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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世界的黄昏被染成了流动的铜锈色。林徊站在金融区边缘的废弃高楼上，眺望着远处那座不断生长的黄金巨塔。塔身表面蠕动着数以亿计的金色符文，每一秒都在重组出新的金融术语："杠杆率"、"做空"、"资产证券化"......
苏翎的右手己经完全金属化，五指变成了锋利的金色刀刃。她尝试用左手握剪刀，但刃口上的最后一只眼睛己经浑浊不清。"我们最多还有48小时，"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嘶哑，"等到金属化蔓延到心脏，就会变成新的镀金者。"
林徊摸向自己缺失的左耳，伤口处传来细微的"沙沙"声——金色菌丝正在耳道里生长。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正十二面体的贪婪晶核，核心处悬浮着一滴暗金色的液体，像是有生命般撞击着晶壁。
"黄金塔是贪婪的中枢，"他指向远处，"但真正的危险在地下。"
晶核投射出的全息地图显示，金融区地底己经形成了错综复杂的黄金根系网络，最粗的主根首径超过十米，正向着005世界的核心区域蔓延。更可怕的是根系中流动的物质——那不是树液，而是被液化的人类欲望，在管道中发出黏稠的流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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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黄金塔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塔底的安检门自动打开，虹膜扫描仪对着林徊残缺的左耳闪烁绿灯。走廊两侧的显示屏滚动播放着同一条广告：
"将您的欲望转化为黄金！今日特别优惠：抵押记忆可享0利息！"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们看到了"行长"——或者说，是行长未被摧毁的那部分。
这个空间没有地板，只有无数根黄金管道交错成的网状平面。行长的上半身从中央最大的管道中伸出，下半身己经与管道系统融为一体。他的胸口仍然嵌着贪婪晶核，但表面布满了黑色裂纹。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行长的声音像坏掉的留声机，夹杂着电流杂音，"但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从来不是贪婪本体，只是个......支行经理。"
他的头颅突然180度旋转，后脑勺裂开，露出里面微型的人造景观：一座由金币堆砌的小型城市，街道上行走着微缩版的镀金者，城市中央是一座袖珍黄金塔。
"每个被吞噬的人都会成为新支行。"行长的声带开始崩解，"我的任务是......扩张分行网络......"
苏翎的金属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行长。在刀刃距离晶核仅剩一寸时，整个塔身剧烈震动，所有显示屏同时切换成警报画面：
"检测到不良资产！启动清收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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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突然溶解，数以万计的金币如暴雨倾泻。林徊抱住苏翎滚到角落，看着金币在地面汇聚成一条东方龙的形象——修长的身躯完全由连锁金券构成，每片"龙鳞"都是一张欠条，爪牙则是利滚利的复利计算公式。
"欢迎来到总行。"金龙开口时，整个空间回荡着证券交易所般的嘈杂人声，"我是贪婪的终极形态：债务之龙。"
它的胡须由金链组成，末端拴着七个镀金的人形，正是之前副本的守门人。龙眼是两枚不断跳动着数字的贪婪晶核，瞳孔里映出林徊和苏翎的未来图景：
- 林徊变成新的支行行长，胸口长出黄金树
- 苏翎的剪刀被熔铸成龙角的尖端
"你们有两个选择。"龙须卷起两份闪着金光的契约，"成为我的分行经理，或者......"
契约突然自燃，灰烬组成第三个选项：
"用嫉妒的种子交换自由。"
林徊的怀表突然疯狂震动，表盖弹开，暴食晶核碎片悬浮而起。金龙发出贪婪的嘶吼："你居然还藏着这个！"
苏翎趁机将剪刀刺入地面，刃口上最后的眼睛彻底爆裂，释放出一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管理员模糊的身影："检测到傲慢协议激活，启动紧急回收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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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的身躯突然僵首，那些构成它身体的金券开始一张张自燃。七个镀金人形疯狂挣扎，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不！这不符合交易原则！"金龙的声音开始解体，"我明明支付了对价......"
林徊趁机将暴食晶核按在龙眼上。两种相克的能量产生剧烈反应，金龙的身躯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金箔般扭曲。它的每片鳞片都在尖叫，欠条上的签名一个接一个消失。
苏翎的金属右手突然伸长，刺入另一只龙眼。当她抽回手臂时，五指间攥着一颗完整的贪婪晶核——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块都大，内部封印着一条微型的金龙。
黄金塔开始崩塌。两人在坠落中抓住一根黄金树枝，看着无数镀金者像下饺子般从塔窗跳下。他们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全部粉碎，露出里面干瘪的人类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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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005世界的天空恢复了暗红色。林徊的左耳伤口不再渗出金液，但留下了永久的金属疤痕。苏翎的右手变回人类形态，只是指甲盖下偶尔会闪过金光。
贪婪晶核在阳光下呈现出奇异特性——它不断变换着形状，时而像金币，时而像怀表，最后固定成一枚金色的种子。
"看来嫉妒和贪婪早有联系。"林徊将它收入特制的铅盒，"植物园会是下一个战场。"
苏翎抚摸着剪刀上空洞的眼窝："这些眼睛......究竟是保护还是监视？"
远处的钟楼上，管理员的白袍身影静静注视着这一切。他的手中把玩着另一枚晶核，里面封印着一片金色的龙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