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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默然点了点头，然后就回过头就去开始做饭了。
慕雪璃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的呢？”
“我的什么？”
季默然疑惑的出声。
“你的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求我。”
季默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这话一出慕雪璃呆住了。
可是感受的自己犹如普通人一般的身体，她握紧的拳头又松了开来。
“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交换你的名字。”
季默然嗤笑一声，手中的菜刀“咚”地剁在案板上：“废土上交换名字？你当是小朋友交朋友？”
慕雪璃冰蓝色的眸子眯起，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那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
季默然头也不抬，语气懒散：“随口一问，你也可以不答。”
慕雪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掐死他的冲动，冷冷道：“那你现在可以闭嘴了。”
季默然耸了耸肩，继续切菜，刀锋在案板上快速起落，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慕雪璃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她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更没被人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捡回来，还被掐着脖子威胁……
可偏偏，她现在虚弱得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咕噜——”
又是一声腹鸣，这次比刚才更明显。
季默然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他随手从锅里捞出一块煮好的合成肉，丢进碗里，又盛了一勺稀薄的菜汤，转身递给她：“吃吧，别饿死在我这儿，晦气。”
慕雪璃盯着那碗简陋的食物，眉头皱得更紧：“……你就吃这个？”
季默然挑眉：“怎么？大小姐吃不惯？”
慕雪璃冷冷道：“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季默然：“哦，那你是嫌弃？”
慕雪璃：“……”
她沉默两秒，最终还是伸手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触感冰凉。
季默然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煮自己的那份。
慕雪璃低头看着碗里的食物，合成肉的纹理粗糙，菜汤寡淡无味，甚至还能看到漂浮的脱水蔬菜碎屑。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拿起勺子，小口吃了起来。
季默然背对着她，耳朵却微微动了动，听到她吞咽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又翘了翘。
“难吃。”慕雪璃突然开口，语气冷淡。
季默然头也不回：“难吃就别吃。”
慕雪璃：“……”
她捏紧勺子，又舀了一口送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着，仿佛在完成某种任务。
季默然终于煮好了自己的那份，端着碗转身，首接在她对面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勺子偶尔碰撞碗壁的清脆声响。
半晌，季默然突然开口：“季默然。”
慕雪璃抬头：“？”
季默然瞥了她一眼，语气随意：“我的名字。”
慕雪璃愣了一瞬，随即轻哼一声：“谁问你了？”
季默然：“哦，那你可以当没听见。”
慕雪璃：“……”
就这就这样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喝着手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
慕雪璃看着眼前的食物，只是一口一口的将它咽下，她也没有再过多其他言语。
因为她知道对方能救他己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毕竟对方也不欠自己什么。
而且目前看来对方好像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不过之后就不一定了。
她尝试运转着体内的虚湮粒子，可却丝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让此刻的她真的就犹如一个普通人一般。
“你为什么救我？”
慕雪璃问完，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季默然，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虚伪或图谋的痕迹。
季默然正把最后一口合成糊糊扒拉进嘴里，闻言，动作都没停，只是抬了抬眼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为什么？”
他慢悠悠地放下碗，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问得好。”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随意地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废土生存主义者特有的务实光芒：
“第一，你身上那套作战服，虽然破了点，但材料是‘幽影蛛丝’混编‘星陨合金’。
内衬还有‘相位偏移’涂层，扒下来洗洗，卖给黑市的老瘸子。
够我换三个月顶级合成蛋白块外加两箱净水片。”
他掰着手指头，算得极其认真。
慕雪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破旧桌沿。
“第二。”
季默然仿佛没看见她杀人的目光，继续掰下第二根手指。
“你腰上那把能量匕首，虽然能量核心快耗尽了，但工艺是‘星环军工’的顶级货。
刀柄上那颗小蓝宝石，是‘星尘结晶’，抠下来磨粉能当高效止血剂用，或者卖给药剂师，又是一笔。”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当然，现在它在我抽屉里，算预支的‘救命费’利息。”
慕雪璃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眼神如果能实体化，季默然现在己经被戳成了筛子。
“第三。”
季默然掰下第三根手指，语气变得有点轻佻。
“要知道在这外城区女人可是一种珍贵的资源，到时候我找个机会给你卖掉，那可值不少钱呢。”
他摊了摊手，总结道：“综上所述，救你，是出于风险规避和资源最大化利用原则，简称‘捡垃圾的自我修养’。
懂了吗，大小姐？”
慕雪璃气得胸口起伏，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但这次她强忍着没倒下。
只是用那双冰蓝的眸子死死瞪着季默然，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冻成冰雕，然后敲碎了喂外面的辐射老鼠。
“你……你这个……”
她搜肠刮肚想找个足够恶毒的词汇，对方这个外省居民居然想把她当成商品。
“奸商？土匪？人渣？”
季默然好心地提供选项，脸上甚至还带着点“谢谢夸奖”的欠揍表情。
“都行，反正废土上这些称号都不值钱。
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站起身走向角落一个破旧的柜子，“鉴于你目前是我的‘贵重资产’，为了防止资产贬值过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