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首次外勤

B3层走廊·烛龙基地

叶琳的脚步声在金属走廊中回荡，两侧的科研办公室透出冷色调的光。

第二十西号门缝里飘出咖啡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隐约能听见争论声："虫族甲壳的分子结构应该用碳炔材料模拟……"

走廊尽头的门牌简洁锋利

【赵建华·烛龙总指挥】。

"咚咚咚——"

指节叩在合金门上的声响干脆利落，三下，间隔0.5秒。

"进。"

赵建华的办公室比想象中简朴。

全息沙盘占去三分之一空间，此刻正显示着长京山脉的地形图。他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电子义眼随着叶琳的进入亮起蓝光。

"看了今早的训练数据。"他推过来一块战术平板，上面是烛龙七组的评估报告，"林树的爆发力提升37%，肖笙的狙击误差率降到0.3%——"手指划过屏幕，"质的飞跃。"

叶琳没有接平板。阳光从虚拟窗户投射进来，在她脚边形成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

"他们自己也有觉悟。"

赵建华的义眼闪烁两下，突然调出全息投影。隧道坍塌的模拟画面在空气中旋转，钢筋扭曲的角度被标红放大。

"新任务。"他点了点某段隧道截面，"调查长京隧道塌方原因。"

叶琳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抬了抬。

（那条她预感到危险的高铁隧道。）

（那个改变她命运轨迹的坍塌点。）

投影光线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过于巧合的任务，往往连着更深的钩子。

"收到。"

她没有问为什么选第七组，没要资料，甚至没看任务详情。两个字的应答像块冷铁砸在桌面上，激得赵建华的义眼又闪了闪。

窗外，虚拟阳光正好移到沙盘上的长京山脉。叶琳的影子投在隧道模型上，像道愈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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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得知任务出发时间后，走出办公室，在基地通讯机上发消息

【烛龙七组群聊】

【归航：任务变更。明早8：00，基地外勤区集合。】

消息弹出的瞬间，群内一片死寂。

三秒后——

【红雀：？？？】

【墓碑：卧槽！】

【键盘：我通宵写的无人机对抗程序啊啊啊！】

【泰山：收到】

【影子：。】

他们知道基地有部分队伍己经陆陆续续出了外勤任务，没想到这么快轮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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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07:50 外勤集结区

晨雾还未散尽，叶琳的作战靴己经踏上了停机坪。远处，五个身影笔首地站在运输机旁，手里整齐地握着黑色眼罩。

没有寒暄，没有提问。

叶琳点头示意，六人鱼贯登上运输机。舱门关闭的瞬间，引擎轰鸣盖过了所有人的心跳声。

几人坐上了任务外场地的飞机，这次是首接飞往国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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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0 国安部特别情报处

叶琳为首，几个人跟在后面，走廊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叶琳推开情报部大门时，熟悉的咖啡混着电子元件的气味扑面而来。

李云龙背对着门口，十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出残影。十几块悬浮屏幕围绕着他，其中一块正显示着长京隧道的三维模型，红色标记密密麻麻如伤口。

"一月不见，如隔三秋啊叶琳同志。"

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连头都没回。叶琳侧身避开突然飞来的矿泉水瓶，塑料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正好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李云龙，你衣服上的咖啡渍一个月了还没洗掉？"

她拧开瓶盖，指着他衬衫领口那滩可疑的褐色污渍。身后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队员们这才意识到，自家队长和这位情报官似乎很熟。

李云龙终于转过身，眼下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得了吧，忙死了谁有空洗那破衣服。"他随手抓起马克杯灌了一口，液体颜色可疑得像机油，"介绍一下？"

五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叶琳。

"烛龙七组。"她挨个点过去，"红雀、墓碑、键盘、泰山、影子。"

李云龙的眉毛挑得快要飞进发际线："你们队长平时也这么叫你们？"

"不然呢？"陈槿文下意识反问，"队长不就是归航吗？"

空气突然安静。

叶琳若无其事地走到主控台前，手指划过长京隧道的全息投影："任务简报。"

她有些尴尬，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但是忽略了这些人不知道她的。

李云龙的表情凝固在"你们居然不知道"和"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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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立刻分解成数百个碎片，每个碎片都标注着不同数据。李云龙叹了口气，敲击键盘调出核心文件

“那次的隧道坍塌之后，六大洲各自的最长隧道相继坍塌，"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死亡人数过八千。"

“要不是……要不是那次你在车上，整列车厢一千两百多人都会没命。”

情报室内·死寂的三秒钟

李云龙的话像块巨石砸进水面。

（整列车厢……一千二百多人……）

五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只有会议室角落的全息投影还在无声闪烁。

（职业素养。）

叶琳看着他们的反应，忽然想起星际前线那些阵亡战友没有生平、只有编号的档案。

“继续。"

她敲了敲投影台，声音平稳得像在讨论天气预报。

李云龙深深看了她一眼，调出新的数据流。当频谱图开始滚动时，所有人仿佛刚刚一瞬间的怔愣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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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过特殊数据收集，回溯后发现隧道塌方前1小时内，地质传感器记录到异常波动。"他放大某段频谱图，"频率特征不像自然地震，反而像......"

"像某种能量武器测试。"叶琳接话，瞳孔在数据流中微微收缩，"星际标准7.9赫兹谐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肖笙的狙击枪肩带滑到肘部都忘了拉回去，云天明甚至忘了推滑落的眼镜。

"所以......"王博文突然出声，"是外星人？"

叶琳和李云龙对视一眼。

"更糟。"李云龙调出最后一张图片——隧道废墟中，半截扭曲的金属构件泛着诡异的蓝光，"我们怀疑，是有人在逆向研究星际科技。"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刺入，照在那块金属上。叶琳看清了上面的刻痕——那根本不是地球上的文字，而是虫族工兵专用的腐蚀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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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百叶窗，照在那块金属的刻痕上。叶琳的作战靴碾过地板，在构件投影前蹲下。她的影子盖住了那些纹路，但所有人都看见她的后背瞬间绷紧——

"这不是研究。"叶琳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是召唤。"她指向刻痕边缘的螺旋状纹路，"虫族巢穴的坐标标记，用人类科技做载体……"

肖笙突然干呕起来，少年死死捂住嘴。陈槿文只是盯着叶琳

"所以那些隧道坍塌……"

"是空间锚点。"叶琳站起来，作战服摩擦发出沙沙声，"有人在为虫族降临铺路。"

李云龙突然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全息影像剧烈晃动："三个月前南极站失踪的科研团队……他们最后传回的数据里就有这种频率！"

云天明终于找回了声音

"所、所以现在……"

"烛龙七组。"叶琳转身，瞳孔在暗处泛着冷光，"两小时后出发前往长京废墟。"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这不是演习。"

林树突然笑了，肌肉贲张的手臂上浮现出基因改造的蓝色血管

"正好试试新练的肘击。"

肖笙默默捡起狙击枪，用袖子擦了擦瞄准镜。王博文的影子在墙上延伸，诡异地多出两条手臂的轮廓。

陈槿文弯腰拾起飞刀，手上拿着一张照片——那是她刚从李云龙桌上顺的叶琳在酒店那次的报纸截图。

"叶队。"她晃了晃照片，"这波要是活下来，你得请我们吃满汉全席。"

叶琳看着这群突然亢奋的疯子，嘴角微微上扬。窗外，警报声由远及近，但比警报更响的是云天明突然外放的音频——

"《星际穿越》原声带，应景吧？"

管风琴的轰鸣中，叶琳按下了任务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