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以“教学”为名,以“打情骂俏”为实的“切磋”,最终以沈清辞的“胜利”而告终。
但整个白沙镇,却因此流传起了一个新的八卦。
——他们那个无所不能、杀伐果断的女王大人,好像……被他们那个冷酷无情、生人勿近的萧大管家,给拿下了。
而且,看样子,还是“女王”倒追的。
对此,沈清辞表示:一派胡言!明明是本女王御夫有道!
而萧决,则用他那愈发冰冷的眼神,和愈发残酷的训练强度,让所有敢在他面前嚼舌根的新兵,都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日子,就在这种甜蜜而又紧张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
白沙镇的建设,依旧在高速进行。
第一批冬小麦,迎来了丰收。当金黄的麦浪在田野间翻滚时,所有镇民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们,终于在这片土地上,种出了属于自己的粮食!
沈战与西海商会的合作,也步入了正轨。一车车的玻璃、白糖和烈酒,被秘密地运往南方各地,换回了海量的金钱和物资。
白沙镇的府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盈起来。
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了。
然而,沈清辞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树大,必然招风。
白沙镇发展的动静太大了,不可能永远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果然,这天,麻烦找上门了。
来的人,是望江城的那个王都尉。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来找茬的。
他骑着一匹快马,风尘仆仆,一脸焦急,一进议事大厅,就对沈清辞和萧决行了个大礼。
“沈小姐!萧大管家!救命啊!”
“怎么了?”沈清辞示意他坐下说话。
王都尉喝了一大口茶,才喘着气说道:“是南州知府!他……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白沙镇的事,对你们……起了疑心!”
“我们和西海商会的生意,虽然隐蔽,但终究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知府大人觉得,南州地界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能拿出大量‘贡品级’货物的神秘势力,很不寻常。”
“最关键的是……”王都尉压低声音,脸色发白,“前几天,太子派了‘巡察御史’南下,第一站,就是我们南州!”
“现在,知府大人为了向御史大人表忠心,正准备对州内所有的‘不稳定因素’,进行一次大清查!”
“而我们白沙镇,就是他眼里的……头号目标!”
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们不怕山匪,不怕流民,甚至不怕太子的刺客。
但他们最怕的,就是来自官府的、明面上的压力。
一旦南州知府,以“清剿流寇”的名义,调集州府大军来围剿他们。
那他们,就真的成了“反贼”,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
“知府现在有什么动作?”萧决冷静地问。
“他……他还没有首接动手。”王都尉擦了擦汗,“不过,他己经以‘南州丰收庆典’的名义,向州内所有的大户、商贾,以及……像白沙镇这样的‘新兴势力’,都发了请柬。”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烫金的请柬,递了上来。
“知府大人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借这个庆典,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南州城去,当着巡察御史的面,摸一摸大家的底。”
“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清辞的身上。
去,还是不去?
去,就是自投罗网。南州城,是知府的地盘,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去,就是公然抗命。正好就给了知府口实,可以名正言顺地派兵来“清剿”。
这,是一个两难的死局。
议事大厅里,再次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沈清辞看着那张精美的请柬,却笑了。
“鸿门宴?”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最喜欢的,就是参加鸿门宴了。”
她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南州城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想摸我们的底?正好,我也想去摸摸他的底。”
“他想把我们引出去?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南州城,究竟有多固若金汤。”
她转过身,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这个宴会,我们不仅要去。”
“还要,漂漂亮亮地去!”
“我要让南州知府,让那个狗屁御史,都亲眼看一看。”
“我白沙镇,到底有多……‘富可敌国’!”
她要的,不是躲藏。
而是,主动出击!
她要借着这次机会,正式地,向整个南州,宣告她的存在!
告诉他们,这片土地上,来了一位新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