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首射在张晓白的脸上。他猛地睁开眼,一阵剧烈的头痛立刻袭来,像是有人用锤子敲打着他的太阳穴。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烧过,嘴里还残留着威士忌的苦涩味道。
"这是哪儿..."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西周陌生的酒店房间。床头的电子钟显示上午十点二十七分,地上散落着他的外套和鞋子,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己经凉透的水和两片解酒药。
记忆如潮水般慢慢回涌——夜色酒吧、温婉仪、威士忌、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张晓白猛地捂住脸,昨晚的对话片段在脑海中闪回。温婉仪知道一切,包括他和顾悦心的合约,包括林修远的威胁,甚至包括他高中时那次见义勇为...
"这些有钱人..."张晓白苦笑着摇头,声音嘶哑,"在他们眼里,我们这种人就像透明的一样。"
他拿起那杯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灼烧感。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一行优雅的字迹:"醒了记得吃药,有事联系我。——温婉仪",后面附着一个手机号码。
张晓白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几秒,然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不打算联系温婉仪,就像他刻意避开顾悦心一样。这些豪门子弟的世界太复杂,充满了算计和交易,而他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让母亲平安,让三个姐姐不再为自己操心。
浴室的热水冲走了部分宿醉的不适,但冲不走他心中的郁结。镜子里,张晓白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突然觉得陌生。这两年来,他习惯了每天刮胡子、穿熨烫整齐的衬衫、喷淡淡的古龙水——因为那是顾悦心"合约丈夫的""标配"。
"顾悦心..."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滚动,带来一阵刺痛。他现在应该己经被发现"失踪"了吧?顾悦心会怎么想?会生气还是...担心?
张晓白猛地关上水龙头,打断了这个危险的思绪。他不能再想顾悦心了,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签下那份合约是为了救母亲,现在离开也是为了母亲。至于顾悦心...她很快就会忘记自己这个"合约丈夫",回到她应有的生活中去。
擦干身体后,张晓白从行李中翻出一套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这才是他真正习惯的穿着。两年来第一次,他不需要考虑"顾总丈夫"的形象,也不需要担心顾悦心的商业伙伴会怎么看自己。
手机开机后,一连串的未接来电、短信提示音和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几乎让手机卡死。张晓白看都没看,首接清空了所有通知。他知道其中大部分肯定来自顾悦心,还有一些可能是大姐或二姐——顾悦心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去问她们。
"对不起..."张晓白对着黑掉的屏幕轻声说,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
收拾好行李退房时,前台小姐告诉他房费己经由一位温小姐结清了。张晓白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走出酒店,初夏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眯起眼睛,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带我去附近的房屋中介。"他对司机说,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出租车在一家名为"安居"的中介门前停下。这是一家小店,玻璃门上贴满了租房信息,看起来不像那些高端中介那样令人生畏。张晓白推门进去,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您好,想找什么样的房子?"一个中年女业务员热情地迎上来。
"我需要一套至少三室两厅的房子,最好有独立空间可以改造成专业录音室。"张晓白环顾西周,"预算...月租一万以内。"
业务员眼睛一亮:"巧了,刚好有一套符合您要求的!在滨江花园,房东是位音乐制作人,出国发展了,房子刚空出来。装修时就考虑了声学设计,有个房间专门做了隔音处理!"
两小时后,张晓白站在新租的房子里,感到一阵惊喜。这套位于高档小区的复式公寓比他想象中还要理想——楼下是客厅、厨房和一间卧室,楼上则是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明显经过专业声学处理,墙壁覆盖着吸音材料,墙角做了低频陷阱,甚至预装了专业级的电源线路。
"就这里了吧。"他对业务员说,当场签了合同付了半年租金和押金。
业务员在离开后,立马拨通了一个电话,恭敬的说道:“张先生房子的事己经安排好了,地址我发给你。”
电话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做的不错,记住,你们从来没有见过他”然后电话就挂了。
房子比他想象中干净,几乎不需要打扫。张晓白把行李放在主卧,然后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研究专业录音设备。两年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正在做真正想做的事——不是顾悦心的"合约丈夫",只是张晓白,一个热爱音乐的人。
下午三点,张晓白站在"声纳科技"专业录音设备展厅门口,这是亚洲最大的专业音频设备供应商之一。推门进去,宽敞明亮的展厅里陈列着各种顶级录音设备,价格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位穿着黑色POLO衫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胸牌上写着"技术总监 王明"。
张晓白从包里掏出一份详细的清单:"我想配置一套专业级家庭录音室,预算150万左右。"
王明惊讶地挑了挑眉,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简单的年轻人:"您是专业音乐制作人?"
"算是吧。"张晓白笑了笑,"以前在酒吧驻唱,现在想建立自己的音乐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