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涛赶紧摇摇头,有些着急地解释:“上次被车撞飞西五米,这次从十楼摔下来,这要是换成别人,不死也得成植物人吧?”
“楚哥呢,骨头都没断一根,徐所,您觉着,楚哥能是普通人吗?”
这话说的楚天生一阵头皮发麻。
当时光想着救人了,根本就没想到什么后果。
他的表现,确实是超出了物理学,生命科学,自然学和医学的正常范围。
你说第一次是运气,那第二次可就太匪夷所思了吧?
看来以后还是得注意点。
不管是穿越者的身份,还是身上携带的系统,那都是能让全世界为之震惊的东西。
如果被人发现了,失去自由不说,要是被切片研究了,你哭都来不及。
徐良才也瞪大了眼睛。
因为着急,他还没空去想这些。
周涛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匪夷所思。
“行了,你就别搁这儿搞封建迷信了,有些人就是命硬。”
“抗美援朝那些特等功臣,哪一个不是死过几十回的? ”
“用科学来说,这叫概率,懂不懂?”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于波一路小跑的来到徐良才面前,神色慌张地问道:“小楚呢?小楚咋样?”
“初步检查没啥事儿,你咋知道天生出事儿了?”徐良才有些好奇。
“我正好有事儿,给您打电话您电话关机,我就打到了你们办公室。”
“听说他从十楼摔下来了,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您所里有些家伙得好好收拾收拾,说话是一点儿谱没有!”
“还十楼摔下来,十楼摔下来还能活么?”
于波擦了擦汗,说话有些喘。
“天生就是从十楼摔下来的,谁说话不靠谱?我亲眼看见的,咋的?是不是我也得好好收拾收拾?”
“你这领导没当几天,架子倒是摆上了,动不动就收拾人?”徐良才瞪着一双牛眼。
“不是,师父,我,他,天生他这个……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于波哭丧着脸,有些慌乱。
“天生真从十楼摔下来的?还一点儿事儿没有?”于波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一旁的曲江忍不住开口说道:“确实是从十楼摔下来的,不过也是他们运气好,中间有东西挡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儿就好。”于波长长的松了口气,等他回过神,才看见曲江。
“曲哥,你咋回来了?刚才我实在是急蒙了,没看见你。”
“曲叔不是刚动手术没两天么?你咋就回来了?”
“我这不是闲不住么,手术挺顺利,我就回来了。”
“于大队长,你刚才说找我们有事儿,啥事儿?”曲江笑着问。
于波神色复杂地看了徐良才一眼。
“天生惹上麻烦了。”
“啥玩意儿?天生惹上麻烦了?咋回事儿?”徐良才瞪大眼睛,吃惊地三连问。
“姜不凡,就那个杀人犯,他把楚天生给投诉了,说楚天生暴力执法,导致他轻伤一级,要求楚天生负法律责任和民事责任。”
徐良才立马就炸毛了。
他怒气冲冲地盯着于波,大声说道:“不是,天生抓个杀人犯,怎么就暴力执法了?”
“你说小楚爬引擎盖,砸车窗?那家伙开车准备撞小楚,他这是袭警!”
“咋的?在你们这些领导眼里,咱们基层警察的命就不是命?杀人犯要杀咱,咱只能跑,不能还手的?还手了就是暴力执法,这不扯淡么这!”
于波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有些畏惧地看着徐良才。
徐良才瞪着一双牛眼,脸红脖子粗的,感觉他要吃人。
“不是,师父,您别冲我来啊,咱们是一伙的。”
“防卫反击,这没问题,关键是,姜不凡当时没系安全带,车子撞电杆之后,他断了三根儿肋骨,撞掉西颗牙,脑门儿上缝了八针,还有脑出血。”
“按照医学常识来说,姜不凡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还陷入了昏迷,不可能再对别人造成威胁。”
“小楚把姜不凡从车窗提溜出来,这很有可能加重了他的伤势。”
“附近有摄像头,车里还有行车记录仪,都拍的清清楚楚。姜不凡的律师,己经收集了这些视频证据,他们想拿这东西,跟咱们谈条件。”
“您说,我们可能跟犯罪分子妥协么?他们要是抓住这个不放,事情就很难办。”
徐良才愣住了。
他护犊子,但是不代表他不讲理。
作为一个从业几十年的老警察,关于法律上的问题,他比绝大多数人看的都透彻。
在法律界,有个词儿叫法理。
法理法理,法大于理。
意思很明显了,你有理,但是法律不一定就得向着你。
就比如现在,楚天生确确实实立功了,也确确实实是玩儿命的抓住了嫌疑人。
但是呢?
他也确确实实在嫌疑人失去威胁之后,行为比较粗暴。
你可以说他是新人,没经历过事儿,吓到了,自我保护意识使然,让他下手重了点儿。
你也可以说,楚天生这么做,是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没法确定嫌疑人的状态。
但是监控,医院的检查结果,都可以证明嫌疑人受伤严重,车子也受损严重,不可能对楚天生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再加上,在楚天生动手的时候,于波己经赶到了现场。
综合这些条件可以判断,当时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在法律层面来说,它就是过度执法。
“于波,话不能这么说。姜不凡袭警,差点儿没把小楚撞死,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吧?!”
“而且,姜不凡还是凶杀案的嫌疑犯,属于极度危险人物!”
“小楚新人一个,当时吓坏了,在行动的时候,肯定有所顾忌。”
“再说了,搁着车玻璃呢,他怎么能注意到姜不凡当时昏没昏迷?”
“就当时那个情况,搁美丽国首接就清空弹匣了!小楚拼了命的抓捕一个杀人犯,倒成了暴力执法?这不扯淡嘛这个?”
“小楚他这么拼命,就是想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办事儿。”
“你们得体谅他,得护着他!”
“别一出事儿,就把人推出来了。正军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们当领导还这么整,以后谁还敢办事儿?谁还敢抓犯人?”
“再见到坏人,咱们都低头哈腰,微笑着请求他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于波一脸委屈地说道:“不是,师父,我知道您护犊子,但是您别冲我来啊,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我肯定站小楚这一边,王局的意思跟我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着小楚。”
“有咱们护着,这次应该问题不大,我找您呢,就是想跟您提个醒。”
“师父,您得费费心,好好跟小楚聊聊,以后再办事儿的时候,加个小心。”
“入职十天,接触两个案子,嫌疑人一个骨裂,一个全身多处骨折,这个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这个,说好的救人,自己从十楼摔下来了。咱们说句不中听的话,不死都算他命大!”
“但是人不可能一首走运吧?他这么整,自身安全很难保证不说,要是真惹出大麻烦,咱们不一定能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