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小半年,收拾东西的时候幸村感动地发现大部分都是身边这几位朋友送的,仁王怕他一个人寂寞,做了一排正选的娃娃,本来没打算把幸村的娃娃贡献出来的,那天去寺庙团建,他和柳生去找了住持,求了一张幸运符缝在娃娃衣服里,在手术前送给了幸村。
“这样你回来陪我们,小幸村就和它们团聚了。”仁王捏着小辫子漫不经心。
幸村郑重地把七个小娃娃放在一个盒子,仁王嘴角微翘,是的,都团圆了。
“全赛之前你们有安排么?”迹部移开视线,我就不该今天来,结果视线落到忍足身上,又噎住了,你怎么也被同化了?
幸村住院的事情除了立海大的正选知道,其他人其实都不清楚,病发时是去年十月,不在赛期的立海就是神秘的代名词,除非深入立海大收集资料,不然很难发现幸村不在学校。
迹部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忍足。
忍足在小学的时候常年搬家导致经常换学校,在冰帝好不容易待习惯了父亲又升职换办公地点,在东京的舅舅实在看不下去,就让外甥在自己这住着,按他姐夫那种自由的性子,说不准干一年又想走了。
有一天放学回家,舅舅对着他上下其手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受伤。
“?怎么了么?”乖乖站着的忍足不解,问。
“检查看看有没有过度运动。”很满意的松本先生放他回房间,“运动要适量,有不舒服的及时和我们说。”
忍足认真点头,这话要是让迹部君听见估计会冷笑,然后把自己的训练菜单送到舅舅面前。
熟悉之后忍足才后知后觉,那天是幸村确诊格林巴利综合症,从神奈川的医院转到更为专业的金井综合病院。
松本了解到这位小病人是网球选手,想到家里还有个打进全国大赛的侄子,特意堵在门口看有没有受伤。
“松本医生,你的资料来了哦~”忍足带着熬夜值班后忘记带来上班的重要文件,“舅妈和姐姐去做美容了,你今天只能吃医院食堂。”
松本期待的眼神瞬间灰暗,没有老婆爱心餐的工作真的是一天也干不下去。
“你吃午餐了么?”
“早上舅妈准备的便当很美味哦。”忍足眨眼,气得松本想当场给他来一阵哑药。
“打扰了,请问有看见五个小孩子么?”护士敲门,不好意思地询问。
“你是新来的吧,可以去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找。”松本见她面生,理解地指路,“平常找不到可以在那个病房找找。”
“好的,非常感谢!”护士感激道谢,天知道她找了半天,再晚点就要错过打点滴吃药的时间了。
“你们医院开了幼儿园?”忍足不解。
“……什么跟什么,那个病房的病人脾气很好,有小孩不想打针吃药就躲进去,被他劝着就去吃药打针了,现在如果谁家小孩找不到,在他那基本都能找到。”
行吧,世界之大,无奇不——
?
忍足错愕地看着牵着两个小孩的人,穿着病服,温和地安抚跟在身后的小孩。
“你在路口做什么?”松本纳闷他怎么站在路口不走了。
“忍足君,好久不见。”幸村也是惊讶,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熟人。
“你们认识啊。”松本来回望,他还以为都是网球选手像幸村君这样的不会是很厉害的,从来没想过两人会认识。
好吧,松本承认自己先前以貌取人了。
“这是怎么了?”忍足指的是身后那几个小孩。
“他们没见过新来的护士姐姐,有些害怕,我送他们回病房。”警惕心拉满。
忍足无言,你确定他们不是因为想和你玩么?
“让侑士陪你一起送他们回去,这么多小孩也不是在一个病房。”自己还是个病人呢,松本背对幸村打眼色,照顾着点人。
“哥哥他是你的朋友么?”小孩好奇地打量新加入的大哥哥,“我怎么没见过他。”
“你才来几天就想把哥哥的朋友认全啊。”
“己经一、二、三……”她掰着手指,数不清楚,摇头晃脑,“好多好多天了。”
“那怎么办啊,哥哥还有七、八、九个朋友没有来呢。”
小姑娘惊讶地淑女捂嘴,这、这么多朋友,她只有两个好朋友。
“你听护士姐姐的话,她就会让你出来玩,你来我的房间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你就有更多、更多的小朋友了。”
“真的么?”小孩的眼睛亮而大,几个小孩仰着头看着他。
“真的啊,今天就给你们介绍新的朋友了,如果你们听话早点和护士姐姐把任务完成,我们还能在幸村哥哥的房间读故事书。”忍足弯着腰,认真自我介绍,“小公主和小王子们中午好,可以叫我忍足哥哥。”
“忍足哥哥好~”
“今天不是小菊姐姐,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走。”胖胖的小男孩认真地说。
“做的对,但是当你们在这里看见这样穿白色外套的叔叔阿姨,再看看他们领子上的照片,一样的话就可以和他们走哦。”忍足指着走廊上公告栏照片,“如果要走出大门就不行了知道吗?”
“好~”
“你带孩子还挺有经验的。”把小孩送回病房,幸村不由得夸赞,幸好有忍足帮忙,不然一群小孩也是很难盯住。
“和小孩相处很有意思,走吧,我送你回去。”忍足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听几个小孩的对话,幸村住院有段时间了,对于他们这群运动少年来说,一般的病痛根本无需住院,还是转移到东京这边。
“不用,几步路而己。”幸村婉拒。
行吧,神之子可不是那几个好骗的小孩。
幸村和他告别,朝电梯走去。
耳聪目明带来的后果就是什么细小的声音都能听见,模糊的、远的近的,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电梯就在前面。
“在医院逞强什么啊。”失重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这一次有人拦腰将他接住了,某个人特有的语调嗓音在耳边响起,一切模糊、杂乱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冲刷干净,“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是么?”
“麻烦了。”幸村如他所愿,卸力让他扶着,一手拦腰,另一只手抓着幸村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脖子将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