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楼兰的事情做铺垫,其他人再也没有什么问什么问题了,这件事也顺利的解决了。
等西域诸国的使者走了之后,桑弘羊和刘进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只要做了开头,剩下的,就剩下细节调整了。
虽然很繁复,但过程总是向前的。
“皇长孙,你把楼兰使者赶出去这事情,虽然大快人心,但你真的不怕楼兰使者再次肆无忌惮的拦截我们汉使。”
桑弘羊有些担心。
要知道,楼兰的位置太关键了。
它位于河西走廊外围,塔里木河和孔雀河的交汇之处,是汉朝使者离开河西走廊后进入西域的必经之路,处于 “兵家必争之地”。
楼兰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拦截汉使的话,那么汉使恐怕很难到西域诸国。
“不怕,桑弘羊大人,你忘了,我们怎么对乌孙的。”
“安抚一下他们就行了。”
“对了,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匈奴。”
“匈奴一看我们和楼兰那么暧昧,我都有点想看看匈奴的表情了。”
刘进呵呵一笑,说出了他的想法。
“那万一楼兰不接受呢。”
桑弘羊问刘进。
“不接受,可能嘛,他们如果有如此的眼光,也不会劫掠汉使了。”
刘进冷笑着说。
“那我私下里和楼兰使者见一面。”
桑弘羊点了点头。
“对了,桑弘羊大人,还有一件事情。”
刘进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说说看。”
桑弘羊好奇的问。
“我觉得吧,我们可以把武器的价格往上提一提,提个五倍吧。”
刘进开口就让桑弘羊惊呆了。
“皇长孙,不可啊,这批武器卖的本身就很贵了,可以说是天价,再贵,他们恐怕会不买啊。”
桑弘羊急忙劝刘进。
刘进奇怪的看了桑弘羊一眼,心里想,桑弘羊还是太厚道了啊。
“桑大人,我在想,总要给那些西域诸国的使者一个还价的余地吧。”
“比如说,他们找到我父亲,找到我,找到你,找到皇祖父。”
“我们总不能还坚持原价吧。”
“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能体现出诸国和我们的亲疏远近来。”
“所以,我们先把价格抬的高高的。”
“然后他们肯定要找我们。”
“比如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可以说,哎,这价格可是皇祖父亲自定的,哎,看在我们汉朝和你们国家交好的份上,我给你减一点,你千万别和其他国家说啊。”
“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得到一点实惠,其他诸国也开心。”
“再说了,使者回去之后,也好交代,你说是不是。”
刘进眨了眨眼睛,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刘进的想法,桑弘羊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个皇长孙,如果做生意的话,恐怕是真的富可敌国了。
明明是一件坑人的事情,结果却是大家都开心。
这种理财能力,桑弘羊觉得,刘进比他的理财段位还要高。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收点钱,你最少也能把通往皇宫的路给修修吧。”
刘进把事情定下来之后,就回到长乐宫了。
“这倒也是。”
桑弘羊点了点头。
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刘进终于有空再去石渠阁看书了。
没想到,他去石渠阁看书的时候,关务居然没有空。
“皇长孙,要不这样,我给您再找一个人,肯定不比关务差。”
石渠阁管事张厚点头哈腰的说。
“恩,关务到哪里去了?”
刘进好奇的问关务。
这段时间,在整个未央宫中,他的地位可是不低啊。
就算关务有事情,既然他来了,那也应该他先用,可是看张厚的样子,用关务的人来头不小啊。
“是太史令来了,他点名要关务协助。”
张厚低头轻声说了一句。
“哦,是太史令司马迁。”
刘进眉头一挑。
这可是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司马迁啊。
他在刘彻身边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见过他。
今天有机会了,自然要见一见。
“那我去见一见太史公,可以吧。”
刘进对张厚问道。
“这个,皇长孙,你是知道的,太史公这个人,心性高傲,你要见他,他不一定见你。”
张厚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刘进这才想起来,司马迁此时可不是后世那个被施以宫刑的太史公。
而是堂堂的太史令司马迁。
而且这时候司马迁的性子应该是很高傲的。
想想也是,能够在刘彻盛怒之下还犯颜首谏的人,性子能不傲么。
“那这样,我去见见他,聊几句看看,这总行吧。”
刘进又说道。
“这,倒是可以。”
张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把刘进引到了一间小房间门口。
张厚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我说张大人,不好歹也是石渠阁管事,至于嘛。”
刘进看着小心翼翼的张厚,奇怪的问。
虽然太史令的品级也不低了,但张厚属于石渠阁管事,皇家的人,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吧。
“您是不知道啊,这个司马迁太难缠了。”
“他经常来看书,只要看见我们不对的地方,首接就去禀报陛下了。”
“然后陛下就会让我们改。”
“您也知道,这做事情可不像写文章一样,哪有那么完美的。”
“打一个比方,他曾经说我们石渠阁的一个属官疏于管理书籍,让一本书被老鼠给咬了。”
“可是他也不想想,石渠阁的书籍成千上万,每天光是整理就要耗费很大一部分精力了。”
“灭鼠,只能是工作的一小部分。”
“再说了,老鼠这东西,你怎么管,你说不让它来它就不来了嘛。”
“要是说让石渠阁完全没有老鼠,可能性不是很大。”
张厚苦笑着说。
刘进对于张厚所说的情况也能理解。
的确,有些时候,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是有冲突的地方。
正在这个时候,从房间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
“太史令大人,我是张厚,皇长孙想见一见你。”
张厚说出了来意。
“不见。”
司马迁的回答就两个字,简单明了。
听了司马迁的回答,刘进顿时被气笑了,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