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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的晨雾还没散尽，吕布己站在关前的土坡上。赤兔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与雾霭融为一体。他抬手按住腰间的方天画戟，冰冷的戟杆透过掌心传来熟悉的力量感 —— 这杆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兵器，昨晚被亲兵连夜打磨过，刃口在晨光中泛着青幽的光。
“主公，斥候回来了。” 张辽从雾中策马而来，银甲上挂满了霜花，“李傕的主力屯在关下的河谷里，约有三万兵马。更麻烦的是…… 匈奴左贤王带了五千骑兵，就扎在李傕大营左侧的山坳里。”
吕布举起望远镜，镜片里浮现出河谷中密密麻麻的营帐。西凉军的黑旗与匈奴的狼头旗在风中纠缠，像是两团绞在一起的乌云。他忽然指向河谷上游：“那里的水流变急了，昨夜定然下过暴雨。”
高顺凑过来细看，皂色战袍的领口沾着草屑：“主公是想…… 水淹三军？”
“水太浅，淹不死人。” 吕布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但能让他们的弓弦受潮。传令下去，陷阵营全部换上长戟，骑兵改用短刀。” 他翻身跳上赤兔马，“张辽，你带五千骑兵去上游的峡谷埋伏，等我的信号就砍断浮桥。高顺，随我正面列阵，辰时三刻准时擂鼓。”
辰时的鼓声震得河谷嗡嗡作响时，李傕正坐在中军帐里擦拭他的虎头湛金枪。帐帘被风掀起，郭汜的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将军！吕布杀过来了！”
李傕猛地拍案而起，枪尖在案上戳出个窟窿：“来得正好！” 他扯开帐帘，只见河谷对岸的坡地上，并州军正列成整齐的方阵，前排的陷阵营士兵举着长戟，戟刃在雾中闪着森然的光。
“让匈奴人先上！” 李傕的吼声穿透晨雾，“告诉左贤王，只要杀了吕布，长安的金帛女子任他挑选！”
山坳里的匈奴骑兵果然动了。五千匹战马踏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骑手们披发左衽，腰间悬着弯刀，嘴里发出呜呜的呼哨。他们的马蹄刚踏入河谷中央的浅滩，对岸突然飞来一阵箭雨 —— 不是并州军惯用的狼牙箭，而是裹着松脂的火箭。
“不好！” 左贤王猛地勒住缰绳，他看见河谷两侧的灌木丛里冒出无数火把，火箭拖着红光落在匈奴人的马鬃上。干燥的秋草瞬间燃起大火，火舌顺着风势蔓延，很快就在河谷里筑起一道火墙。
吕布在坡上看得真切，赤兔马兴奋地刨着蹄子。他抽出方天画戟首指李傕大营：“陷阵营，随我冲！”
七百锐士如一道黑色的潮水涌下山坡，他们的长戟组成密集的戟林，撞进慌乱的匈奴骑兵队列里。高顺一马当先，长戟横扫，三名匈奴骑兵惨叫着坠马，鲜血溅在他的战袍上，像是开了几朵暗红的花。
“吕布匹夫！休要猖狂！” 李傕提着虎头枪杀出来，枪尖带着呼啸刺向吕布的咽喉。吕布侧身避开，方天画戟顺势横扫，戟刃擦过李傕的铠甲，火星溅在他的脸上。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五十回合，李傕渐渐力怯。他瞥见匈奴骑兵己被火墙隔断，郭汜的后军迟迟不到，忽然调转马头就跑：“撤！快撤回关内！”
吕布哪里肯放，赤兔马如一道红闪电追上去。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眼看就要劈中李傕的后心，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队西凉兵，为首的将领举盾护住李傕，竟是董卓的旧部胡轸。
“温侯饶命！” 胡轸的声音带着哭腔，“末将愿降！”
吕布的画戟停在半空，他认出胡轸 —— 当年在并州，此人曾偷偷塞给他半袋干粮。赤兔马打了个响鼻，吕布忽然收戟回马：“带你的人去守浮桥，若让李傕跑了，我第一个劈了你。”
午时的日头正烈时，河谷里的大火渐渐熄灭。吕布坐在李傕丢弃的中军帐里，看着案上的舆图。张辽带着骑兵押着匈奴俘虏进来，左贤王的金冠被踩得变了形，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
“左贤王可知罪？” 吕布把玩着匈奴人的弯刀，刀柄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贼光。
左贤王抬起头，脸上还留着烧伤的水泡：“只要温侯放我回去，我愿献上三千匹良马，再加五十名美人。”
“美人就不必了。” 吕布将弯刀扔给他，“你回去告诉单于，长安的城门永远向匈奴敞开，但若是再敢勾结乱臣贼子，我就把漠北的草都烧了。” 他忽然指向帐外，“看到那些俘虏了吗？他们可以跟着你走，但你的五千骑兵，得留下一半 —— 给我当向导。”
左贤王咬着牙应了，被亲兵扶出去时，脚步踉跄得像个醉汉。张辽在一旁笑道：“主公这招高明，既削弱了匈奴的兵力，又能利用他们熟悉地形的优势。”
“高明的还在后面。” 吕布指着舆图上的陈仓道，“李傕逃回函谷关，定然会去投奔张济的残部。你带降兵沿渭水西进，绕到陈仓背后。高顺，我们走褒斜道，三路夹击，定要让李傕插翅难飞。”
暮色降临时，并州军的营地亮起了篝火。高顺正在清点战利品，忽然发现个眼熟的油纸包 —— 竟是几包未拆封的 “伟哥”，不知被哪个匈奴骑兵当成宝贝藏在怀里。
“主公，这东西怎么办？” 高顺举着油纸包，眉头拧成个疙瘩。
吕布接过来看了看，忽然大笑：“给胡轸送去，告诉他这是治烧伤的神药，让他分发给弟兄们。” 他凑近高顺耳边，“尤其要‘关照’那些曾欺负过并州军的西凉兵。”
三日后的清晨，陈仓城外响起了喊杀声。胡轸带着的西凉降兵果然乱了阵脚，不少人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裤裆里渗出暗红的血渍。李傕站在城楼上看得目瞪口呆，他哪里知道，那些 “神药” 被吕布加了三倍剂量，足以让壮汉流三天血。
“反了！都反了！” 李傕的吼声带着绝望，他转身想跳城，却被张辽的骑兵堵住去路。方天画戟的月牙刃抵住他的咽喉，吕布的声音像淬了冰：“李傕，你还记得董卓是怎么死的吗？”
李傕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凄厉地笑起来：“我早该想到…… 那包药根本不是毒物！是你！是你害死了太师！”
吕布没再说话，画戟轻轻一挑，李傕的人头便滚落在地。城楼上的西凉兵见状，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陈仓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照在吕布的银甲上，泛着耀眼的光。
回师长安的路上，张辽忽然勒住马：“主公，长安方向好像有狼烟。”
吕布举起望远镜，只见长安的上空果然升起一股黑烟，像是一条扭曲的蛇。他猛地马腹，赤兔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快！王允那老东西肯定出事了！”
当长安的城楼出现在视野里时，吕布的心沉了下去。城门上挂着的不是并州军的狼头旗，而是一面陌生的青旗。守城的士兵穿着兖州军的铠甲，为首的将领举着长矛，竟是曹操的部将夏侯渊。
“吕布匹夫！” 夏侯渊的吼声在风中回荡，“王允司徒己奉陛下迁都许昌，你若识相，就乖乖投降！”
吕布的画戟 “当啷” 砸在地上，他盯着城楼上的青旗，忽然想起系统昨夜的提示：【主线任务：挟天子以令诸侯。失败惩罚：剥夺所有奇物】。赤兔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吕布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他知道，真正的乱世，现在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