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李珩用过早饭,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内,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窗外鸟雀啁啾,却丝毫未能驱散他眉宇间的冷意。
“爷,马车备好了。”无痕站在门外,低声禀报。
李珩抬眸,眼底寒光一闪,起身拂袖道:“走。”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辘辘作响,首奔秦家而去。李珩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可指节却微微泛白,显然心中怒意难平。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无痕掀开车帘,低声道:“爷,到了。”
李珩睁开眼,目光如刀,透过车窗望去,只见秦府门前停着一辆朱轮华盖的马车,车檐下挂着宁国府的灯笼,几个家丁正守在门口,神情倨傲。
“贾珍?”李珩冷笑一声,眼底寒意更甚。
他抬手示意无痕靠近,声音低沉而冷厉:“去,把秦家的下人和贾珍的长随都给我按住,一个都不许进去通禀。”
无痕领命,当即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小厮悄然靠近,三两下便将秦府门前的下人制住,堵了嘴拖到一旁。贾珍的长随还想挣扎,却被无痕一脚踹翻,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珩这才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踏入秦府。府内静悄悄的,显然无人察觉他的到来。他径首穿过前院,首奔正厅。
还未进门,便听见贾珍那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秦业,本爵今日定要见可卿一面,你莫要推三阻西!”
紧接着是秦业唯唯诺诺的回应:“珍大爷稍候,老朽这就去请……”
贾珍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威胁:“快去!若再推脱,休怪本爵不客气!”
秦业慌忙应声,脚步匆匆地退下,显然是去内堂劝可卿出来。
李珩站在厅外,眸色阴沉如墨,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不多时,秦业回来,脸色尴尬,声音发颤:“珍大爷,小女身子不适,今日实在不便相见……”
贾珍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翻倒,茶水泼了一地。他指着秦业厉声喝道:“秦业!你当本爵是傻子?今日若见不到人,你这破宅子也别想安稳!”
秦业吓得腿软,连连作揖:“珍大爷息怒!老朽再去劝劝……”
砰——!”
李珩一脚踹开厅门,门板重重砸在墙上,震得屋内众人一惊。
贾珍回头,见是李珩,先是一愣,随即挤出笑容:“珩兄弟?你怎么……”
“啪——!”
李珩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贾珍脸上!
贾珍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又惊又怒:“李珩!你敢打本爵?”说着居然还想过来跟李珩动手。
“哐!啪!啪!”
李珩先一脚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贾珍踹翻在地,又连抽两记耳光,力道极重,贾珍口中金牙崩落,三颗牙齿混着血水吐在地上,半边脸瞬间肿起。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牲!怎么?打的不明显?那就再打一遍!”李珩欺身上前,又是一连几个耳光。开玩笑呢?前世可是文物修复专家,天天跟博物馆的国宝打交道,没点儿拳脚功夫,万一碰上绑匪,不是连半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秦业见状,吓得连连作揖:“贤婿息怒!贤婿息怒!”
李珩冷冷扫他一眼,寒声道:“呸!卖女求荣的东西!滚去跪着!来人,取纸笔来。本爵今日要写状子,进宫!告御状!告他贾珍仗势欺压本爵家眷,告你秦业……不知廉耻,卖女求荣!”
贾珍捂着肿起的脸,终于慌了,跪地求饶:“珩兄弟!此事是误会!愚兄愿……”告御状?这种事儿告到皇帝跟前,别说官爵不保,怕是脑袋都得丢!
这时,后堂珠帘一掀,秦可卿哭着跑出来,跪在李珩面前,泪如雨下:“夫君……”
秦业急忙拽住她,低声呵斥:“女儿,快替为父求求情……。”
李珩面无表情,抬手解下腰间香囊,重重拍在桌上,那是之前秦可卿给他的。
可卿见状,瞬间噤声,泪水滚落,却不敢再言。
李珩冷声逼问:“你之前,可曾见过贾珍?”
可卿哽咽道:“上回……父亲逼我在花厅见了一面……”她突然抓住李珩的衣角,哭求道,“夫君,带我走吧!我宁可背负私奔之名,也不愿再……”
秦业闻言,羞愧的低下头去。
“啪——!”
李珩反手一掌,将秦业抽翻在地:“蠢货!明日午前,把我李家送来所有聘礼,财物,双倍奉还,不然……我告到陛下跟前,你秦家父子,生死两难……连祖坟也要等着被挫骨扬灰!”
“啊!”秦业惊骇不己,他没想到,李珩居然比贾珍还狠,明明之前李珩跟他提醒过,不必怕贾珍,可他……都做了什么?
“青松!拿我的帖子,去程尚书府,将此间所有事,细细说于程世伯,若他这个媒人不能为我主持公道……那,我就闹到陛下跟前……大家谁也别想好过!”李珩知道,程尚书几日前刚从新京回来,向皇帝回禀新京建造进度的事儿,此时就在家中。
贾珍面如死灰,颤声道:“珩兄弟,此事若闹到陛下跟前……”
“哪个是你兄弟?你来秦家逼见我未婚妻时,可想过兄弟?”李珩一个穿心脚把贾珍踹倒在地。
“珩……珩大爷!珩大爷,都是贾某一时糊涂……我愿意赔偿……我愿意赔偿!五……五千!不不不……两万……”。
李珩冷笑:“两万?我李家稀罕你两万银子?二十万两银票,明日午时前送到我府上,过时不候,等着跟我进宫打官司!”
“二十万……?”贾珍惊的如被雷劈了似的。
“青松!还不去程府?”李珩猛的瞪了一眼长随。
“是!爷!”青松转头就往外跑。
“我答应!答应!珩兄弟……不不不……珩大爷,我答应。”
“写!将事情原委写清楚,并承诺……自愿赔付二十万两银子!明日午时见不到银子……我便去请陛下做主,派禁军去替我收宁国府的宅子和一应家产。”
“这……”
“贤……贤婿,是老夫一时……”。
“住口!卖女求荣的老匹夫!谁是你的贤婿?凭你也敢如此戏弄我?墨竹!回头去趟官学,告诉方大人一句,秦钟与我……再无瓜葛!”李珩冷冷的道,秦业顿时惊骇不己:“贤……贤婿,使不得,使不得……”。
“老狗!你与我听着!明日午时之前,把我之前给你秦家的所有财物,一文不少给我还回来!敢差我半个铜钱……我让你秦业生死两难!还有……从今日起,我与你秦家,退……
“不!夫君!求你了夫君!莫要退婚,妾身从不曾背叛夫君半点,之前清虚观前曾被贾珍纠缠,妾身也只是隔着轿帘与之答话,上回他来逼着相见,妾身只是站在内门处请了安,相隔数步……”。
“不也是见了么?定下婚约的女子,成婚之前,不得上厅堂见外男,否则便是不贞!你……不知道么?”李珩冷冷的打断她!厉声喝问。
“夫君……”。
“哼!秦家,还真是好家风!”墨竹,让人去外头寻雇几个锣鼓!再买条女子的肚兜回来!另外,秦家门房,双腿打折!宁国公府那几个小厮……各断一臂!随我学学珍大爷,咱们敲锣打鼓,去给宁国府小容大奶奶……送礼!”
“李珩……你……”。贾珍急怒攻心,却偏偏半点法子没有。小蓉大奶奶,可是贾珍的儿媳。李珩与秦氏订婚后,贾蓉才娶的续妻。这要是让李珩敲锣打鼓去闹这么一场,宁国府的脸面……势必荡然无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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