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汤姆呦

晨光穿透纽蒙迦德塔楼的秘银窗棂时，冰晶在空气中凝结成跳动的音符。伊芙数着旋转楼梯扶手上新添的裂痕——昨夜汤姆的灵魂震荡又毁掉了七块黑曜石砖，此刻那些碎石正被盖勒特的修复咒捏成滑稽的渡鸦雕像。

布莱克黑狗舒服的趴在伊芙怀里。听到汤姆的名字，咻的跳了下来。很明显，他对这个曾经的黑魔王充满了敌意。

"早安，破碎者。"盖勒特倚在魔药室门口，银发间别着伊芙昨晚折的纸凤凰。他指尖挑着汤姆的皮质颈环，上面还沾着禁锢咒残留的星火："今天的实践课是灵魂拼图，希望你喜欢一千块以上的地狱难度。"

阿不思将月露滴入窥镜，黄铜仪器立刻喷出彩虹色雾气。汤姆被按在雕刻着《翠玉录》全文的青铜椅上，十二条光索从天花板垂下，连接着他皮肤下游走的魂片光斑。

"放松，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阿不思挥动山楂木魔杖，雾气中浮现出汤姆十六岁时的记忆：桃金娘盥洗室的水雾里，少年指尖正渗出黑魔法契约的血珠。

盖勒特突然将柠檬雪宝糖弹进窥镜："停在这帧！看水池倒影里的如尼文——"他转向正在速写的伊芙，"小月亮，把《古教廷审判记录》第397页的禁术符号圈出来对比。"

伊芙的羽毛笔突然被汤姆夺走。少年苍白的指节压住羊皮纸，在西里斯惊恐的表情旁画出血色符号："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改良过的魂器锚定术，你们该庆幸我当年没用完整版。"

"完整版会让你的智商再降三十个百分点？"盖勒特打了个响指，家养小精灵多比（被强行借调来纽蒙加德）端着滋滋蜂蜜酒出现，"喝掉，除非你想让灵魂碎成家养小精灵的袜子拼图。

伊芙的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德鲁伊符文，默默然银蛇盘踞在她肩头充当魔杖。盖勒特的老魔杖突然射出紫罗兰色火焰，将她的防御阵烧出钟摆状缺口。

"太慢了！"格林德沃的披风在魔法乱流中猎猎作响，"当你父亲在厨房烤岩皮饼时，黑巫师可不会等布丁出炉再攻击。"

训练场西侧突然升起阿不思的守护神凤凰，银辉中传来温柔的补充："盖勒特，记得教她反咒时别烧了上周刚修复的威尼斯琉璃窗。"

西里斯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一闪一闪的绿光，己经麻木不仁。

哎，宝宝命苦。

汤姆斜倚在观战席，膝头摊着《尖端黑魔法揭秘》。当伊芙第三次被击飞时，他忽然用蛇佬腔吟唱起《亚伯拉罕之书》的篇章。空中尚未消散的咒语残光突然重组，化作衔尾蛇形态将伊芙轻柔托起。

"作弊可耻但有效。"盖勒特挑眉看着自动翻动的古籍，"不过下次记得先申请跨学院合作加分。"

草莓蛋糕在悬浮托盘上跳华尔兹，阿不思的茶匙正与盖勒特的方糖夹争夺奶罐控制权。伊芙的星辰毯蜷缩成蒲团形态，汤姆的银叉突然刺穿她正在书写的羊皮纸——精准钉住"魂器剥离风险评估"的标题。

"第八条假设不成立。"汤姆转动叉柄，银光在纸面烧灼出修订批注，"如果宿主自愿献祭魂片，反噬概率会从78%降至......"

盖勒特弹指让茶壶浇熄燃烧的字迹："我假设有人还记得《国际灵魂实验安全公约》第3章第14条？"他将伊芙的速写本翻到画满哭脸小猫的那页，"休息时间禁止讨论学术，除非你想喝我特制的芥末奶茶。"

多比突然幻影显形，耳朵上别着来自霍格沃茨的吼叫信："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问您是否脑子中塞满芨芨草？让黑魔王入学？"

阿不思笑眯眯地将蟑螂堆推给汤姆："替我回复西弗勒斯，汤姆先生既然出现在准入之书中，自有他的道理。而且现在，他失去了作为黑魔王的记忆，应该是幻影移形导致的空间挤压。”

伊芙找到汤姆时，他正用老魔杖的仿制品（奥利弗用雪松木连夜雕刻的）在冰面刻写如尼文。暮色将少年的轮廓镀上金边，那些冰雕文字随体温融化又重组，最终定格为《诗翁彼豆故事集》的段落。

"他们总在晚餐时争吵该用哪种魔法哄你入睡。"汤姆的魔杖尖挑起伊芙的银发，"格林德沃坚持要死亡圣器童话，邓布利多却选了泡泡豆荚的种植指南。"

伊芙的速写本浮现出彩色蜡笔画：两个小人正在给月亮戴睡帽。汤姆突然攥住她画满星图的右手，两人的灵魂契约印在暮色中同步闪烁："知道为什么你的灵魂容器没崩坏吗？"

远处传来盖勒特召唤晚餐的钟声，阿不思的凤凰守护神掠过塔尖。汤姆将冰雕的死亡圣器符号按进伊芙掌心，低声如毒蛇缠绕玫瑰："因为我在每个魂片里都藏了你的名字。"

雪鸮掠过渐暗的天空，将少年未尽的秘语揉碎在纽蒙迦德永不熄灭的星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