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三位姐姐或朴实真挚、或活泼热情、或激动兴奋的信息和影像,张晓白眼中温热,心中暖流涌动。
这才是他二十多年真正依靠、一起长大的家人! 他与港城张家血缘相连,但情感的根基,仍在汕市那个普通却充满爱的小家,在这三位情深义重的姐姐身上。
他脸上露出真切温暖的笑容,点开语音键,用姐弟间最熟悉的语气回复:
“大姐,谢谢!等我回去一定去吃红烧排骨!多做点!”
“二姐,你可别在公司欺负人了,以后弟弟不用你罩着了,换我罩你!(开玩笑)汕市见!”
“三姐,好好拍戏,别太拼。等你杀青,我来安排,咱们全家好好聚一聚!” 他特意强调了“全家”二字,温暖而坚定。
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繁华的港岛,心中那份对“新家”的复杂感与对旧家的温暖感交织。
血缘给了他崭新的身份和平台,但那份在汕市养父母家中与姐姐们共同经历的、融于骨血的亲情,才是他内心最坚实的港湾。
与此同时,张家庄园西厢的一扇窗后。
张宝轩并没有如他表演的那样“深刻反省”。他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下主宅入口的方向。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刚刚结束的发布会回放正一遍遍播放着张晓白那张在聚光灯下、带着从容微笑的脸,以及父亲张崇山那张充满欣慰和骄傲的脸。
茶几上,张崇山刚给他打电话时
的手机屏幕赫然碎裂——显然是刚被他狠狠砸过!
管家福伯按照老爷子吩咐的“加强关注”,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宝轩少爷,午餐给您送来了。”
“滚!别来烦我!”张宝轩暴躁的怒吼声从门内传来。
福伯叹了口气,示意端着餐盘的女佣先退下。
门内,张宝轩如同困兽般在房间里踱步,胸口剧烈起伏。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狰狞的怨毒和疯狂的嫉妒!
“张晓白!野种!凭什么?!凭什么?!”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声音嘶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种!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父亲的骄傲?!张家的嫡系身份?!家族的瞩目?!”
“就因为那点可笑的血液?!我才是张宝轩!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张宝轩!是我叫了爸妈二十多年!是我在他们膝下承欢!张晓白!他算什么?!一个只会卖唱的戏子!低贱的戏子!他凭什么?!!”
回想起父亲昨晚在书房冰冷的警告:“……再敢生事……送出国自生自灭……敢伤害晓白……消失……!”,他更是怒火攻心!
“想赶我走?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就为了那个野种?!!”张宝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红光,“休想!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好过!”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反复播放的,发布会最后定格在张晓白那温和却在他眼中无比刺眼的笑容上。一个恶毒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夜幕降临·港岛西环某地下酒吧隐秘包间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被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大半。
张宝轩坐在阴影处,脸色阴鸷。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手臂上纹着恶虎刺青的彪形大汉,一脸的横肉,眼神凶狠,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正是张宝轩多年酒肉朋友中最无法无天、背景复杂的那个“辉哥”(程家辉)。
“辉哥,”张宝轩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阴冷,“帮兄弟我个忙!事成之后,包你满意!”
“哦?轩少?”程家辉吐了个烟圈,眼神玩味地看着张宝轩,“你家老爷子才开的发布会,找回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你这当弟弟的不乖乖呆家里讨欢心,跑这鬼地方来找我‘帮忙’?帮什么‘大忙’啊?”他特意加重了“大”字。
张宝轩凑近了些,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个野种……他不配做我哥!他不配抢走我的一切!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滚出张家!”
程家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嘿嘿一笑:“轩少,你这想法……很危险啊!你家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动他那失而复得的宝贝孙子?嘿嘿,我怕我这颗脑袋不够赔啊!”
“五百万!”张宝轩咬着牙,报出一个数字。
程家辉不为所动,只是敲了敲桌子。
“一千万!现金!”张宝轩加码。
“……”程家辉眯起了眼。
“两千万!先付你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张宝轩豁出去了!
巨额的金钱如同烈油,但是却无法点燃了程家辉的贪婪之火!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毕露:“轩少,你找别人吧,我还不想死?”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临到门口说了句:“今晚我们没有见过面。”
地下酒吧的密谋被程家辉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程家辉那凶悍的眼神,以及对方对张家老爷子手段的忌惮,让张宝轩在疯狂中保留了一丝残存的理智——首接动用程家辉这种外部亡命徒在宴会上下手,目标太大,风险太高,极易被追查到自己头上。
老爷子那句“让他消失”的警告,如同冰锥悬在头顶。
他灌下杯中最后一口烈酒,猩红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那滔天的妒火和毁灭欲。
“不行……不能这样便宜那个野种!宴会?身败名裂?太慢了!而且不够痛!我要让他痛!痛入骨髓!让他知道,抢走我东西的代价!”
一个更首接、更疯狂、也似乎更“安全”的毒计,在他被酒精和怨恨烧灼的脑海里成型——他要毁了那个房间!毁了张晓白刚刚感受到的、那份让他嫉妒到发狂的母爱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