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程序正义

“这……这是……”莫玄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灵魂在疯狂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引动的天地灵气被彻底剥离、禁锢！他强大的元婴如同被关进了无形的囚笼，连一丝力量都无法调动！这是一种彻底的、从根源上的压制！比任何禁制、任何领域都要可怕！因为它无关力量大小，只关乎……规则本身！

程序正义！

这西个冰冷、陌生的字眼，如同带着审判之力的烙印，狠狠砸进了莫玄机、霍刚以及所有被领域笼罩的青云门强者的意识深处！不需要解释，其含义己通过规则本身，清晰无误地传递给了他们！

在这方被天平笼罩的领域内，唯有遵循“程序正义”的规则，审判才能进行！力量、地位、强权……一切外在因素，皆被剥夺！唯有事实、证据与规则本身，才是唯一的准绳！

“噗！”

房间内，秦无法的身体如同被彻底抽干了最后一丝水分的朽木，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床板上。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大量的鲜血浸透了他单薄的衣物，在身下的稻草和粗布上晕开大片刺目的暗红。怀中那本《民法典》散发出的光芒也黯淡到了极致，书页边缘甚至隐隐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焦痕。强行引动“程序正义”这一核心法理规则，代价是毁灭性的。他的精神海彻底枯竭，生命之火在狂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角落里的老板娘早己吓晕过去，人事不省。

死寂的领域内，唯有那悬浮的金色天平在无声流转。

莫玄机的额角，一滴冷汗，极其缓慢地，沿着被规则之力禁锢的脸颊滑落。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不，是盯着门板上那轮代表着绝对规则的天平！他毕生修持的道心，他那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元婴骄傲，在这绝对、冰冷的规则面前，第一次感到了渺小和……恐惧！

“不……不可能……”霍刚的神念在凝固的空间里发出无声的咆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挣扎，却连一丝灵力都无法调动。

时间，在这片被程序正义规则冻结的领域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扇紧闭的木门，在金色天平的照耀下，发出了极其轻微、却仿佛响彻在所有被禁锢者灵魂深处的“吱呀”声。

它，向内，缓缓地……打开了。

没有强横的力量破门，没有炫目的光芒涌出。只是极其平常的开启。

门内，一片昏暗。

浓烈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杂着，扑面而来。

门口的光线，艰难地挤进房间，照亮了门口一小片狼藉的地面，以及……一只无力垂落在床沿、沾满干涸血迹和泥污的、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

那只手的手指微微蜷曲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又徒劳无力。

顺着这只手向上，视线艰难地探入昏暗的室内。

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一个青年仰面躺着，仿佛一具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躯壳。他的脸苍白得如同上好的宣纸，嘴唇干裂，布满血污。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染血的薄被，但被角滑落，露出同样被血浸透的、破碎的衣物。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