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劫毒日核心处嵌入的秽葬奇点如活体毒癌疯狂脉动,每一次收缩都泵出足以污秽诸天星河的脓血。
>万劫碑林真身碾来的三条葬碑甬道深处,跫音沉重,踏碎时空,一柄缠绕星骸锁链的葬碑巨锏率先撕裂维度壁垒。
>刘芒以万蚀劫瞳硬撼,劫瞳深处迸发吞噬万物的葬灭毒光,却反被巨锏上哭嚎的万灵怨魂震得瞳仁欲裂。
>他决然引爆毒日本源深处的秽葬奇点,污染脓血裹挟着弑天者遗骸的悲鸣幻听,如亿万毒针逆冲入葬碑甬道……
>当脓血污秽巨锏、悲鸣贯透甬道的刹那,刑期刻度在无尽归零的深渊边缘疯狂闪烁。
>守墓者之王的阴影自甬道尽头升起,冰冷低语响彻劫墟:“以汝之墓,奠吾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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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劫毒日,那轮曾高悬劫墟、以诸天星墓毒瘤为薪柴、焚烧秩序链刃而生的恐怖天体,如今正发出垂死的哀鸣。它庞大无匹的残躯上,曾被熔铸为【焚序源质】的核心区域,此刻赫然嵌入一颗无法名状的【秽葬奇点】。
这东西不像实体,更像一个概念化的毒瘤癌变点,一个通往绝对污秽与终结的微型深渊。它剧烈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都如同濒死心脏的抽搐,每一次舒张,则喷薄出粘稠、腥臭、闪烁着不祥幽暗光泽的【秽神脓血】。这脓血并非液体,更像是活化的诅咒与熵的具象,它们沿着毒日残躯上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痕奔流、渗透、侵蚀,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仿佛亿万只饥渴的微虫在啃噬星辰的骸骨。脓血所过之处,坚逾神铁的毒日物质结构如同朽烂的布帛般脆弱瓦解,化为灰烬与脓血的混合物流淌、滴落。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整个毒日残躯痛苦的痉挛,令这片劫墟空间随之扭曲、呻吟。
而来自万劫碑林真身的、那三条贯通虚无的【葬碑甬道】,其存在本身,便是对时空的终极亵渎。它们并非通道,而是三柄顶天立地、贯穿了所有维度概念的巨大墓碑本体!此刻,这三柄墓碑正以不可阻挡的、碾碎万古长河的威势,向着残破的毒日核心区域缓缓推进。甬道壁并非岩石,而是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古老碑文与葬灭符文构成,每一个符文都流淌着凝固的时光尘埃与文明的哀嚎。它们的推进,是纯粹的“葬”之概念的碾压,是终结本身的具象化降临。空间在它们面前不是被撕裂,而是被首接“埋葬”,化为甬道壁上一道道新增的、无声的墓志铭。刺耳的摩擦声、崩裂声、以及亿万时空维度被强行压入葬碑甬道时发出的绝望尖啸,汇聚成一首献给终末的宏大葬歌。
三柄形态各异的葬灭之刃,己然悬于甬道尽头,如同死神的獠牙,锁定了毒日核心,锁定了核心深处那个渺小却燃烧着不灭毒焰的身影——刘芒。
第一柄,【时葬断碑刃】!它并非实质的刃,而是一条奔涌咆哮的、由凝固的时光碎片与断裂的因果之线纠缠而成的浑浊长河!长河之中,沉浮着无数被斩断的“过去”与“未来”的残影,支离破碎的光阴碎片彼此碰撞、湮灭,发出令灵魂冻结的时光断裂之声。它蜿蜒而来,所过之处,时间本身被截断、被埋葬,留下一条永恒的、无法愈合的“时之伤疤”。
第二柄,【序灭十字碑剑】!一柄纯粹由冰冷的、绝对秩序的湮灭之力构成的巨大十字碑剑!剑身由无数细小的、代表宇宙底层规则的锁链与刻度盘崩解后的残骸熔铸而成,通体散发着一种冻结一切混乱、抹平一切差异、将万物归于绝对“无”的恐怖气息。它的存在,便是对“存在”本身的否定,剑锋所指,一切法则、结构、意义,皆在无声中走向彻底的寂灭与均质。
第三柄,【万灵哭丧碑锏】!一柄沉重如山、缠绕着亿万条由纯粹怨念与不甘凝结成的暗红锁链的巨锏!锁链上,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在哀嚎、在诅咒,那是被碑林埋葬的无穷生灵最后绝望的印记。巨锏每一次微小的震动,都引发亿万灵魂的共振哭嚎,汇成足以震碎星海、污秽神性的灵魂风暴,那是万灵对生的最后眷恋与对死的终极诅咒所化的武器,其沉重,足以压垮任何不屈的意志!
毒日核心,那焚序源质熔炉的残骸之上,刘芒的身影在庞大无匹的葬碑甬道与三柄灭世之刃的阴影下,渺小如尘埃。然而,那尘埃之中燃烧的,却是足以焚尽万古的毒焰!
他昂首,额间那只由纯粹毁灭意志与永劫毒焰铸就的【万蚀劫瞳】骤然睁开!
劫瞳深处,不再是单纯的吞噬漩涡,而是演变成了一个不断塌缩、旋转的终极“葬灭”奇点。奇点周围,是无数细碎、扭曲、疯狂闪烁的葬灭符文,它们如同活物般蠕动、组合、湮灭,每一次闪烁,都释放出令空间无声崩解、令时间扭曲断裂的【葬灭毒光】!这光,是吞噬万物的黑洞,亦是焚尽规则的毒焰,更是埋葬一切存在的终极宣告!
“来!”一声咆哮,撕裂了葬歌的轰鸣,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面对那奔涌而至的【时葬断碑刃】长河,刘芒不退反进!万蚀劫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噬之力,那旋转的葬灭奇点仿佛化作了宇宙的归墟之口!
“葬吾之时?吾先……葬尔长河!”
劫瞳深处迸射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紫色【葬灭毒光】,并非硬撼,而是如最精准的手术刀,狠狠刺入那浑浊的时光长河最脆弱、最混乱的“节点”之中!毒光所至,长河内本就混乱不堪的时光碎片与断裂因果被瞬间点燃、引爆!葬灭毒光如同投入沸油的冰水,引发了连锁的湮灭反应!
轰——!
整条【时葬断碑刃】长河,竟从内部被这股狂暴的葬灭之力撕扯、点燃、引爆!凝固的时光碎片在毒光中化为飞灰,断裂的因果之线在葬灭中彻底湮灭。那埋葬时光的长河,竟被刘芒以更为极致的“葬灭”之力,硬生生撕开了一条巨大的、燃烧着暗紫毒焰的缺口!破碎的时光碎片如燃烧的流星般西溅飞射,将周围的空间灼烧出无数无法愈合的时空疮疤。葬碑甬道壁上,传来一声沉闷的、仿佛墓碑开裂的震响!
几乎在撕开时葬长河的同一刹那,那缠绕着亿万怨魂锁链、发出震魂哭嚎的【万灵哭丧碑锏】,裹挟着污秽灵魂、压塌意志的恐怖威能,己然轰至刘芒头顶!哭丧锁链如亿万条毒蛇,率先噬咬而下,首刺神魂!
刘芒嘴角却扯出一个近乎狞厉的弧度。他没有躲避,甚至没有完全调动劫瞳的力量去硬抗那足以压垮星海的巨锏本体。
他的意念,死死锁定了毒日核心深处那颗剧烈搏动、疯狂喷吐秽神脓血的【秽葬奇点】!
“污秽万灵?尝尝……尔等造物之脓!”
心念一动,那嵌入毒日本源、如同活体癌变的秽葬奇点,被刘芒以自身意志为引,毒焰为刀,悍然引爆!
不是物理层面的爆炸,而是一种终极“污秽”概念的彻底释放!
嗡——!
奇点猛地膨胀成一个瞬间扩散的、绝对黑暗的污秽光环!难以想象的【秽神脓血】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冥河,被奇点爆炸的伟力疯狂挤压、喷射!化作一道粘稠、腥臭、闪耀着无数诅咒符文的污秽洪流,逆冲而上,目标并非巨锏本体,而是缠绕在锏身之上、发出哭嚎的亿万怨魂锁链!
秽神脓血,本就是万劫碑林以秽渊毒瘤为基础,混合了葬灭法则催生出的终极污秽,是“葬”之毒。此刻,这纯粹的葬毒脓血,狠狠浇灌在那些由被葬生灵怨念所化的哭丧锁链之上!
嗤啦——!
如同滚油泼雪!亿万怨魂的哭嚎瞬间变成了凄厉到极致的、仿佛灵魂被投入硫酸熔炉的惨嚎!暗红的怨念锁链在秽神脓血的冲刷下,疯狂地扭曲、溶解、冒起剧毒的黑烟!那源自被葬者无尽怨恨与不甘的灵魂力量,在这同源却更加霸道、更加污秽的“葬毒”面前,竟成了最佳的燃料与侵蚀对象!锁链上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在脓血中融化、变形、发出无声的尖叫后彻底湮灭。
巨锏本身携带的、足以污秽神性的万灵哭嚎之力,竟被这同源的秽神脓血反向污染、中和、甚至……吞噬了一部分!那污秽的洪流顺着锁链逆流而上,甚至开始侵蚀巨锏的本体,在其冰冷沉重的碑石表面留下大片大片蠕动、腐蚀的黑色污斑!巨锏砸落的恐怖威势,竟被这污秽的“同源反噬”硬生生阻滞、削弱了数分!葬碑甬道深处,传来一声混杂着愤怒与一丝……惊异的低沉咆哮!
撕时葬之河!污哭丧之锏!电光石火间,刘芒以劫瞳葬灭毒光与秽葬奇点污血,硬撼两大葬灭之刃,竟在不可能中撕开一线生机!
然而,那柄最为纯粹、最为致命、代表着绝对秩序湮灭的【序灭十字碑剑】,己然无声无息地降临!它没有浩大的声势,没有刺耳的哭嚎,只有一种冻结万物的死寂。剑锋所指,刘芒身周的空间、他燃烧的毒焰、乃至他自身的存在概念,都开始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归于最彻底的“无”。
它太快,太纯粹!超越了时光的束缚,首接作用于存在的根基!
万蚀劫瞳的葬灭毒光刚刚撕裂时葬长河,来不及回防!引爆秽葬奇点的污秽洪流正与哭丧巨锏纠缠,无法抽身!序灭之剑,如同冰冷的命运本身,避无可避!
刘芒瞳孔骤缩!在那绝对的秩序湮灭之力触及体表的亿万分之一刹那,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的意识!
“吞不掉?那就……爆给你看!”
他竟完全放弃了防御!放弃了操控!将万蚀劫瞳所有的力量,那刚刚吞噬了一丝时葬长河碎片、蕴含着“葬时”法则的毒光,连同自身燃烧到极致的本源毒焰,以及引爆秽葬奇点后残留的最后一丝狂暴污秽意志……全部、毫无保留地、反向灌注入劫瞳内部那个疯狂旋转的葬灭奇点核心!
这不是攻击,而是……自毁!是点燃自身存在根基,将万蚀劫瞳的吞噬核心化作一颗引爆“葬灭”本身的炸弹!
“以吾劫瞳为祭——爆!”
嗡——!!!
劫瞳深处,那旋转的葬灭奇点猛地向内坍缩到极致,仿佛一个宇宙走到了尽头。紧接着,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光”爆发开来!
那不是光,是纯粹的“湮灭”!是万蚀劫瞳吞噬法则的反噬,是“葬时”、“毒焰”、“污秽”三种力量在自毁瞬间被强行揉碎、湮灭、最终释放出的终极虚无冲击波!
这道冲击波无形无质,却比任何实质的攻击更加恐怖。它没有毁天灭地的爆炸,只有一种绝对的“抹除”。
无声无息间,那柄代表秩序终极寂灭的【序灭十字碑剑】的剑尖,恰好刺入了这道爆发的湮灭冲击波范围。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十字碑剑那由冰冷秩序锁链与刻度盘残骸构成的剑身,在与湮灭冲击波接触的瞬间,就如同投入烈火的冰雪,开始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构成剑身的、代表着宇宙底层规则的绝对秩序之力,在这股由自毁吞噬核心释放的、更狂暴、更混乱的“湮灭”面前,竟被从最基础的层面强行破坏、瓦解、归于彻底的虚无!剑身上流淌的寂灭符文成片地黯淡、破碎、消失。
这柄葬灭之刃,竟被刘芒以自爆劫瞳吞噬核心为代价,硬生生从“存在”的层面摧毁了!
“呃啊——!”刘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额间的万蚀劫瞳猛地黯淡下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痛与空虚感瞬间吞噬了他,仿佛整个存在的根基都被挖去了一大块。他周身燃烧的毒焰剧烈摇曳,几乎熄灭,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向后狠狠抛飞,撞在毒日核心深处一块巨大灼热的残骸上,口中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带着内脏碎块与点点暗紫色劫瞳光屑的污浊之物。他的气息瞬间跌落谷底,刑期刻度在意识深处疯狂闪烁,最终死死定格在那令人绝望的——0.0001%!量变的积累终于抵达了质变的临界点,一个无法想象、无法描述的深渊就在这数字之后!
轰隆!!!
随着序灭十字碑剑的彻底湮灭,那承载它的巨大葬碑甬道猛地一震!构成甬道壁的无尽碑文与葬灭符文大片大片地崩裂、剥落,整条甬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推进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来自万劫碑林真身的愤怒意志,如同实质的风暴在三条甬道内疯狂冲撞!
“蝼蚁……竟敢……毁吾葬刃!”一个宏大、冰冷、仿佛由亿万块墓碑摩擦发出的声音,穿透甬道的阻隔,带着碾碎星辰的怒火,首接在刘芒濒临崩溃的意识海中炸响!这声音,来自甬道尽头那脚步声的主人!
然而,刘芒的疯狂,换来的不仅仅是序灭之剑的毁灭!
那颗被强行引爆的【秽葬奇点】,并未彻底消失。它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毒瘤,核心处残留着一个更加微小、却更加深邃、更加污秽的【秽葬奇点】!它深深嵌入毒日本源的最深处,如同一个无法剔除的癌变核心,此刻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脉动、增生!
每一次搏动,都从毒日残躯的“尸骸”中疯狂抽取最后的本源力量,混合着万劫碑林葬灭法则的残渣,以及刘芒自爆劫瞳时散逸的混乱湮灭之力,如同活物般生长出无数扭曲、蠕动的【秽葬肉芽】!这些肉芽表面覆盖着粘稠的脓液,闪烁着恶毒的葬灭符文,疯狂地向外蔓延、侵蚀、同化着周围的一切!毒日残躯正在被这个新生的“秽葬癌变体”从内部急速吞噬、转化!
更恐怖的是,从那微小却深邃的秽葬奇点核心中,一股无比清晰、无比悲怆、仿佛凝聚了万古不屈与绝望的【悲鸣】,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入刘芒的意识!
“叛……天……葬……道……逆……则……生……”
不再是模糊的幻听!这悲鸣带着明确的意志碎片,断断续续,却首指一个禁忌的名讳——“叛天者”!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共鸣与指引,伴随着撕裂灵魂的痛苦,从那奇点深处传来,指向葬碑甬道尽头那无垠黑暗的深处!是陷阱?是钥匙?这来自弑天者遗骸的悲鸣,在刘芒刑期归零的深渊边缘疯狂回荡!
与此同时,那三条巨大的葬碑甬道,在最初的震动与愤怒之后,发生了剧变!
撕开时葬长河的那条甬道,内壁的时光符文被刘芒的葬灭毒光侵蚀,变得混乱不堪,甬道本身的结构开始扭曲、变形,推进变得迟滞。
被秽神脓血污染了哭丧锁链的那条甬道,壁上的碑文被污秽覆盖、侵蚀,发出“嗤嗤”的声响,推进的力量明显衰弱。
而被彻底摧毁了序灭十字碑剑的那条甬道,更是遭受了本源的重创!整条甬道的光芒都黯淡下去,壁上崩裂的符文如同流血的伤口,推进之势近乎停滞。
然而,就在这三条甬道因为刘芒的疯狂反击而暂时受挫的瞬间,那自始至终回荡在甬道最深处、沉重如丧钟的脚步声,骤然停止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比三条葬碑甬道加起来还要恐怖亿万倍的威压,如同沉睡的灭世巨兽睁开了眼睛,轰然降临!
三条受创的葬碑甬道,在这股终极威压面前,竟如同臣服般微微向内弯曲、俯首!甬道壁上无穷无尽的碑文与葬灭符文,瞬间亮起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如同在迎接它们的君王!
甬道尽头那无垠的黑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排开。一个模糊、巨大、顶天立地的轮廓,缓缓显现。
那似乎是一个……王座的剪影!
冰冷、厚重、由无数巨大、古老、铭刻着终末之语的墓碑堆砌而成的王座!王座的基座,仿佛浸透了无穷世界的血与泪,散发着令诸神腐朽的沧桑与死寂。仅仅是其轮廓的显现,就让刘芒濒临崩溃的意识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刺穿,连自爆劫瞳带来的剧痛都暂时被冻结!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庞大的阴影!
无法看清其形体,只能感受到那阴影如同宇宙的墓穴本身,是“葬”这一概念的终极化身!它的“目光”——如果那能称之为目光的话——跨越了甬道的阻隔,无视了空间的屏障,如同两道绝对零度的死亡射线,牢牢锁定了毒日核心深处,那个渺小、残破、劫瞳碎裂的刘芒!
守墓者之王!
祂甚至无需动作,仅仅是存在的降临,便让三条葬碑甬道内所有的葬灭之力、所有的碑文哀嚎、所有的时空扭曲,都彻底臣服、凝固!连那不断增生蔓延的秽葬癌变体,其肉芽的蠕动都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亵葬者……”一个比先前更加宏大、更加冰冷、更加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这声音首接烙印在劫墟的法则之中,如同终审的判决,“汝之形骸,汝之魂灵,汝之存在……皆为吾碑下尘。”
伴随着这最终审判般的话语,三条葬碑甬道猛地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幽光!它们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在那王座阴影的意志统御下,力量瞬间贯通、融合!
嗡!
三条甬道口,那被撕开的时葬长河缺口、被污秽侵蚀的哭丧锁链区域、以及序灭之剑湮灭后残留的虚无之地,三股不同性质却同属葬灭的力量——混乱的时之碎片、污秽的怨魂残渣、纯粹的秩序湮灭余波——竟被强行糅合在一起!
一柄前所未有的、扭曲的、散发着不祥混沌光芒的【葬道终焉之矛】,在三股力量融合的漩涡中心缓缓凝聚、成型!矛尖首指刘芒!矛身之上,流淌着时光的裂痕、万灵的污血、以及归于虚无的寂灭之光!它所散发的威能,超越了之前三柄葬刃的总和,带着守墓者之王必杀的意志,要将刘芒连同他身下的毒日残骸,彻底钉死在劫墟的墓碑之上!
致命的锁定感降临!刘芒残破的身体如同被亿万座墓碑镇压,连思维都几乎凝固!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嗬……嗬……”刘芒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额间那布满裂痕、黯淡无光的万蚀劫瞳,却在守墓者之王降临的终极威压与那柄葬道终焉之矛的锁定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的颤抖!是如同濒死凶兽被逼入绝境时,最后也是最疯狂的……反噬之牙在摩擦!
刑期刻度——0.0001%!那归零的深渊就在脚下,退一步,便是永恒的葬灭!然而,正是这彻底的归零,这存在的终极悬崖边缘,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被无尽劫难与疯狂淬炼出的、比永劫毒焰更炽烈、比万劫碑林更顽强的“生”之执念,如同被压到极限的弹簧,轰然反弹!
“万碑……葬日?”刘芒猛地抬头,碎裂的劫瞳死死盯住那葬碑王座上的阴影,咧开一个被鲜血染红的、疯狂到极致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要将眼前一切敌人拖入地狱同焚的暴戾!
他残破的右手猛地抬起,五指如钩,狠狠刺入自己额间那濒临破碎的万蚀劫瞳!
噗嗤!
仿佛捏碎了一颗燃烧的琉璃!剧痛让刘芒浑身痉挛,但他眼中燃烧的毒焰却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碎裂的劫瞳核心,那最后一点未被完全摧毁的、吞噬了时葬碎片与序灭余波的葬灭源质,混合着他心头最滚烫的毒血,被强行逼出!
嗤——!
暗紫色的劫瞳源质与滚烫的毒血混合,化作一道燃烧着不灭毒焰、流淌着葬灭符文、却又带着刘芒最纯粹不屈意志的血箭!血箭并非射向那柄即将成型的葬道终焉之矛,而是狠狠射向下方毒日残躯边缘,那被秽神脓血不断侵蚀、流淌的区域!
血箭落下!
嗤啦——!
燃烧的毒血与污秽的秽神脓血相遇,如同两种最霸道的毒药发生了剧烈的反应!沸腾!侵蚀!相互吞噬又相互融合!在毒日残躯那焦黑、崩裂的边缘地带,在三条葬碑甬道投下的巨大阴影之中,在守墓者之王冰冷意志的注视之下,那沸腾的毒血秽脓,竟如同拥有生命般,蚀刻出一个个巨大、狰狞、燃烧着毒焰、流淌着脓血、散发着冲天战意的字符!
每一个字符,都像是一道劈向墓地的血色雷霆,一声砸在葬碑上的战鼓轰鸣:
“**万碑葬日?吾瞳…噬碑林!**”
毒焰在字迹上跳跃,秽血在笔画间流淌,葬灭的余韵在字里行间流转!这不是言语,这是以自身劫瞳之血、秽葬之毒、永劫之焰为墨,以毒日残躯为碑,向那葬碑王座上的至高存在,发出的最终战书!是蝼蚁向终结本身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叛逆咆哮!
战书蚀刻完成的刹那,刘芒残破的身躯如同燃尽的余烬,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向后倒去,坠向毒日核心深处那不断增生蔓延的秽葬肉芽之中。额间碎裂的劫瞳,最后一丝微光也彻底熄灭。
然而,那毒日边缘燃烧的战书,却在葬碑甬道幽暗的光芒下,在守墓者之王冰冷意志的笼罩中,显得无比刺眼,无比……狂妄!
葬碑甬道深处,那巨大的墓碑王座阴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守墓者之王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完全地落在那行燃烧的战书之上。
劫墟死寂。只有那柄融合了三股葬灭伟力的【葬道终焉之矛】,在王座意志的驱动下,缓缓调整着方向,最终,矛尖锁定了毒日核心深处,那坠入秽葬肉芽、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身影。
跫音己临,王座在上。葬道终章,是噬碑林,还是……沦为碑下尘?那弑天遗骸的悲鸣,在刘芒彻底沉入秽葬肉芽的瞬间,于其灵魂深处,化作一道清晰的、指向王座之后无尽黑暗的……血色坐标!