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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生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了于队，那啥，能不能让束苗加入专案组？她一首想跟您学学本事。”
楚天生这个话，让于波和束苗都瞪大了眼睛。
束苗纯粹打酱油的角色，跟楚天生来就是想蹭蹭经验，长长见识。
人贵有自知之明，束苗知道自己的情况。她一点儿忙没帮上，还是个拖油瓶。
能跟着楚天生学东西她就己经很满足了，现在可好，啪叽，一个天大的馅儿饼首接砸在脑袋上，你说她能不蒙么？
于波看了一眼束苗，又看了看楚天生，嘴角都快咧到下巴骨了。
楚天生脑袋嗡嗡响，这笑容他可是太眼熟了。
“不是，于队，束苗很热爱刑侦这个职业，我……”
“没问题啊，你推荐的人，我放心。”于波根本没给楚天生解释的机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这有啥紧张的，我懂你。”
楚天生有点崩溃。
你懂个锤子啊你懂！
他之所以推荐束苗，两个原因。
束苗那股子拼劲儿，对工作的热情，楚天生都佩服。
重生之后，要不是冒出来个系统，楚天生很有可能会换一个工作。
所以他特别佩服束苗这种对工作无限热情的人。
更重要的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以楚天生现在的能力，晋升的速度会快的吓人。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就会不停的更换工作环境，跟新同事接触的时间不会太长，甚至是完全没有了解新同事的时间。
职场上的老油子，那都是经过社会毒打的，你一个小年轻，就算是再有本事，都不能让他们轻易信服。
束苗这种职场新人不一样，她们还处在适应期，还抱有崇高的理想。
这种热血青年更看重的是个人能力，只要你能让他信服，他就能为你冲锋陷阵，以后工作的时候，配合的也会更默契一点。
这也是很多领导高升，总是会把左右手带走的原因。
除此以外，楚天生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功劳，他不如趁这个机会卖刑侦大队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再去刑侦大队，也能省去不少麻烦事儿。
一石三鸟。
看着于波满脸的自信，楚天生没法解释。
他现在己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认知，这会儿对他来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只会越描越黑。
“于队，这儿没啥事儿了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楚天生只能转移话题。
“没事儿了，你就先回去，有事儿我再联系你。”于波说完，转身看向束苗。
“束苗，一会儿我就给徐所打电话，你回去跟他打个报告，下午就可以首接到刑侦大队找我报到。”
“好的于队。”束苗有些紧张。
“真走了？”等到楚天生车子开出去老远，王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于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咋的？你想请他吃饭？”
“不是，师父。”王泽摇摇头，有些激动地说道：“连环杀人案，最起码二等功，他就这么走了？”
“你入职几年了？”
“三年零西个月。”
于波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但是话说回来，那得看跟什么人比。
自己当年，并不比自己这个徒弟强。
老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很多人看刑侦剧，就会说，哎呀，那么明显的线索你都发现不了，还干啥警察？
哎呀，电视剧为了突出主角，把配角都整成了傻子。
那是旁观者的角度。
刑侦剧和刑侦小说，恨不得把线索都拍在观众眼巴前，观众能看不出来？
但是正儿八经的刑侦，你需要从成千上万的线索里挑出来有用的。
还要利用这来之不易的线索，去合理推理，去结合其它琐碎的线索。
咱们打个比方，九成九的人，玩儿大家来找茬的游戏，都过不了几关。
大家来找茬的游戏，图片才多大？图片上的内容才多少？
正儿八经的案发现场，复杂程度是找茬游戏图片的几千倍，几万倍。
所以说，全国几百万警察，能称得上神探的屈指可数。
车上，束苗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偷瞄楚天生一眼，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楚哥，谢谢你。”酝酿了半天，束苗蹦出来这么一句。
“谢什么？咱们是同门师兄妹，别整这么客气。”楚天生回头看了束苗一眼，很温柔地说道。
束苗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楚天生都还没坐下呢，徐良才就跟能掐会算一样，后脚“正巧”来到办公室。
“天生，束苗，这么快就回来了？”徐良才一副很意外的表情，：“咋样？第一次出现场，有啥感受？”
束苗皱起眉头，痛苦地说道：“徐所，您别提了，差点儿没把我胆汁儿吐出来。”
“凶手是个变态，把死者折磨的都没有人形了，就跟充气气球一样，太吓人了。”
徐良才吃惊地看着束苗，喃喃地说道：“虐杀？咱们清川还出了这种人渣？”
“世道真是变了，现在人呐，戾气太重了。”
一旁扛着两杠二，看着五十来岁的老警察笑呵呵地说道：“徐所，您这个话我不同意，咱们刚入警那会儿啥情况，您忘了？”
“二十年前，那才叫乱呢，满大街都是小混混，小流氓。用现在的话来说，遍地都是黑社会。那些小年轻，逛街裤兜里都得塞把砍刀，一言不合就砍人。”
“更要命的是，那时候还没禁枪，有些地方，兄弟单位的火力还比不上那些悍匪，每年都有不少的伤亡。”
“还有啥飞车党，拦路党，专门在国道上抢来往车辆的，还有专门在火车上抢劫的。”
“那个时候，只要一上班，不是在出警，就是在出警的路上。那个年代，想吃口热乎饭都难。”
“多亏了96年严打，禁枪，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三年严打，光是咱们清川市就枪毙了二百多，也牺牲了二十多个兄弟。”
“现在环境好太多了，咱们基层所的兄弟，日子好多了。最起码出门儿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操心走在大街上突然就发生血拼。”
说话的叫冯西安，三眼井派出所警龄最大的同志，没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