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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芬制衣”的账户上，数字跳动的那一刻，林秀芬感觉自己听见了命运齿轮咔咔作响，还配上了金币叮当的背景音。她揣着周老师傅“开过光”的商业计划书，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银行大门，脑内小人儿A己经开始彩排“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银行送我钱”的获奖感言了。
接待她的是一位姓钱的信贷员，人称钱科长，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看人的表情约等于在审阅一份填错的税单。“林秀芬女士是吧？‘秀芬制衣’……主营业务，中老年女士旗袍、唐装定制？”钱科长推了推眼镜，指尖在林秀芬那份堪称艺术品的计划书上点了点，“您这个现金流……恕我首言，有点过于‘随心所欲’了，缺乏我们银行欣赏的‘严谨之美’。”
林秀芬脸上的职业假笑差点挂不住：“钱科长，我们这叫‘匠心独运’，每一笔都是真金白银的口碑积累！我那些客户阿姨，都是行走的广告牌，广场舞一跳，订单就来！这现金流，那是涓涓细流汇成大海，潜力无限！”她的小人儿B在脑内疯狂吐槽：“宿主，他是在说咱的账本像小学生日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离‘上市敲钟’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钱科长不为所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林女士，热情是可贵的，但银行贷款，讲究的是风险控制。我们需要抵押物，或者有实力的担保人。”
“抵押物？”林秀芬心里咯噔一下，“我们家那套……呃，充满复古情怀的老公房，算不算？八十年代的建筑，冬暖夏凉，邻里和睦，自带时代滤镜！”陈卫国在一旁猛点头，试图补充：“对对对！那水管子还能按时辰唱歌助兴呢！多有生活气息！”
钱科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两个外星人推销土特产。“八十年代老公房，水管唱歌？”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担保人也行，财务状况比较……稳健的那种。”
林秀芬瞬间蔫了。担保人？上哪儿找去？她的小人儿A己经开始表演苦情戏，背景音乐是二胡版的《凉凉》。就在她准备含泪撤退，回去继续“小作坊温饱线”挣扎时，她那台堪称文物的诺基亚板砖手机，震得像装了个马达。
“喂？周老师？”
“小林啊，银行那边进展如何？感受到资本的温暖了吗？”周老师傅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温暖？周老师，我快被资本的冰雨拍晕了！他们要抵押，要担保，我上哪儿给他们变个金山出来啊！”林秀芬对着电话就开始倒苦水，完全忘了钱科长还在对面。
钱科长挑了挑眉。
“别急，把电话给你们钱科长。”
林秀芬一愣，乖乖把手机递了过去。钱科长狐疑地接过，说了声“你好”。接下来，林秀芬就见证了京剧变脸般的奇迹。钱科长的表情从“你是谁，莫挨老子”到“哦哦，原来是您老”，再到“是是是，您说的是”，最后甚至挤出了一个堪称扭曲的笑容。
电话递回来时，钱科长清了清嗓子，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咳，林女士，这个……周老先生对您的‘秀芬制衣’评价很高啊！他老人家愿意以个人信誉为您担保……这个分量，我们自然是要慎重考虑的。”
林秀芬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小人儿A立马原地复活，开始给周老师傅塑金身。小人儿B则冷静分析：“啧，原来‘刷脸’才是这个世界的终极财富密码！”
“那……贷款？”林秀芬试探着问。
钱科长脸上挤出一丝职业微笑：“原则上，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