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进去?这大门忽然开了,我过来检查,不行?”尉迟瑞往实验室里多瞅了两眼,发现空空如也,这方形的实验室,好像是胶囊的扩大版。
“尉迟教授,刚刚程序出错,负责这间实验室的工程师已经去调试了,请您还是离开为好。”守门的安保如是说。
“你们于董事长搞的这么神秘,不就是一间实验室嘛,我七星剑花那边一大丛的实验室,什么样的我没见过?”尉迟瑞心里惦念着乔羽宁那边,否则他真会闪身进去一探究竟。
“抱歉,尉迟教授,关于这间实验室,于董吩咐,是最高等级机密,请您前往别处!”保安秉公值守,尉迟瑞满腹狐疑的离开。
本来以为这遍布胶囊的主体空间,已经够神秘,没想到还有一间“最高等级机密”的方形实验室。
这让尉迟瑞的好奇心到达顶点。
他趁每日进入日蚀实验室的机会,不断研究查看,希望在于城焱回来之前,搞清楚这间方形实验室的秘密。
在尉迟瑞还在花大把精力研究这处实验室之时,简亥,竟然无意中打开了这间方形实验室大门。
那两声咚咚响后,实验室大门打开,他进入其中,以一种“虚空”形态,在实验室内,看见了“乔羽宁”!
他看见“乔羽宁”进入一条泛着耀眼白光的隧道。
这间方形实验室,竟然像光折射原理一般,涌现出无数条隧道。
乔羽宁是随机进入的一条,他便也立即跟上她。
明明近在咫尺,但无论简亥怎么呼喊,怎么运用瞬移的速度,都无法抵达“乔羽宁”那边。
此时简亥还并不了解,实则他存在这个空间里,完全是以他的“精神力”构建存在的。
而他所见的“乔羽宁”也不过是虚空衍生出的一团物质存在。
自然是近在眼前,但无法触摸,更追赶不及。
时间、空间、方位在这处实验室里已荡然无存。
不知过去多久,简亥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乱草堆里。
腐烂、潮湿的气味充满鼻腔。
一群穿着补丁的小孩,朝他扔来泥巴、树枝,一边唱着自编的歌谣:“癞头癞头,又懒又偷,隔壁寡妇,嫌你滂臭,丢你在草堆,看你活多久!”
什么赖头,什么寡妇?
简亥从草堆里猛的站起身,扫一眼四周,千沟万壑,一片黄土高坡,不远处竟然还有毛驴拉着板车在山道上行走!
小孩四散跑开,顺着他们的身影看过去,坡地上,农人俯身如弓,正在播种什么种子。
再往远处看,便是一片的黄土院墙,隐约还能看见墙上挂着的鲜红辣椒和金黄玉米。
简亥茫然的举目四望,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不可能梦见这般景象。
他从未到过黄土坡这样的地方,如何身临其境的感受,这般真实?
简亥抬步,往那片黄土院墙走去。
路过一位蹲在村口的大爷身前,简亥试探性的开口:“请问……”
“癞头醒啦?被那小寡妇扔出来滋味不好受吧!以后老实点,别再偷跑上人家床上去了!”
大爷门牙都掉没了,说话漏风,但不影响他完整的、毫无歧义的说完这句话。
简亥一字不落,全听懂了。
他名字叫癞头,他偷爬一个寡妇的床,才被扔进草堆里的。
那几个小孩子编的歌原来是唱这个。
他叫癞头?
“大爷,你有镜子吗?”
为什么进了那间方形实验室,会有这样奇怪的境遇,他等会再思索。
先看一下,癞头究竟是不是他!
满脸皱褶的大爷,咧嘴一笑,指了指黄土院墙里一户人家的窗玻璃,努着嘴说:“哪,你去那儿瞅瞅!凑的很!”
简亥听不懂他最后说的意思,但依言走到那窗玻璃前,映着玻璃看清了自己的长相。
头发凌乱打结,满脸的灰,依稀可以看见眉眼是他自己。
再看身上挂着的“烂布条”,哪里能看出来是衣服?
脚上……光着。
裤子,烂一半,只遮到大腿根上。
他这是,在另一个世界觉醒了吗?
正对着窗玻璃发呆,“呼啦——吱嘎——”两声过后,玻璃窗户从内向外打开了。
蹭着他的脸颊打开的,毫不夸张的说,真刮掉他脸上一层灰!
来不及感受脸颊火辣辣的痛感,看见露出来的女人脸庞时,他整个人如被电击,全身酥麻个透彻!
乔——羽——宁!
怎么回事?只见她一身靛蓝布衣,前襟是盘扣一直到腋下,头发以方巾掖着,粗布素朴,却难掩她姣好的容貌,以及傲人的身材。
这……
“滚!”一声厉呵。
简亥想哭,是她的声音!
他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于是不由分说,抢过她推窗的右手,紧紧抓住,盯着她的手腕处,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刺破“玄晶”所在处。
他一眨不眨盯着看她手腕处那溢出的血点,在玄晶作用下瞬间收敛直至消失不见。
耳边是她的谩骂声:“今日不剜了你那对招子(眼睛),我王字倒挂千年!”
“还不放开你的狗爪子!”
简亥愿意听,随便她怎么骂。
真让他找到她了。
果然,躺在胶囊里的那个,不是她。
如果不是他事先在她手腕植入玄晶,如果不是发生了硫酸溶液事件……
他恐怕永远不知道,真正的她,竟然身处这里——一个他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地方!
简亥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王寡妇当即变了脸色:“喂喂喂,我骂你不是一天两天,你今天嚎甚咧嚎?”
简亥觉得她说话的口音都是那般可爱,令人着迷。
终于松开她的手,王寡妇缩回手,仔细看着手腕处,刚刚一阵刺痛,以为被他戳破了流血了呢,现在看来,连个红印都没有。
错怪他了。
“我快要饿死了,能给我顿饭吃吗?”
“你脸皮子还真厚咧!舔着脸来要饭吃?”
简亥真诚的点点头。
怎么他认出了她来,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他呢?
而且看起来,她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样子。
女人给了他一个超级白眼,傲娇的一转头,“进来吧!”
简亥随即闪现至屋内。
王寡妇刚转过身来呢,他人已经在面前了。
她正一手托着腰,一手护着肚前,嗔怪的讲道:“毛手毛脚,站远点!小心碰到我肚子里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