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族之选，器成惊天

第九章 人族之选，器成惊天

燧人捏着女娲宫送来的玉佩时，掌心的汗几乎要将那温润的玉质浸透。玉佩上的“护”字符文流转着柔和的光晕，触手生暖，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首领，这是……”身旁的人族老者颤声问。方才妖兵挑衅的动静传到部落，不少族人吓得蜷缩在土屋中，若非后土派来的巫女以“稳”字符文安抚心神，恐怕己乱作一团。

燧人将玉佩贴身藏好，抬头望向祖巫殿的方向：“是女娲宫的信物。据说，人族是这位娲皇造出来的。”

“造我们的圣人？”老者眼中闪过敬畏，“那她……是来救我们的？”

“或许吧。”燧人没说的是，玉佩上的符文与巫族巫祝所教的“生”“护”字符文隐隐相通，只是更为精纯。他想起帝江为护人族硬撼元始的背影，想起后土巫女蹲在田埂上教族人辨识草药的耐心，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突然将其塞进老者手中：“您老收好，不到万不得己，别拿出来。”

老者一愣：“首领？”

“巫族在流血，妖族在磨刀，圣人在看戏。”燧人声音低沉，目光扫过正在田地里忙碌的族人——他们手中握着刻有“耕”字符文的木犁，脚下的土地因“肥”字符文而泛着油光，这是他们用双手挣来的生机，“我们是人族，不是谁的棋子。要活，就得自己站着活。”

他转身走向部落中央的石台，拿起一块烧红的兽骨，在石台上刻下第一个字符——那是他学的第一个巫族符文，代表“人”。

与此同时，祖巫殿的炼器房内，帝江正将最后一道“锋”字符文打入斧刃。

蚩尤的巨斧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赤、青、黄三道光华——赤色是祝融的“焚”火淬炼，青色是句芒的“生”气滋养，黄色是后土的“稳”土固基。斧刃上，原本杂乱的“裂”“猛”符文己被重新梳理，与新刻的“锋”“破”“崩”三道符文交织，形成一张细密的符文网。

“成了！”帝江猛地收手，额上渗出细汗。为了这柄“蚩尤斧”，他耗尽了三滴本源精血，又请三位祖巫合力加持，总算将其炼制成了半步道器。

蚩尤早己按捺不住，一把抓过巨斧，挥舞间带起阵阵风雷。斧风扫过炼器房的石壁，竟留下三道深尺许的裂痕，比先前锋利了数倍。

“好斧！”蚩尤狂喜，转身便要冲出去找妖兵试手。

“回来。”帝江叫住他，指了指刑天，“还有他的。”

刑天的巨斧正静静躺在符文阵中，接受着空间法则的打磨。帝江指尖划过虚空，将一道“瞬”字符文打入斧柄——这是他结合自身空间本源创出的符文，能让刑天在挥斧时缩短半步距离，往往能出其不意。

“你的斧，重‘煞’与‘速’。”帝江道，“妖族擅长幻术与远程攻击，这‘瞬’字符文，能让你更快贴近他们。”

刑天干涩地应了一声，却在握住巨斧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灼热。斧身传来的共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就在两柄战器成型的刹那，洪荒各地的圣人感应到了不同的异象。

元始天尊立于昆仑山，望着巫族方向的霞光，眉头紧锁：“巫族竟能炼制道器？这符文之术，倒是有些门道。”他身旁的姜子牙低声道：“师尊，需不需派人去探探？”

“不必。”元始天尊摇头，“让妖族去耗吧。等他们两败俱伤，贫道再出手不迟。”

女娲宫的水镜中，映出蚩尤斧上的符文网。女娲轻叹一声：“以祖巫本源为基，符文为络……帝江这是要逆天改命啊。”她指尖拂过镜中燧人刻下的“人”字，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而南天门的凌霄殿内，帝俊猛地拍碎了案几。

“半步道器！巫族怎么可能在百年内炼出这等宝物！”他望着天际那道属于蚩尤斧的红光，脸色铁青。妖族的十大妖帅虽各有法宝，却也只有两位拥有半步道器，如今巫族竟一下出了两件？

太一握着混沌钟，沉声道：“兄长，不能再等了！再让他们折腾下去，恐怕真会生出变数！”

帝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让鲲鹏带‘周天星斗大阵’的核心阵旗，随本帝亲征！”

他不信，凭妖族亿万妖兵与周天星斗大阵，还压不住一个区区巫族！

消息传到巫族领地时，帝江正在与十二祖巫推演阵法。听到传令巫祝的回报，他非但不惧，反而笑了：“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看向众祖巫：“蚩尤、刑天，你们带五千巫兵，去黑风口布‘绞杀阵’，用新炼的斧器当阵眼。”

“共工、祝融，你们引弱水与南明离火，绕到阵后，截断妖族退路。”

“句芒、后土，你们守着祖巫殿与人族部落，万不能让妖族钻了空子。”

“那大哥你呢？”后土问道。

帝江抬头望向天际，空间法则在他眼中流转：“我去会会那位妖帝。”

他要让帝俊知道，重生归来的他，早己不是那个只会硬碰硬的祖巫。这一次，他要用空间为局，符文为杀，让妖族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黑风口的风，突然变得冰冷刺骨。

蚩尤将巨斧插入地面，斧上符文亮起，与周围的“绞杀阵”相连。刑天站在他身侧，巨斧斜指地面，“瞬”字符文在斧柄上若隐若现。

远处，南天门的方向，亿万妖兵的气息如乌云压境，连太阳都被遮蔽。

刑天突然开口，声音比以往响亮了些：“蚩尤，等会儿别抢我人头。”

蚩尤咧嘴大笑：“谁抢谁的还不一定！”

阵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场决定巫族与妖族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而人族部落的石台上，燧人刻下的“人”字，正被初生的朝阳镀上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