,怕是得客人伺候自己。
这洋相他出不起。
“我!我!姐!选我!一定让你喝到尽兴!”
安安兴奋地举起手。
“就你啦,叫我兰姐。”
兰姐抬手点了点安安。
“来啦,兰姐!”
安安一溜烟,跑到了兰姐面前。
“珍珍,今天我过生日,我请你,你也选一个。”
雨姐看着一旁抿着唇,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女人说。
“嗯,”
女人兴致缺缺地点点头。
“我家珍珍刚离婚,心情不好,来个能哄人的,不把人哄高兴了,我可是要投诉的哦!”
雨姐半开玩笑地说。
“啊……”
陶然闻言,脸色一白,默默往后又退了一步。
哄女人?
这是他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
他可不会。
别没哄好,还把人惹生气了。
他真的没这个信心。
“珍珍姐,男人这东西,不配你如此难过,你自己才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该走的人就让他走,下一个更乖。”
六六款款深情,看着珍珍说,“我愿意倾听你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