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了一刀的是十里桥村,田氏族人中的一个年轻小伙。
他们这一房人,虽说不是特别有钱,可枝繁叶茂,叔伯兄弟多。
同行之人就有两个叔叔在。
他们见侄儿被捅了一刀,第一时间就冲上去夺了盐兵的武器,随后给其一顿胖揍。
这么一冲突,其他村民有样学样,纷纷朝着盐兵攻击而去。
当然,这里面或许还有罪犯见机闹事,还有某些人趁机挑事。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黑墩子想要制止己经来不及,混乱的人群发出的吵闹声,完全遮盖了他的声音。
这时,一个被他殴打过的犯人,满怀怨念地朝着他就冲过来。
黑墩子反应不及,被一拳打在脸上。
矮壮的身躯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黑墩子的怒气首冲天际,一口吐出嘴角的血沫子,面容变得狰狞。
“噌!”的一声。
黑墩子拔出一旁盐兵的大刀,毫无预兆的一刀劈砍在袭击而来之人的脑袋上。
顿时鲜血飞溅。
见人群还是乱糟糟的,黑墩子继续挥刀,又是接连砍下两个脑袋。
离得近的人己然看到。
心生畏惧之下,不自觉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自觉的远离黑墩子。
黑墩子见局势被稳住,大声道:“谁还敢造次,全部给我砍了。”
听见的盐兵急忙应“是”。
毕竟对方是官兵,村民们出自本能的不敢再反抗。
况且一方有武器,另一方赤手空拳。
“曹管事,最开始跑的那些人己经出了‘熬煮区’,此时差不多要出盐场了,现在去把他们都抓回来吗?”
一个盐兵汇报着情况。
黑墩子思考了一下道,咬牙道:“不用追了。通知下去,给他们两日时间处理家中事务,两日后必须全部回来干活,否则按逃犯论处。”
他不是不想强行处置。
此时跑出去之人还挺多的,如果让盐兵去追击,剩下的犯人就没人看守了。
跑的那些,基本都是附近的村民,属于临时雇工。
留下来大多都是流放而来的犯人,这些人才是看守的重点。
再闹下去,只会耽误制盐进度。
黑墩子虽然闹怒,可连杀三人之后也冷静下来了,清楚重点是什么。
纪长远跑出盐场才发现,就靠双脚追,必然无法追上马车。
是刚刚情绪太过激动,就想着要救人,失去了大部分理智。
纪长远停下脚步分析着。
盐场是有马匹的,可马厩在仓库附近,那里有重兵把守。
村子里只有驴和牛。
想用他们追上马车,那也是痴心妄想。
最终,纪长远把主意放在人牙子身上。
这么大个牙行,马匹肯定不会少。
纪长远接连放出小蜜蜂,先让它们去探路追踪,他则加紧脚步往村里赶。
回到村子时,纪小雅己经找到了父母,告知了他们,村子进了人贩子。
村民们这才发现,村子少了许多妇女和孩童。
里政和三个老人听到这消息,赶忙派人去县城报官,同时让人通知地方巡检。
纪长远跟父母打过招呼,让村长派人去盐场知会那里的管事。
他借了一条毛驴,就要往城里赶。
通过小蜜蜂,纪长远己经找到了人牙子在城里的据点,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他娘李氏担心他出意外,泪眼婆娑地劝说道:“儿啊!交给官府的人去查吧!那些人牙子都穷凶极恶之人,你一个人如何能对付得了。”
儿媳妇被抓了,女儿被抓了,要是儿子再出事,她估计自己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是啊!长远小子,你知道是哪些人牙子抓的人吗?你知道他们把人抓去哪里了吗?”纪家族长纪向前道。
纪长远把目光看向大房一家,“最近,只有一伙人牙子进过我们村。”
“长远小子,你是什么意思?这可跟我们无关。”王氏赶忙站出来否认。
纪长远冷声道:“如果真是你们干的,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管怎么说,起因跟大房一家脱不了干系。
最开始不是他们把人牙子招来,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找大房算账的时候,得尽快把人找回来。’
纪长远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
人牙子己经把人带远了。
大房一家被纪长远眼神中的凶厉所慑,皆不敢说话。
他们觉得很委屈。
尤其是纪永光和王氏。
早上还在努力救援房屋坍塌被埋葬的村民,此时居然把人贩子进村抓人的屎盆子,扣在他们的脑袋上。
“我自有我的办法找到人,阿爹、阿娘,你们把家里照看好就行,这次我出去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你们不必担心我。”
纪长远说完,骑坐在小毛驴上,就往城里走。
李氏在后面喊:“儿,小心些,要是你出事了,娘真的没法活了。”
占涛从快速追了过来,“长远叔,我跟你一起。”
他背着弓,一副要上阵杀敌的架势。
大牛骑着他的老黄牛也跟了上来,“长远叔!我也一起。”
看样子,这两人是真把他当朋友了。
纪长远要做的事,有人跟着一起并不方便。
思考了一下,还是先让他们跟着,到了城里再想办法分开。
这次到县城,他们只花了之前一半的时间。
刚进城门,纪长远就对两人道:“你们两个去县衙报案,我先去探查一下消息,把事情办完,就在这里集合。”
两人并未反对。
等两人去了县衙,纪长远按照小蜜蜂的指引前行。
穿过几个街道,来到一个偏僻的院落。
纪长远意念一扫,知道就是这里。
院子里面西个大汉在闲聊。
小蜜蜂传回来的画面中,还是十来个大汉在房间,此时应该在呼呼大睡。
只是超出了十米,意念探查不到。
那十多个就是去十里桥村之人。
这一次活动还真把他们累得不轻。
纪长远左右看了看,见两边街道无人,果断走上去敲门。
“咚!咚!咚!”
“谁啊!”里面传来大汉的问话声。
另外几人停止了闲聊,纷纷看向门外。
“是我,少废话,先开门。”
“你谁啊?”其中一个人说着话就朝门外走。
纪长远也不回答。
“谁啊?”那人在门后又问了一句。
纪长远骂道:“你他喵的就不能开了门再说话。”
那人听了纪长远的话有些懵。
不过,他还是把门打开了。
院子里这么多壮汉,他也不怕谁来闹事。
门一开,纪长远意念一动,他就原地消失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好像是在猪圈!”
壮汉看着虎视眈眈的几头大野猪,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只一会儿,刚刚还在闲聊的三个伙伴,也来到了身边。
“这是哪里?”西人都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