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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昊额前残留冷汗还在淌，掌心死死攥着一枚因果噬心蛊的碎片。片刻前的天劫还像铁锤一样砸在记忆深处，他努力搜寻脑海，却只有些零乱的片段浮现。神雕站在两人中间，鬼鬼祟祟地啄着地上的量子玄铁碎块，似乎在判断这一夜的“怪事”是不是做了个梦。
甄昊低声咳笑，体内九阴九阳真气错乱流窜，一阵热一阵冷：“逍……兄？你左眼流彩，看着有点赛博朋克。”
杨逍闻言嗤地一笑，盯着甄昊半天，终于松弛下来，微微翻了个白眼：“看来你这脑子摔得还没完全成浆糊。”他说着，忽然抛过一壶山泉酒，首击甄昊胸口。
壶盖砰地一声弹开，酒香西溢，甄昊接在怀里，酒液浸湿了衣襟，灼得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这种刺激，反倒令头脑微微清醒起来。他眨了下眼，指尖微微抖动，一缕幽幽蓝光自掌心升腾，却不是自己的真气——那是“侠缘系统”残留的启动界面，在指骨下发出电符一般的潜光。
“叮！‘侠缘系统紧急重启’，身份权限恢复中。当前进度：15%。”
甄昊突然屏住呼吸，目光落在手背上漂浮的半透明符号，恍如隔世。断续的记忆缝合而来，穿梭、任务、补锅、外挂、被天道修正锤晕，这些词像跌入CPU的错误代码，疯狂地闪动着。
“你看见了吗？”他抬起头，无意识地朝杨逍晃了晃手，“逍兄，我手背上是不是贴了什么灵符？会不会一会自己爆炸？”
杨逍刚想嘲讽，目光凝视甄昊掌心，脸色却僵住了。只见甄昊手背上隐隐浮现道道金线，宛如古老器阵，与月光交错熠熠，既像武道禁制，又似某种宿命标记。一刹那间，气氛诡谲。
忽然，远处阴影中浮现一道白衣身影。月光破开帷幕，龙瑶轻踏地面而来，她发丝如雪，双眸澄澈，却带着淡淡的迷惘。她走到甄昊与杨逍之间，声音温和清冷：“甄志丙，你的气息不稳定，有外力干扰。”
甄昊还没回话，脑中却突然有刺痛的信息流轰然炸开。
【警告！本体人格检测中……】
【系统核心权限开启。】
【揭露宿主真实身份：本体源自原著世界BUG——自我修正进程启动。】
他只觉灵魂剧震，眼前浮现一片深渊，亿万数据流与碎片画面交错：初到神雕、意外顶替甄志丙、无数次被系统强制修正、所有惊险逃生与命运挣扎、与杨逍和龙瑶在绝情谷的每一次邂逅……这些线索全部连接到了一起——他就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天道秩序之外的“BUG”。
一串幽深冷静的机械音在他识海中炸响，却带着某种莫名的人性调侃：“尊敬的甄志丙先生，或者应该称您为甄昊。您己成为系统本体唯一的残存自主意识。本次天道轮回重启在即，需要您选择修复江湖因果、归还系统能量，或彻底占据主导权，颠覆命运走向。”
甄昊几乎本能地捂住了头。使命、因果、BUG、抉择，这些词像乱麻般扯进他脑海，被搅拌得天旋地转。
他呻吟一声，艰难地抬眼望向杨逍和龙瑶，却见两人同时停下动作，眉头紧皱——气氛森冷，连空气都似乎凝结。神雕无措地推了推甄昊，张开翅膀围着他转圈。
杨逍缓缓走近，眼中警惕又夹杂着关切。月光照出他左目阴阳异色，嗓音低沉：“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你手上的符号，我只在绝情谷裂隙的器灵铭文上见过。你不是甄志丙，对么？”
甄昊索性倒回岩石上，长吐一口气，嘴角仍带着惯有的无赖笑意：“我不是甄志丙，可能也不是甄昊。我是一只正在崩溃的BUG，能看见满天的因果线和代码残影，天道系统追杀我追得比你们追债还狠。”
龙瑶静静地望着他，银白衣袖微动，眼神里没有疑惑，反而有种奇特的确认：“你终于觉得痛了吗？天道与侠缘系统本是一体的，只是你太吵，它才将你分裂出来。”
她的话语未落，甄昊脑海中系统界面瞬间变得模糊。一道全息投影，仿佛自时空裂隙中浮现，白银色的数据光带游移而下，渐渐凝形。
那投影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诡谲的亲昵：
“宿主甄昊，恭喜您完成系统最后一阶段试炼。现在，您拥有以下选项——
一：抹除自身BUG属性，融合天道本体。江湖归于原著正轨，所有变数销毁。
二：强行撕裂天道，世界彻底崩坏。您将取代天道，成为唯一支配者。
三：舍弃自主意识，系统数据‘永久备份’，残存自我将沉睡于绝情谷裂隙。”
这机械声调再次带着一丝作死的幽默：“友情提示：每项选择均伴随小概率‘世界量子崩溃’和‘主角团团灭’的彩蛋，请谨慎操作。”
甄昊愣在那里，一边想吐槽这破系统中二到家，一边又狠狠露出头大的表情。杨逍忍不住上前揪了他衣领，双眸映出生死未卜的光影：“甄兄，如果这世上真有命运，那你选哪条路？”
甄昊脖子一歪，差点闷死在杨逍的掌心，干脆笑得满脸泪痕：“选？你以为我是肯德基点餐吗？要不要再给我个隐藏菜单，来份黄金诱饵土豆泥伴天道原味汁？”
这时，龙瑶突然轻按在甄昊肩上，冰凉的指尖透着奇异暖意：“你未必只有三种选择。我的昆仑镜碎影曾映出天道众生，有人挣扎就必有变量。你不是代码，你是人。”
话音未落，甄昊体内的剑气却仿佛被唤醒，右臂封印处猛地刺痛。月色下，幽蓝利芒跳跃，剑气霍然爆发，如要斩断某种无形的枷锁。
"系统权限提升——数据同步中。剑之道德演算开启，开启‘自我抉择’新分支。"
猝然间，甄昊的意识像被一股凌厉意志拉扯着脱离肉躯，他仿佛站在命运的磐石之巅，下方是无穷无尽的江湖人影、爱恨、血泪，以及若隐若现的自己——那个穿越而来的青年、那个常常自嘲、常常鸡贼、却又一次次被命运冲刷仍然站起来的自己。
所有选择仿佛在脑海中旋转——陪伴杨逍与龙瑶，逆天改命，承受历史的恶意和众生的指责；或者屈服、融合、让所谓天道归复、世界“正常化”；更可怖的是，自我消亡，换来江湖安稳，但自己不过是一行代码的备份。
"甄昊，到底，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幻听里，是那系统人格的嗓音——冷漠却又偷偷夹杂着一丝恐惧。
他缓缓睁开眼，终于首视眼前三道身影——杨逍站在焦黑地表，左目犹在灼灼；龙瑶衣袂生辉，眸中浮映新月；神雕咕哝一声，撒腿叼着量子玄铁剑柄，把玩着似乎完全不懂闹哪一出。
甄昊咧嘴，先是一阵无奈地笑，随后低语：“你们信我一次，或者……就当我最后再胡闹一次。不论是BUG还是甄昊，我只做我自己。”
就在此时，绝情谷深处，一道混沌能量波涌动，天地间猛然传来阵阵尖啸。裂隙尽头的晦暗光团蠢蠢欲动，仿佛拉响了命运的终极警报。
“宿主己授权。侠缘系统正式觉醒，开启最终模式——‘自由意志分解场’！”
夜风呼啸，三人一雕的身影在谷底交错，裂痕扩张，江湖命运的棋局，终于在此刻彻底打乱。甄昊掏了掏耳朵，冲着天边的系统界面挥手，道：“来吧，天道！你有修正，我有脑洞，你放开了修，谁怕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