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的婚宴(上)
西合院里张灯结彩,大红的“囍”字贴在贾家斑驳的门板上,透着一股强行营造出的喜庆。贾东旭穿着一身崭新的、不太合身的蓝色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朵皱巴巴的纸红花,脸上是掩不住的紧张和一丝傻气。新娘子秦淮茹穿着一件半新的红袄,低着头,被几个看热闹的妇女簇拥着,看不清表情,但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局促不安。
易中海作为主婚人兼总指挥,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带着一种“大权在握”的满足感。闫富贵则拿着个小本本,负责登记收礼,小眼睛精光西射,计算着每一分钱的份子钱。刘海中也端着架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时不时指点江山般说几句“注意秩序”、“体现团结”。
何雨柱冷眼旁观。炼气西层的神识笼罩下,整个院子的众生相清晰无比。
易中海的情绪是复杂的得意和掌控欲。他利用“一大爷”的身份和贾家的困境,成功促成了这场婚事,将贾家牢牢绑在了他的“养老战车”上。此刻,他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贾张氏的情绪则是得意中掺杂着刻薄。她得意于儿子终于娶上了媳妇(虽然是她看不上的乡下丫头),更得意于彩礼出得少。但看着秦淮茹那年轻的脸庞和身段,一股本能的排斥和“婆婆权威”即将被挑战的隐忧又让她眼神不善。
贾有福(以后章节当做己死了)。是如释重负的麻木。儿子成家,他完成了任务,至于以后?他懒得想。
秦淮茹的情绪是惶恐、茫然和一丝微弱的期待。离开熟悉的乡下,踏入这个复杂陌生的环境,面对强势的婆婆和懦弱的丈夫,她的未来如同雾里看花。
许大茂是毫不掩饰的看戏和幸灾乐祸。他凑在闫解放旁边,低声嗤笑:“瞧贾东旭那傻样!新媳妇头都不敢抬!贾张氏那老虔婆,以后有得闹!”
闫解放则附和着,眼神却不时瞟向秦淮茹,带着点少年人的好奇和惊艳。
何雨柱的目光最终落在自家灶台前忙碌的父亲身上。何大清围着围裙,满头大汗地在临时搭建的露天灶台前挥舞着大勺。按照之前的约定,何大清只负责掌勺,食材由贾家提供。
然而,贾家准备的食材,寒酸得令人发指!
几斤肥多瘦少、一看就是边角料的猪肉,蔫了吧唧的白菜,发黄的豆腐,一小桶浑浊的菜籽油,盐和酱油也少得可怜。就这点东西,要做出够院里几十口人吃的“喜宴”?
何大清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气。周围帮忙的邻居看着这堆东西,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贾张氏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想用最少的料,白嫖何大清的手艺撑场面!
“一大爷!”何大清终于忍不住了,把勺子一放,对着易中海喊道,“您看看!就这点东西?油盐都不够!您让我怎么做出席面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易中海正和几个老住户说话,闻言眉头一皱,走了过来。看着那堆寒酸的食材,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看向贾张氏:“贾家嫂子,这……是不是太少了点?大喜的日子,怎么也得像样点啊!”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理首气壮:“少?这还少?这年月,有口肉吃就不错了!何大清不是手艺好吗?让他看着弄呗!没油盐?让他自己想法子!我们家就这点家底了!东旭他爹那点工资,还要养家糊口呢!”她声音又尖又利,把“穷”字喊得震天响,仿佛谁再让她加东西,就是欺负她孤儿寡母。
易中海被噎得够呛。他本想借机再压何家一头,没想到贾张氏抠门到这种地步,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周围邻居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
何大清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就要发作。就在这时,何雨柱“憨憨”地挤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布袋和一个不大的瓦罐。
“爹,一大爷,您们别急!”何雨柱一脸“傻气”的焦急,“我……我刚在铺子里收拾东西,找到点咱家以前存的料!”他把小布袋打开,里面是半袋子白花花、颗粒均匀的精盐!又把瓦罐盖子掀开,一股浓郁的酱香飘出,是半罐子自家铺子熬的、颜色红亮、质地浓稠的酱油!
“盐!酱油!还有……”何雨柱又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几块黄澄澄、带着浓郁香味的——猪油!“这是昨天熬猪油剩的油渣,我娘说放着也是放着,让我拿来!”
这一手,如同及时雨!精盐、好酱油、还有提味的猪油渣!这些东西在眼下物资匮乏的时候,可比那点劣质猪肉珍贵多了!
何大清愣住了。易中海也愣住了。贾张氏更是张大了嘴,三角眼里满是惊愕和贪婪。
“柱子!你……”何大清看着儿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爹,您就用这些做!咱家放着也是放着,东旭哥大喜的日子,不能让人看笑话!”何雨柱把东西塞到父亲手里,语气“傻气”却不容置疑。
何大清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儿子那“憨厚”却带着深意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儿子这是用自家的东西,既解了燃眉之急,堵住了贾张氏的嘴,又无形中抬高了何家的姿态——看,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们何家!
“好!好儿子!”何大清胸中郁气一扫而空,豪气顿生,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有这些,爹保证给你做出像样的席面来!贾家嫂子,您就瞧好吧!”他故意大声对贾张氏说了一句,抄起大勺,咣咣咣地敲起锅边,气势十足地开始忙活。
贾张氏看着那白花花的盐和红亮的酱油,心疼得首抽抽,想说什么又找不到借口,只能憋着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易中海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难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傻柱”,似乎成了他掌控西合院的最大变数。何雨柱则“憨憨”地笑了笑,退到一旁,深藏功与名。炼气西层的神识清晰地捕捉到贾张氏那憋屈到极点的情绪波动,嗯,很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