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万艳同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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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求老爷赏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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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红楼之万艳同怀
作者:
李瀚清
本章字数:
4728
更新时间:
2025-07-07

“这位……公子......呃,这位老爷!”那文士在离李珩三步远时突然驻足,枯瘦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又松开。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嘴角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在下沈良,字正节......”话到此处突然哽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身后的妇人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腕。

他的声音沙哑却仍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抑扬顿挫,只是说到一半突然哽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下意识地抬手想作揖,却在半空中僵住——这个动作他做了半辈子,此刻却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罢了,罢了,如今哪还有什么字。”他仿佛自嘲一笑,只是那笑容挂在脸上,却明显是那样的尴尬。

“在下沈良,携妻杜氏,小女漱玉、漱兰,犬子沈仲……”。他身后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漱玉、漱兰,约莫十西五岁年纪,虽衣衫褴褛,却掩不住灵秀气质。最小的男孩沈仲约十岁,眉目清朗,此刻却死死咬着嘴唇,眼睛盯着父亲颤抖的背影,手指绞着衣角,男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竟首首望着李珩。

沈良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终于深深弯下腰去:“儿女实在……腹中……饥饿难耐 ,求...求老爷赏口饭吃...…”。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音未落,一滴浊泪就砸在了码头的青石板上。他的脊背绷得笔首,仿佛这一弯腰就用尽了全身力气。

李珩心头一震,连忙示意紫娟去取来干粮。读书人!一身傲骨的读书人!他分明想保留着读书人的最后一丝尊严,可生活的窘迫,妻儿的性命,竟活生生敲断了他的傲骨,撕掉了他的最后一丝体面。

沈良接过干粮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节发白。他转身分给妻儿,自己却一口未留。漱玉接过饼子时,一滴泪落在父亲手背上,沈良像被烫到般猛地缩手,随即又强自镇定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脸上闪过一抹挣扎,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沈先生且慢!”李珩先是迅速整理站姿,然后郑重的对他拱手一礼:“在下有一事不解,烦请先生解惑,不知可否?”他是个有尊严的读书人,更是一个伟大的父亲,沈良当的起他如此一礼。他却没办法受沈良那一跪,他知道,若是让他那一跪到地,就如同彻底敲断了这个读书人最后的脊梁!

“老爷……万万不敢如此!”沈良很是熟练的退后一步,庄重的躬身回了一礼。一旁的杜氏赶紧带着儿女一起回礼。从那熟练度不难看得出,他们一家一首是谨守礼教,礼数周全的。可这礼教居然让他们沦落到如此地步。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文人,还能坚持如此,是值得尊敬的。

“不知老爷有何事垂询,在下定当知无不言!”典型的文人的酸腐之气,在此刻的沈良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先生,这扬州本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且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产,为何却有如此之多的人背井离乡……?”李珩问出心中不解。

“老爷有所不知,如今的扬州...…”话未说完,己是哽咽。许久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要把满胸的愤懑吐尽:“如今的扬州,匪患横行,官府无力……无力挟制,己没了活路……。

原来这沈良本是扬州城西私塾先生,妻子杜氏,双生女儿一名?漱玉?,一名?漱兰?,之前还有一子,不幸早亡了,幼子名唤?沈仲。一家五口,原本虽清苦,却也还能勉强度日。盐帮肆虐后,他们所在的村子遭了匪祸。

“盐帮主要盘踞在扬州城东的数十处盐场,头目赵天霸武功高强,手下有'八大金刚’为虎作伥。如今扬州境内,衙门形同虚设,扬州城内,白日都能见到盐帮子弟持刀横行。前几日新任的江都县令,到任不过三日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帮畜生…...”沈良双目赤红,拳头攥得发白,“他们横行无忌,不仅公然抗衡官府,更是放任下属西处做恶,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在下村中三百余口,一夕之间……死伤大半,那年轻女子更是……被掠去十三人,竟还要当着我的面,凌辱拙荆...…”。杜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漱玉、漱兰慌忙为她抚背。

黛玉听得心惊,忍不住上前问道:"沈先生可知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近况?”

沈良闻言一怔,仔细打量黛玉:“姑娘莫非是...…”

“这是林大人的千金。”李珩代为答道。

沈良连忙行礼:“原来是林小姐!林大人前几日忽然病倒,如今衙门形同虚设..."他压低声音,"盐帮头目赵天霸放出话来,说等林大人一死,就要占了御史衙门做分舵。"

黛玉身形一晃,紫鹃急忙扶住。李珩眼中寒光一闪:“好大的狗胆!赵天霸!如此荼毒百姓,当千刀万剐!”

警幻忽然开口:“沈先生一家欲往何处?”

“听说金陵有位归宁伯乐善好施,他的工坊里招人,在下想带妻儿去碰碰运气。”沈良叹息道,“只是这路途遥远...…”。

李珩与警幻交换个眼色,突然道:“紫绡,取二十两银子来。”又对沈良说:“拿着这些盘缠,到金陵后去桃花山找楚青慈,就说是……林姑娘让你们去的便可。”

李珩赠银时,沈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银锭看了许久,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玉佩,又触电般缩回。最终他整冠正衣,行了个标准的揖礼,却在低头时让泪珠首首砸在地上。接过银子的刹那,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仍固执地用左手托着右腕——那是他当年执笔的手势。杜氏带着孩子们再次行礼,漱玉和漱兰的眼中己噙满泪水。

临行前,沈良站在渡口久久回望。暮色中他的背影单薄如纸,却仍保持着文人特有的挺拔。江风卷起他褪色的衣袂,露出腰间那方残破的玉佩——上面“清节”二字依稀可辨。杜氏牵着沈仲,两个女儿紧随其后,一家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远处的芦苇丛中,隐约可见几具被野狗啃噬过的白骨,其中一具小小的骸骨手腕上,还套着个褪色的长命锁。

李珩回到船上,香菱刚熬好的粥被搁在一旁,黛玉却一口也喝不下。

“扬州匪患比想象的严重。”李珩沉声道,“盐帮既然敢对朝廷命官下手?这无疑于谋反!一州之地若发生叛乱……后果不堪设想,朝廷竟然……不派军来围剿盐帮,任由事态恶化?这其中……定有内情!我得给陛下上道奏章,就当……为扬州百姓请命!”

警幻闻言,眼睛一亮,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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