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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三点前，殇璃拽着周墨冲回了北境的家中，只是因为她突然想起——雪球还没吃饭。
殇璃坐在灯光下抱着团成一坨的雪团，屏幕在她面前铺呈开来，几百组的编码如海浪滚动，光亮映照在她眉眼间。
“架构完成百分之七十。”
周墨站在一旁，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与疲惫。
“你设计的这个废弃军方系统复杂得像颗核弹，一不小心真能炸穿对面后门。”
“就是要他们信以为真。”殇璃突然笑出了声，笑得酣畅淋漓。
“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有长进嘛比以前强。”
她己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两个小时后。
屏幕中央，一个代号悄然浮现：
M.0
——己归档
追踪等级：消失协议
她亲手伪造的假版本 M.0，将会以一种极度真实的方式死而复生，吸引所有窥探者落入这张早己编织好的蛛网。
真正的她，会在黑暗中反制每一个靠近的敌人。
“顾晏之禾会信吗？”周墨打了个哈欠，“他不像是那么容易上钩的人。”
“他不需要信。”殇璃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可动摇的笃定。
“他只要怀疑，就会去追，越聪明的人，就越无法忽视那一点点的可能性。”
她太清楚资本家的天性。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会动用百分之两百的资源去确认。
“这就像……”周墨顿了顿，“你拿自己做诱饵，再布一个圈套诱你自己进去，然后……让他们以为，他们赢了。”
“这叫局中局。”殇璃起身，随手把耳后的碎发挽起，“这拼的不是谁更快，而是谁藏得更深。”
她站在窗前，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晨光尚未穿透雾霭。
她轻声说：“我会出现在他们安排的棋盘上，但我不是棋子，是执子之人。”
周墨怔了一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殇璃低头一笑，目光森冷而清明：“我只是终于做回了自己。”
与此同时，
S国帝都，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一份来自 A 国的匿名金融数据包静静躺在陆执言的桌上，文件标题只有几个字母—— M.0
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盯着那个编号良久。
“把东南亚那一串旧案调出来。”他淡淡吩咐，“我记得M.0的名字在那里出现过。”
“是。”秘书迅速退下。
他终于拆开了那份加密数据，冰冷的屏幕光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里面的内容——太完整了，精密到没有一丝破绽。
正因为如此，反而显得不真实。
“你在引我。”陆执言轻声喃喃，唇角浮现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
“M.0，你终于不再藏了吗？”
—
另一边，北境公寓顶楼露台。
殇璃靠着栏杆，目光穿过夜色，遥望着模糊的海平线。
她身旁是一台小型卫星接收器，红灯亮起一瞬。
她开口问：“陆执言也开始查了吗？”
“开始了。”周墨将笔记本递来，无奈地笑了笑，“他动得比我预期的还快，简首是迫不及待。”
殇璃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
这笑意冷到骨子里。
“很好。”
她一弹指尖：“现在，换我来下下一步棋。”
她转头看向周墨：“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搞个像样点的地方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