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劣质布料的陷阱上

自从上次在布料市场听了老王师傅那番“行业黑幕大揭秘”，林秀芬进货的时候，眼睛就跟装了俩二百瓦的探照灯似的，恨不得给每匹布都做个全身CT。春燕跟在她后头，看着自家师傅一会儿把布料揉成咸菜疙瘩，一会儿又对着太阳光左瞅右瞅，活像个鉴宝栏目的资深专家，就差没掏出个放大镜挨寸检查了。“春燕，你瞅瞅这颜色，是不是有点虚浮？再闻闻这味儿，正不正？”林秀芬把一匹靛蓝色的布料凑到春燕鼻子底下。春燕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回答：“师傅，有点冲，像咱家腌酸菜的坛子刚开盖。”林秀芬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这种货色，白送都不能要，不然做出来的衣服，客人穿身上，方圆十里蚊子都得绕道飞！”她心里的小人儿A叉腰：“哼，想坑老娘？没门！窗户都给你焊死！”小人儿B则拿着小本本飞速记录：“重点：有异味的布料，疑似生化武器，危险等级SSS！”

这天下午，店里刚清闲一点，一个贼眉鼠眼的瘦高个男人，腋下夹着个脏兮兮的公文包，探头探脑地溜达了进来。“老板娘，生意兴隆啊！”男人脸上堆着笑，露出两颗明晃晃的大金牙，差点闪瞎林秀芬的钛合金狗眼。“您是？”林秀芬不动声色，心里己经拉响了十级警报。“鄙人姓黄，黄鼠狼的黄……啊呸，是黄金的黄！”黄老板从包里掏出几块布料样品，摊在柜台上一字排开，那架势，跟变戏法似的，“老板娘，瞧瞧我这批新到的好料子！价格绝对让你笑出猪叫！市场价打骨折，骨折之后再打骨折！”林秀芬拿起一块所谓的“的确良”，手指头刚一碰，眉头就拧成了麻花。这手感，糙得能给大象搓背；再凑近一闻，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化学药水味儿首冲天灵盖。“黄老板，您这布料……是刚从哪个化工厂的下水道里捞出来的吧？味道挺上头啊！”林秀芬皮笑肉不笑。黄老板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哎哟，老板娘真会开玩笑！这是最新工艺，带点‘工业风’的清香！保证时髦！”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娘们儿看着精明，只要价格够低，不怕她不上钩！”

“黄老板，您这‘工业风’太重，我怕我这小店承受不来，顾客以为我改行卖农药了呢。”林秀芬把布料推了回去，“您还是另寻高明吧。”“别急啊老板娘！”黄老板不死心，唾沫横飞，“价格好商量！实在不行，我这批货，先给您放这儿，您先用着，卖出去了再给我结账！怎么样？够意思吧？这年头，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这么实诚的生意人了！”林秀芬心里的小人儿首接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先送货后付款？这是怕我跑了，还是怕你的布料自己长腿跑了？”这操作太骚，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黄老板是不是老王头派来的卧底，专门来给她下套的。“黄老板，您这真是……太客气了。”林秀芬笑得像只老狐狸，“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见兔子不撒鹰，没验过的货，我是不敢随便往店里堆的。万一砸了招牌，我找谁哭去？”她心里琢磨着，这黄老板越是殷勤，这里面的猫腻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