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屋后,司机和小娜就迅速的架好设备。
“坐吧,孟小姐。”小娜抬手示意,“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
孟亦幻摇了摇头,接着坐在了椅子上,她望着面前那个补光灯不自觉皱起眉头。
“不要把我的脸录进去。”
司机嘴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小娜制止。
“可以的,孟小姐。”
司机面色不悦,他拉过小娜到一边,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冷总只是说要采访,并没有要求一定要露脸。”小娜低声道,“现在时间紧急,你还要纠结这些事情吗?”
司机觉得小娜说的有道理,挤出一个笑容,转身来到孟亦幻身边,说:“孟小姐,我们开始吧。”
孟亦幻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会尽量讲的快些,但我必须要从我还在九号宇宙的时候讲起。”
小娜点点头,说:“孟小姐,您请讲吧。”
孟亦幻望向司机,视线扫过小娜,又望向一旁的设备,接着缓缓开口:
那时候,我还在九号宇宙。
那天,我和我的好朋友江月出来逛街。
而不久前,我刚分手。
在吃过饭,我和她在奶茶店闲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我:“你为什么和于志晔分手?”
我捏着奶茶上的吸管,望着江月那好奇的眼神还是说出了实话:“我觉得他体内似乎有暴力因子。”
“暴力因子?”江雪猛喝了一大口奶茶,“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准备回家见父母了吗?”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平时的交往我就有些察觉,只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下意识的向后看去,身后的桌子空着,又望向柜台,店员也没有往这边看。
“怎么回事?”
“于志晔平时抽烟,抽烟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喝了口奶茶,思考着措辞,“只是他总想用烟头烫我,虽然他说是在开玩笑,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啊?!”
江月大叫出声,好在奶茶店并没有什么人,店员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继续低着头。
“怎么了?”我对江月反应有些意外。
“姐妹,你与他分手是对的,真的。”
江月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出几张照片让我看……
“孟小姐。”司机打断了孟亦幻,“你与你闺蜜的琐事,以及前男友的事情,似乎与格汉德先生无关吧。”
孟亦幻白了司机一眼,说:“这些事情很重要,如果没有江月告诉我的事情,我不会有勇气逃出来。”
“恕我首言,我没看出来多么重要。”
“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合作下去了。”孟亦幻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小娜连忙出来打圆场,她安抚着孟亦幻:“孟小姐,没关系的,你就按照你的节奏来讲述就好。”
说着小娜又望向司机:“大哥,你刚才不是想抽烟吗?去门口抽一支吧。”
司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便离开了两人视线。
“孟小姐,请你继续吧。”
孟亦幻继续道:刚才说到哪了?对,江月拿出照片。
我接过手机,翻看着那几张照片,不自觉咂咂嘴:“这几个人是挺帅的,但都是外国人,不是我的菜啊。”
“这几个人可不能喜欢啊。”江月说。
“怎么,口嗨一下都不行啊?”
“不是不是。”江月连忙解释说,“因为他们都是变态。”
“啊?”我不由的提高音量,“变态都这么帅吗?”
“对啊,你看这个是泰德.邦迪,这个是克拉克.欧德尔斯.欧洛弗森,这个是罗伯特.汉森,这个是杰夫瑞.达莫……这个是谁呢,我怎么忘了名字了?”
我望向屏幕,这个男人身着白色衬衫,略微蜷曲的棕黑色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五官立体,眼神迷人,即使是隔着屏幕,我都感觉要沦陷在他的眼眸里了。
好在我及时回归清醒,清了清嗓子,说:“我去,你怎么会了解这些呢?”
江月耸耸肩,接着划拉了几下屏幕,指着照片说:“因为他。”
“这个叫克拉克,对吧?”
“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我点点头,说:“当然知道啊。”
“这就是那个绑匪。”
“什么?”我的世界仿佛被重塑了一般,“那个绑匪,居然这么帅吗?!”
“他被称为全球最帅罪犯,现在应该不是了,应该是路易吉了。”江月说,“说正题,因为之前有人说,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个骗局,是瑞典J方为了掩盖他们失职给受害者泼的脏水。”
“是这样吗?”
我其实不是特别懂这些,但还是顺着江月的话问着。
“我妹妹的学校针对这个搞了个类似辩论赛的活动,然后我妹妹倾向于这是个骗局,所以我帮着她找了很多资料。”
“所以,你找了很多帅哥罪犯,来佐证不是因为绑匪和人质的关系,才会爱上对方的,对吗?”
我开玩笑的说着,但看到江月皱起的眉头还是赶紧闭了嘴。
江月叹了一口气,说:“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
“啊?”
我能感觉出来我张大了嘴巴,我不太理解江月的意思。
“这个泰德.邦迪,他的庭审现场都有人给他递纸条,还有叫曼森的应该是,在狱中还结婚了。”江月说,“因为许多人根本没和罪犯产生这种关系,她们仍旧会爱上罪犯,所以我们都倾向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个骗局。”
“所以呢,最后辩论赛赢了吗?”
江月摇摇头,说:“输了,他们说我妹妹是在强加因果。”
我看着江月失望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我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和我妹妹不服气,又找了很多资料,甚至买了萨德和马索克的书。”
“谁?”我自言自语着,“这两个名字好熟悉啊。”
“我之前问你的,你说文笔很好的那段话就是萨德写的。”
我抓了抓头发掩饰尴尬,其实我就是客套一下,我早就忘了那段话是什么了。
“死了,我的一切痛苦都可以解脱了,我一点也不惧怕死亡,那只是生命的最后安息,是受苦人的长眠。”
听着江月的话语,我真是尬到头皮发麻。
好在江月及时将话题拉了回来,她认真的说着:“我怀疑于志晔有些……分手是对的。”
“而且,上次我们去游泳,他非把我摁在水下,差点让我去见我太姥。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可他还是那样......”
我说着便浑身发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那你必须得分手!”江月的声音引得刚进店的两位小姑娘一阵侧目。
我感激的望向江月,说:“只有你懂我,其他人都说,条件那么好的男朋友,怎么说分就分呢。而且,有些人还说,那只是情侣间的小情趣,我还以为是我多想了。”
“你没多想。”
江月紧张的拿起手机,我能看的出来,她的手在颤抖。
“怎么了?”
“我忘了是哪个变态杀手了,他曾经就把女朋友摁在水里,差点憋死对方。”
“啊?”
我一阵后怕,庆幸自己跟于志晔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