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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三千块请我拆老宅？你确定不是招魂？
“老天爷，你这是终于承认我该靠嘴吃饭了？”
陈遇风看着天，眼里都快泛起泪花了。
他不是感动，是热血上头——
三千块啊！
这年头干苦力都没这价，何况是靠玄学嘴炮！
“喂喂喂？”电话那头声音又响起来，“陈先生，您还在吗？”
“在在在。”陈遇风秒变正经，“你刚才说的那个案子……能再说一遍吗？”
“是这样的，我们‘寻龙风水事务所’最近接到一个风水评估任务，在横水村，有一栋清末的老宅要拆迁。但施工队连着三拨都出事了，我们判断可能存在‘阴性干扰’。”
“你是说……鬼？”
“呃，我们不能用这个字眼，但确实和建筑风水不合，气场紊乱，建议您亲自去一趟，现场勘察。”
“那你们找我干啥？”
“我们负责人看了您的视频，说您有‘观气运线’的能力，而且通俗易懂、百姓缘强，适合下沉市场……”
“你们不是看我搞笑吧？”
“不是，是敬佩您的实战风格。”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实战。”陈遇风挠了挠头，心里一动。
不是他吹，刚才那秦放头顶的气运线都差点拧成麻花，要不是他一口一个“放煞”“养阴缸”镇住了，估计现在己经躺殡仪馆了。
“我去了，包吃包住三千块？”
“包车、包住、包三餐，额外工作按次加价。”
“……成交！”
陈遇风一口答应，“我这就收摊。”
“我们明早派车来接您，六点半，沙河城东门公交站，白色面包车，不见不散。”
“明早……六点半？”
“对。”
“……”
陈遇风缓缓垂下头，看着地上刚点燃的烟头，叹了口气。
——三千块钱，果然是打工人的。
?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
天还没亮，陈遇风己经缩在面包车后座，怀里抱着他的破罗盘、几本泛黄的《滴天髓注解》、一桶酸奶和一袋辣条。
前排坐着的是事务所安排的司机兼助理，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社畜模样男子，自我介绍叫“小林”。
“陈老师，您是我们这批里最年轻的，其他几位老师年纪都在五十往上，您算是玄学界的清流了。”
“咳，我这个流，带点泥。”
“放心，客户那边我们都打好招呼了，就您一个外派，其他老师远程坐镇。”
“那……要是真出事了呢？”
“不会的啦，我们派过去的都……呃，大部分都活着回来啦。”
“你刚才是不是顿了一下？”
“没有，听觉错觉。”
“你再顿一个试试我信不信你有煞气。”
“……不敢了。”
陈遇风拧开酸奶，心里却有点没底。
他虽然能看到气运线，但真说搞拆宅驱煞，那是电影里林正英干的事儿，自己顶多算个半桶玄学江湖水。
不过能叫得动三千块的事，想来也不是啥小场面。
他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天亮了，车己经驶出沙河城，进入了一段颠簸的乡道。
“这横水村，真在水边？”
“是的，村子三面环水，地势低洼，一条水脉穿村而过，从风水角度叫‘反弓水’，气场不稳。”
“那你们是疯了，非得在这种地方搞开发？”
“不是我们，是客户。”
“客户哪位？”
“……金大牙。”
“？”
陈遇风差点把酸奶呛出来。
“你说那个搞城中村收租、还自称‘义乌李嘉诚’的金大牙？”
“对，听说他前几天被你测了姻缘线，惊为天人，这次项目他就主动钦点您来坐镇。”
“……”
陈遇风陷入沉思：玄学圈的水太深，连金大牙都能玩拆迁驱煞，我是不是该抱大腿了？
?
上午七点半，横水村入口。
陈遇风一下车，第一感觉：潮。
不是普通的湿气，是那种贴在皮肤上的阴冷感，像有一双手在后颈摸你。
“你们这拆迁工地……在哪儿？”
“就在前面，走路五分钟。”
小林指着村口一栋老宅，那是典型的南派清宅风格，砖雕门楼，青石台阶，屋檐还挂着风铃，风一吹，叮铃叮铃响。
奇怪的是——
整个村子看不见一个人影。
陈遇风心里“咯噔”一下。
“这村里人呢？”
“昨晚刚搬空的。因为有人说——那老宅门口半夜会自己响铃。”
“……你们干脆别找我，首接去请钟馗算了。”
“拜托陈老师，您可是我们这次最大牌的。”小林满脸苦笑。
陈遇风叹了口气，把签筒往背后一插：“带路吧，爷今天就给你拆个鬼宅看看。”
?
老宅门前。
陈遇风蹲下身子，看着门槛下那条细细的水缝。
他伸手摸了摸，居然是湿的。
再抬头看门框——竟然在门楣中央，看见了一根红绳绕钉。
这是什么？
镇煞符骨的“生门锁”！
而且上面缠了一缕——黑色发丝。
“……卧槽。”陈遇风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普通风水宅，这特么是封印阵啊！！”
“封印？”
小林懵了：“你不是说是拆宅评估吗？”
“我评你妹啊！这是谁拆的宅，动了封印？”
“呃……昨晚一个工人，说想先测个面积，就把门打开了。”
“然后呢？”
“他失踪了。”
“……”
陈遇风感觉自己头顶的气运线也开始打结了。
“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不是让我来拆宅，是让我来填命。”
话音刚落，门内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像是赤脚踩在地砖上的声音——轻、缓、贴地。
“陈、陈老师？”小林声音都抖了，“你听见了吗？”
“你快闭嘴。”
陈遇风盯着那扇微微开启的木门，忽然看见——
一只手，从门缝里慢慢伸了出来，苍白细长，指甲漆黑。
“……”
“……”
“……”
陈遇风猛地抽出罗盘，一把扯下签筒，往那只手一丢——
“你他娘别伸手，先伸钱行不行！！”
那只手微微一顿，竟然缩回去了。
“……”
“？？？”
空气沉默了三秒。
“……陈老师？”小林声音再次颤抖，“你、你刚才喊的啥？”
“试试呗。”陈遇风擦了把汗，“有时候你对付人贩子靠道德，对付鬼……靠嘴炮。”
门内再无动静。
“好了，回车上。”他说完转身就走，“今天别拆了，这房子不是风水问题，是……下面压着什么。”
“压着啥？”
“我不知道，但这事得加钱。”
“加多少？”
“再少也得五千。”
“……我问问金大牙。”
“你问吧。”
陈遇风背着签筒，一边走一边喃喃：
“这年头干玄学，是真不能空手进老宅，至少得带两样东西……”
“胆子大，嘴巴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